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杏林 作品

600. 第 600 章 吃早飯【含50.5W……





秋意泊看他掩蓋天機就知道他要說八卦,他是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這種情況他還能多吃兩口。他一邊吃餛飩一邊說:“哇,那剛剛人家在傳的城外鬧鬼,原來傳的就是他啊?”




“啊?有人在傳?”玄機道君一頓,秋意泊就把剛剛聽見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給他聽,玄機道君那就是標準的吃瓜姿勢,抱著碗嘴上不停地吃,眼睛卻盯著秋意泊,抽出空子發出‘嗯嗯嗯然後呢?’之類的話語,末了他拿著帕子抹了抹嘴,確定地說:“那肯定是戰雲,鬧什麼鬼啊!北風城外鬧鬼鬧了千把年,戰狂崖這都不管,吃乾飯的麼?……當初下手無情得很,有本事別後悔啊!”




秋意泊也笑:“就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搞得這麼誇張,估計戰狂崖也會管一管的吧?那個小朋友剛剛說聽久了那嘯聲頭暈噁心……”




秋意泊說到此處,調侃的問玄機道君:“道君能做到這個地步?”




“你見過那麼多道君,你不知道?”玄機道君笑著說。




秋意泊聳了聳肩:“一般沒人能這麼不要臉。”




玄機道君聽罷撫掌而笑,他大為贊同地說:“那確實,一般沒人能這麼不要臉。”




玄機道君把最後兩個湯包吃了,然後一個不注意打了個飽嗝,他以手掩唇,搖頭嘆道:“好久沒吃得這麼撐了……跟你說話不小心吃多了。”




一般如他們這等人吃飯,食物一入肚腑就化作了靈氣,除非是靈氣太多,否則很難有飽這個說法,吃和不吃其實只是一個口舌上享受,和真正的進食關係不大。今日許是在說話,注意力不在這上頭,身體居然也沒有下意識的去消化,反而是難得的飽了。




“這些事兒還是要吃點東西順嘴說一說比較有意思。”秋意泊一邊笑一邊站起了身,其實他也有點撐,抬了抬下巴:“去付錢,這要是不給錢,回頭傳出去是真的丟人丟大發了……你說這幾千年後人家一見你,就來一句‘是那個吃早點不給錢的道君’……”




玄機道君一手微抬:“我沒有吃早飯不給錢!”




秋意泊這才住了嘴,兩人路過櫃檯的時候玄機道君就把錢放在了櫃檯上,屋外小雨還在下,玄機道君來時不曾撐傘,一點小雨罷了,就是傾盆大雨,只要他不想也別想淋溼他,此刻見秋意泊撐起了傘,不禁調侃道:“你也好端端是個化神,怎麼跟個凡人似地?還撐傘?”




“這話說出來不太好聽。”秋意泊頓了頓,接著道:“你懂什麼?這叫風雅……沒瞧見我這把傘多風雅麼?況且,這雨這不算小了,你不打傘走在路上,別人會覺得你這裡有點問題。”




秋意泊說著指了指太陽穴,玄機道君搖頭,有些悔不當初地說:“……我就不該多嘴。”




別說,是有那麼一點。




別人都打傘,要不就是披著斗笠蓑衣,就他不打,確實有點像是不太正常的樣子——現下天太早,來往的多是一些為生計奔波的,要麼是個凡人,要麼是些小修士,對比起撐把傘的便捷,耗費靈氣去遮掩雨水實在是太划不來了。




玄機道君瞅了一眼千機傘:“這樣的好東西你真拿來當傘用?……還挺眼熟的。”




“這是疏狂的劍鞘。”秋意泊握著傘柄的指尖動了動,傘面的邊緣便生出了半幅羽翅,玄機道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它的劍鞘,怪不得,也就它與卻邪配得上。”




“卻邪最近可好?”玄機道君笑眯眯地說:“我倒是怪想他的……秋少爺,你有沒有什麼要緊事?我替你辦了,你把卻邪送我好不好?”




“不好。”秋意泊乾脆地拒絕了他:“卻邪認人,他只喜歡我,我要是送了他,他半夜偷偷地哭怎麼辦?”




