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林染醉 作品

第378章 你會不會不要我

    “真是沒有想到,虛無聖境的弟子,如今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時佑道尊顯然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康德天尊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你以為虛無聖境,還是當年的暗格虛無聖境?自從換了聖女之後,虛無聖境就註定了將改變。”不難聽出,兩人都對虛無聖境有些失望。到底不是自己的宗門,失望歸失望,並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好好的安頓好兩位道友。”康德天尊交代南宮堯。其實就算是康德天尊不交代,南宮堯也會處理好這些事情。“是!”君月語又簡單的和兩位說了一下此次歷練的事情,便火速地趕往了謝祁的院子。“太師叔祖。”謝祁顯然已經等了君月語太久了。他捧在小青蛇不斷地為其注入了靈力。小青蛇傷得很嚴重,整個蛇皮沒有幾處好的,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觸目驚心。“謝師兄不必擔心。”君月語接過了青蛇,當即開始為青蛇驅毒。謝祁心中一暖,此刻院子裡只有他和君月語,君月語居然還會叫他一聲謝師兄。果然君月語還是沒有變,為人還是那麼好。青蛇倒是十分有勇氣,一邊接受君月語的治療,一邊對謝祁說:“主人,不要擔心,有大人的主人救治,我已經感覺好很多了。”謝祁聞言更是眼眶泛紅,君月語的醫術精湛這不假。可是這才剛剛開始治療啊,怎麼可能就會這麼有效果。不過謝祁的臉上還是勉強地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如此甚好,有太師叔祖在,你會很快好起來的。”溫潤如玉的郎君,說起假話來,其實還是很明顯的。君月語和青蛇都心有體會,誰也沒有揭穿謝祁。青蛇本就是毒物之一,它的情況表面上傷得很重,但是與玄武寶寶比起來,倒是要好很多。雖然中毒沒有那麼深,但是青蛇自身的防禦卻沒有那麼強。所以哪怕是君月語出手幫青蛇將毒給驅除了,但是傷口卻不容易癒合。裂開的蛇皮邊緣也有被灼傷的痕跡,那外露的血肉也有明顯的傷痕。屋子裡陷入了沉重的寂靜之中,一直到君月語停手,那蛇皮的口子都沒有癒合的徵兆。謝祁不可置信地看著君月語,“君師妹,不,太師叔祖,難道連你也不能治好小青蛇嗎?”如果君月語都治不好,那麼整個天啟,就沒有人能治好青蛇了。“主人,我沒事兒,我已經好很多了,那毒蜈蚣到底是兇獸,這毒猛得很,需要慢慢的才痊癒呢,你就不要擔心了。”青蛇倒是反過來安慰謝祁。君月語也不想欺騙謝祁,“我現在只能做到這些。”“太師叔祖,你能不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啊?”謝祁本也不想為難君月語,可是青蛇是他的契約獸啊,他是真的想要治好青蛇。青蛇虛弱地說道:“主人,你不要為難大人的主人了,她已經盡力了,我可以慢慢養好的。”君月語說:“青蛇的皮大面積的破損,又被毒蜈蚣的毒所侵襲,你自己看看整張皮,還有多少好的地方啊?”可不就是嘛。謝祁當然知道,瞬間他就陷入了沉默。既然君月語都說只能如此,那麼就表示君月語已經盡力了。不過片刻之後君月語像是想到什麼,這才說道:“謝師兄,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法子可以用,只是你要吃些苦。”謝祁不假思索是說道:“我要怎麼做?只要能救小青蛇,我做什麼都可以。”小青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它有些擔憂地問道:“大人的主人,不知道是什麼法子?我家主人能不能承受,如果危險指數太大了,那還是算了吧,其實我慢慢恢復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謝祁卻有些迫不及待地說:“太師叔祖,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你說吧,我要做什麼。”“主人,你還是先聽大人的主人說了再做決定吧,我真的很好,不用那麼著急的。”青蛇說道。從前的青蛇,完全不想找什麼主人。若不是被君月語所壓著,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契約獸,更會選擇像是謝祁這種低修為的修士。可是自打跟謝祁契約了之後,青蛇才發現其實找契約獸貌似也不差。雖然不如在外自由,但是卻有了家的歸屬感,謝祁對它是真的好。