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令冷泠 作品

第244章誰敢殺我?

 一隊守衛在刑場之外的士兵捧著一柄柄戰劍來到刑場中,將其交還給其本來的主人。

 這些趙軍邊騎中的軍官此時替換了狼族士卒,變成了一個個行刑者。

 “行刑。”隨著郡守一聲令下,一道道冷光劃過,但是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慘叫聲,更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血光。

 “怎麼可能?”郡守不由睜大了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

 “你們要做什麼?難道是要造反不成?”郡守呼喝道,但是他沒有發現,自己衣袍下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在刑場中,是一道道斷裂的繩子,而不是一節節屍體。

 那些人,砍向的不是他們戰友的脖頸,而是他們身上的繩子。

 “郡守,你才是造反。”李校尉說著將手中的劍指向了郡守。

 “你之前坐視狼族肆虐我雁門鄉野而無動於衷,是不忠於趙國,你放狼族進雁門,是不忠於這數十年來為守衛雁門而戰死的將士的不忠,你拒絕鄉人們進城,是對趙國百姓的不忠,你讓狼族殺戮我邊騎將士,並讓狼族之人做行刑之人,是對我趙國列祖列宗的不忠。”李校尉大聲說道。

 “你,你們是真的要造反了!”郡守氣急敗壞道。

 “造反?我等為何造反?”曾經在城樓毀了舉兵鼓的副將走出來道。

 “呵,看來你們是要殺我了?”郡守在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因為恐懼而變得冷靜了。

 “我援救狼族盟友,是為了我自己嗎?我不還是為了雁門,為了守住你們的家園嗎?聯合狼族,是我自己的主意嗎?難道我不是遵從大王的命令嗎?”郡守冷笑道。

 “來,殺了我,殺了我,我看你們怎麼向大王交待,怎麼向趙國交待。”郡守說著反而硬氣起來了。

 在郡守的質問之下,無論是曾經的副將,還是方才的李校尉,一下子陷入到了遲疑之中。

 殺了郡守?之後怎麼辦?一時間,這些人沒了主意。

 殺了郡守固然能夠一出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氣,但是之後呢?之後他們這些人,就真的不能夠容於趙國了。

 造反,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在那個國家,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看到眾多邊騎軍官們的遲疑,心中的底氣更加足了,他意味自己在氣勢上震懾住了這些人。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說著向前走出一步。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再次高聲道。

 “哼,不過如此,匹夫之勇不足為慮。”心中豪氣大漲的郡守暗自想到,身體不由再次向前一步。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朗聲道,此時的他信心十足。

 “我敢。”一道冷聲從郡守身後傳來,在郡守驚愕的神色下,一道冷光從其身後閃過,下一刻,根本沒有轉過身的郡守看到了身後之人。

 一個披甲的侍衛,隱約間有一絲白髮透過頭盔,出現在陽光下。

 只是,這道身影卻是倒著的。

 一聲悶響,一個頭顱掉在了地面上。

 “會潁川郡,大王準備在潁川組建一支兵馬,我可以推薦你作這支軍隊的主將。”白雪衣解釋道。

 “想來,還有第三種了?”白亦非道。

 “是,還有第三種方案,你可以加入羅網,魏國的羅網缺少一名副統領,你可以去當這個副統領,而且那位作為統領的人是羅網的一個天字一等殺手,武力雖然強悍,但情報能力卻不足,你只要過去,用不了三年的時間,就可以成為統領。”白雪衣說道。

 “恐怕不止如此吧?這一次,趙國勢必元氣大傷,接下來不過是苟延殘喘,一旦趙國被滅,魏國也就沒幾天的日子了,一旦秦國滅魏,魏國的羅網所部正是立大功的時候,母親可只是為我考慮的周全。”白亦非意味莫名地說道。

 “我似乎從你這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白雪衣坐直身子道。

 “政、軍、情報系統,母親竟然能夠為我謀劃三條出路,這樣的能力,還真的讓人歎為觀止,要知道,即使是賣了韓國的姬無夜,此時才不過是新鄭的縣令而已,母親可真是比姬無夜要厲害多了。”白亦非冷聲道。

 “你是這麼想的?“白雪衣皺著眉頭道,顯然,她此時的心情變得有些差了。

 “是,母親的能力可真是厲害。”白亦非說到這裡已經難掩嘲諷之色。

 “原來如此啊,我明白了。”白雪衣道。

 “母親,我要提醒你,秦王他才不過二十歲。”白亦非道。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白雪衣凝聲道,顯然,她已經生氣了。

 “還有,秦王不是你能喊的,你要尊稱一聲大王。”白雪衣嚴厲地說道。

 “是。”白亦非道。

 “路已經為你找好了,你自己選擇吧,不過,我要事先告訴你一聲,不要有什麼不必要的心思,若真的發生了什麼,已經知曉了一些東西的大王未必會顧及什麼,到時候會難看,。”白雪衣說著站起了身走向營帳外。

 看著白雪衣消失在營帳入口處的身影,白亦非緊緊地握緊了拳頭。

 白雪衣要去什麼什麼地方,他不用想也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正是因為明白才會痛苦。

 一如眼下這般。

 曾經還只是懷疑的地方,在這幾天來,越來越明顯了,明顯到根本不需要用腦子,只用眼睛就可以知道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般可笑的事情?白亦非無奈地想到。

 “大王。”不久後,白雪衣走進了嬴政的營帳。

 “雪衣來了。”嬴政看向白雪衣道,這位曾經白如雪的女子,此時在嬴政面前多出了一份血色,為她的白再次增添了幾分味道。

 依舊冰涼,但在冰涼之下,卻有著另外一種誘人的火熱。

 “是。”白雪衣走進嬴政道,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平靜。

 “雪衣,孤準備將你留在草原之上,你覺得如何?”嬴政問道。

 “大王,你是說?”白雪衣驚訝地看向嬴政。

 怎麼會是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