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601章 威壓百官(6000)

    許七安?!

    這個名字迴盪在群臣腦海裡,讓人忍不住臉色微變,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堵午門開群嘲;堵午門殺國公;斬先帝.......

    看著他上躥下跳,耀武揚威,偏偏無可奈何。

    以前是有魏淵庇護此人,才讓他這般囂張跋扈。後來魏淵死了,當時朝堂很多人都在等元景帝清算此人。

    坐等他滿門抄斬。

    嘈亂的聲浪一下子起來,諸公面面相覷,相互低聲詢問著什麼,有人不停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得到相應消息。。。

    許新年站在隊伍的末尾,聽見最多的就是“他不是離京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天殺的狗才回來作甚”這類言語。

    大理寺卿等黨魁臉色一沉。

    張行英愕然的扭頭,看著劉洪。前魏黨的幾名成員同樣如此。

    許七安回來了?

    他們竟沒收到半點消息。

    那傢伙回京了,回京就好.........這一刻,前魏黨成員心裡,居然是無比的踏實。

    永興帝嘴角一挑,用眼神示意太監保持沉默,刻意沒打斷諸公的喧譁。

    一群老狐狸,治你們的人來了........永興帝神清氣爽,只覺得這些天的鬱氣,統統一掃而空。

    等殿內喧譁稍歇,永興帝這才緩緩開口,道:

    “據朕所知,許銀鑼早已離京,遊歷江湖去了。怎地又回來了?”

    劉洪高聲道:

    “許銀鑼遊歷江湖,目睹百姓生計艱難,心中悲憫,每每回憶魏公的教導,不禁潸然淚下,於是停止了遊歷江湖。

    “想代魏公執掌打更人,還朝廷一個朗朗乾坤。”

    眾勳貴、諸公,臉色狂變,紛紛高呼:

    “陛下,不可!”

    “許七安一介武夫,如何能執掌打更人。”

    “此子桀驁不馴,當初在衙門任職時,便敢闖皇宮,若是他執掌了打更人,朝野上下,將不得安寧。”

    當場,殿內諸公超過一半,表示反對,情緒之激烈,比強迫他們捐款要誇張很多倍。

    勳貴之中,幾乎全員投出反對票。

    可見那姓許的武夫有多不得人心。

    當然,諸公中贊同者亦有,比如前魏黨成員,比如一部分王黨成員。

    後者的心情要複雜很多,許七安是魏淵心腹,毫無疑問屬於魏黨,換成以前,王黨豁出命也要阻攔許七安執掌打更人。

    可是現在........

    所有人都知道,許二郎是王首輔的未來女婿。

    有了這層關係,這個囂張跋扈的武夫似乎又可以成為盟友。

    許七安這狗東西回來了..........刑部尚書臉色堪稱五味雜陳。

    他對姓許的武夫,可以說又愛又恨,愛是因為此人利用價值極高,恨是因為這狗東西寫過詩罵他,以前還屢屢壞他好事。

    老仇家了。

    但不得不承認,眼下只有這個狗東西能壓住滿朝文武。

    “啪!”

    太監甩動鞭子,抽打光亮可鑑的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永興帝掃視群臣,淡淡道:

    “打更人糾察百官,守護皇宮和皇室,由誰統領打更人,是朕說了算。

    “何時輪到諸位愛卿越俎代庖?”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定國公從勳貴隊伍裡邁步出列,沉聲道:

    “陛下三思。”

    定國公年約五旬,頭戴八梁冠,身穿赤羅衣,玉帶束腰,佩雲鳳四色花錦綬。

    儘管已是半百年紀,雙眼明亮有神,氣血旺盛不見老態,一看便是有不俗的修為傍身。

    定國公聲音中氣十足:

    “陛下豈可任命一個弒君之人執掌打更人。”

    見有人觸及到這個禁忌話題,殿內眾臣為之一靜。

    定國公繼續道:

    “父為子綱,先帝畢竟是陛下的父親,陛下任命許七安執掌打更人,百年之後,史書記上一筆,對陛下的名聲恐怕不好。

    “朝野上下,必將生出非議。”

    他這話說的很委婉,意思是,你任命一個殺父仇人當大官,這事傳出去,怎麼都不好聽。將來史書上也會記下來,讓你受後人詬病、非議。

    永興帝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陛下,定國公言之有理,望三思。”

    “此事,唉,確實不妥啊陛下。”

    群臣紛紛附和。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昂之際,永興帝淡淡道:

    “許銀鑼今早已入宮,來人,請他上殿。”

    抗議聲忽然就沒了,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你把人都請進宮了,為什麼不早說..........諸公怔怔的看著永興帝,臉上的表情彷彿寫著:

    你玩我們?

    沒人說話了。

    定國公僵在那裡,進退兩難。

    殿門口的許新年伸手捂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諸公反對的厲害,叫囂著弒君之人,一聽大哥已經入宮,立刻不敢說話了。

    就好比單方面的隔著牆咒罵,沒想到對方搬來梯子翻過牆來,當場慫半邊。

    讓人窒息般的沉默裡,殿內諸公聽見了腳步聲跨過高高的門檻。

    紛紛側目,只見一襲華麗青衣跨步而來,氣質沉穩,目光溫和,恍惚間,眾人險些以為昔日的大青衣死而復生。

    靜默之中,腳步聲不疾不徐的迴盪,走到御座之前,走到定國公身邊。

    噠!

    許七安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定國公,道:

    “聞誅一賊矣,未聞弒君。

    “定國公覺得呢?”

    定國公臉皮火燒火燎,又尷尬又丟臉,強撐著哼道:

    “許七安,你........”

    話沒說完,忽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許七安嗤笑道:“凡夫俗子,不配與我說話。”

    他揮了揮手,便將定國公掃飛出去,當場昏厥。

    堂堂國公,竟在殿內遭受此等羞辱..........當場就有皇親宗室氣不過,喝道:

    “許七安,金鑾殿內,豈容你行兇!”

    這聲怒喝極為響亮,殿外的群臣聽的一清二楚,紛紛昂起腦袋,朝殿內觀望。

    “許七安竟在金鑾殿內動手?”

    “荒唐,金鑾殿乃陛下與諸公議事之地,王朝核心,許銀鑼太沒分寸了。”

    “這匹夫,越來越膽大包天,以後誰還能制他?”

    殿外的群臣嘀嘀咕咕起來,一些推崇許七安的文官,也覺得許銀鑼太過沖動,有辱斯文。

    這時,他們聽見殿內傳來許銀鑼的狂笑聲:

    “當日我持刀闖金鑾殿,誅元景,爾等怎麼沒有怪罪我殿前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