玄機道君噗嗤一聲笑了出聲,側過頭去笑,聽秋少爺損自己覺得有苦說不出,聽秋少爺損別人倒是有意思極了。他道:“行了,我差不多要走了,要是有什麼要緊事,還是老規矩,去悅來商行給我遞個消息就是了。”




秋意泊點了點頭:“知道了,不送。”




玄機道君轉身走了,這次他就不是跟秋意泊那樣走路了,身形直接消失,秋意泊轉身又在街上逛了好一會兒,去了賣點心的鋪子打包了不少,又去了書齋淘了些話本子,這才悠悠哉哉地回家了。




秋意泊向來喜歡悠閒的生活,手上的事情挺多,包括想一想有誰能儘快進陽神,能不能拉一把;昨日買的鋪子歸他了,他的麓雲山據點塔不也得修一修,他不耐煩麻煩,就想一步到位,所以還得著手畫圖紙煉器,弄一座移動要塞出來……事情有點多,所以秋意泊決定寫話本。




聽了這麼大一個瓜,那本《難忘懷》的結局實在是太憋屈了,就這最後還能在一起簡直是噁心透了,雖然他也知道就這麼個套路……所以他決定寫個Be版本。




修仙的就是這點好,寫話本也不用寫字,捏了一支空白的玉簡,腦子裡想好,自然而然就能刻錄到玉簡裡,秋意泊看了快一千年的話本,什麼套路他不懂?輕輕鬆鬆就寫了一本殺妻證道渣男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話本,前面有多愛,後面就有多恨,前面有多麼唾手可得,後面就有多少求而不得,最後把骨灰一揚,這才是標準的火葬場!




寫完了他自己先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笑完了轉而一頓,又取了一枝空白玉簡,認認真真地就殺妻證道這事兒的誤導性寫了一篇論文出來,切入無情道與太上忘情道的,這修修改改,等到寫完就已經是十天後了。




秋意泊捏著玉簡,心道回頭可以和溫夷光一起討論討論。他兩雖然是同窗,又自小一塊長大,修得還分別是無情道和太上忘情道,但是他們兩個極少論道,其中自然有兩人專注點不同的關係,但也有一些更深層的關係——比如秋意泊修得太快了,有時候就是開悟得莫名其妙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念頭才是對的,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亂說容易誤導溫夷光。




其實有時候秋意泊覺得無情道對於溫夷光和孤舟道君而言更像是一種輔助,是那種修行多少要有個道統,洗劍峰又剛好是無情道道統,所以他們順手修一修。其實秋意泊覺得他們兩的道更像是單純的劍道,他們眼中、心中只有那麼一柄劍,也只有那麼一柄劍。




或許自己這一支玉簡對於他們兩來說反而是負累也說不定?




此時恰好是月夜,秋意泊坐在窗沿上,月光沿著他的衣襬一路蜿蜒入了室內,映得滿屋生輝。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是誰規定修道就一定是有道統的呢?如果必須有道統,那怎麼確定它就是正確的呢?




有人能以這個道統證道,就算是正確嗎?




秋意泊懶洋洋地想著,體內的太上忘情道依舊平靜無波,遵循著百年來的路徑一絲不苟的在經脈中游曳著,他想,或許就是懶吧。




有現成的作業能抄,幹嘛要去自己創造呢?




秋意泊想到這裡忽地笑了笑,他突然很想出門,想去走走,想去看一看,他被麓雲山困得太久,突然就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這樣走出去,也不拘去哪裡,去哪裡都好,或者就這樣在北風城中隱居,就每日在家中看書烹茶,賞花弄月,這樣也很好。




可似乎與現在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或許他想要的是更刺激的生活?




他突然有些懷念以前動不動進一些秘境,遇到一些機緣,遇到好多人,他們有好有壞,要爭奪,要廝殺,有時候也不知道秘境裡到底有些什麼鬼東西,就因為各種原因在裡面打得腦漿子都出來……




唔,算了,想想就算了,還是別了吧。




秋意泊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




突然之間,秋意泊一拍大腿,哀嚎了一聲:“虧了——!”




無悲齋又不是隻剩他一個人了!他為什麼忘記了飛花秘境裡還有個景嶽奇抄在?!他可是清河道君親手所鑄造出來的法寶,為的就是無悲齋的傳承!現在他弄了個麓雲山,就該把景嶽奇抄弄出來幹活才對啊!白白浪費了近百年的勞動力!血虧!




秋意泊說幹就幹,當即打開了傳送陣,去蒼霧道界找飛花秘境拉人出來幹活了!




翌日,端日樓外來了人,那是幾個穿著黑衣的修士,他們見端日樓人去樓空,又精準的找到了秋意泊的府邸,那府邸被禁制層層包裹,幾人居然毫無辦法。




“去叫門。”為首的黑衣修士道。




叫門並無迴音,其中一個黑衣修士離開了,又很快回來,稟報道:“師叔,左右相鄰都說十來日不見這家主人出門了。”




為首之人皺眉,修士不出門是常事,十來日根本算不得什麼,可他如今奉命前來,連人都見不到就有些煩躁。“這家主人到底是什麼人?查出來了嗎?”




“應該快找到了,容貌這般出色的,全天下也沒幾個。”另一個修士道:“許是等我們回山門,就能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