謝祁也是一個肯努力的人。君月語也不弔胃口,她說:“我拿走了那毒蜈蚣的獸晶石,我可以用一小部分獸晶石給青蛇,助它晉級這樣它就可以自己脫皮換皮。”青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君月語居然說要助它晉級。這可是它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謝祁更是困惑不解,如果是用獸晶石,那麼為什麼君月語會說他要吃些苦呢?“太師叔祖,我要做什麼?”只要能治好青蛇,他怎麼一點都可以。青蛇也覺得不可思議,“大人的主人,你說需要做些什麼,如果主人要吃苦或者有危險的話,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真的可以慢慢的治癒。”謝祁堅持,“君師妹!”他嚴肅地叫了一聲,又是昔日關係好的稱呼。“不管怎麼做,我都答應,你直接說我需要做什麼。”君月語其實早就知道謝祁一定會做,“你與青蛇一道吸收獸晶石的力量,並且你需要承受青蛇脫皮之苦。”“我可以的。”謝祁真的是不做任何的猶豫。“獸晶石的力量很強,此刻青蛇的狀況不好,所以謝師兄就成了獸晶石的一個過渡,謝師兄吸收獸晶石的力量,再用神識轉移給青蛇。”君月語說道。“大人的主人,其實我真的可以,你就讓我自己來面對這一切吧,你真的沒有必要將主人牽連進來。”青蛇明白君月語的意思,兇獸的獸晶石對於此刻的它和謝祁來說,實在是承受不住啊。君月語說:“一小塊的獸晶石就有很強大的力量,足夠你們兩人晉級,你難道還想要浪費掉?亦或者你覺得你可以獨自一個人連著晉級兩級?”其實君月語知道青蛇是擔心謝祁安危,在這樣沒完沒了的推來推去,事情怕是不能解決了。所以她才故意這樣的說道。青蛇連忙說道:“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主人。”謝祁變得個更為嚴肅,“我是主人,我說了算。”說著,謝祁就又看向了君月語,態度立馬軟了不少。“君師妹,我們可以開始了,你應該知道我性子,既然我意已決,自然就不會改變,小青蛇的情況也不適合再做拖延,我陪它解毒治療,陪它晉級脫皮!”都說蛇是冰冷的沒有感情的存在,可是青蛇跟著謝祁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它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甚至更為女性化了。“謝謝主人。”青蛇知道無法改變,便只能接受了。它在心中暗暗地發誓,一定會好好的跟著謝祁,永遠都會保護好謝祁,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君月語立馬就設置了一個陣法。讓謝祁和青蛇各自在一邊,隨後又將獸晶石拿出來,用【金之幻訣】將其分割了一小塊下來。然後投入到了陣法的陣眼裡,隨著君月語的靈力激發,那獸晶石的力量很快就被激發釋放了出來。君月語儘量的控制著獸晶石所釋放出來的力量,當然了有毒的部分被她用有個氣流球給收集起來。其餘力量被她分散成兩股,分給謝祁和青蛇。青蛇所得到的力量自然是恰到好處,作為主人的謝祁就分擔的比較多,使得他覺得自己身體都要被力量給漲爆了。但是為了青蛇,謝祁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他也慢慢地將力量,注入了一根頭髮絲大小給青蛇。這種由他轉換過去的力量,又是緩緩的限量送過去,青蛇倒是立馬就吸收了。雖然青蛇身上的傷口,看著還是觸目驚心,但是青蛇的狀態有了明顯的好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轉眼就是深夜。或許是此次歷練,大家都辛苦了,所以顯得特別的寧靜。謝祁的院子裡,除了陣法之中傳來一些聲音之外,也是寂靜得很。隨著一段時間的治療滋養,青蛇的情況的確是好了太多太多。那破皮之處,原本是一片血肉,此刻已經是可以看見淺淡的蛇皮。也就是說,青蛇已經慢慢的長出了新的蛇皮來。可見君月語這個法子是起了效果。謝祁的臉色爆紅,肌膚紅得不像樣子了。他也看到了青蛇的變化,本來滿是擔憂的臉上,此刻已經露出了明顯慶幸又欣慰的笑意。一直到黎明前夕,青蛇突然變大了身形,將謝祁給圈在了其中。它那巨大的身體,艱難地在陣法之中扭動。君月語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小青龍從君月語的袖口探出頭來。“主人,這青蛇還真的是能忍啊,那麼簡單硬是一聲不吭。”若是平常蛻皮,倒也沒有多艱難。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青蛇是靠獸晶石之力和陣法的力量,以及謝祁的過渡,才強行的晉級蛻皮。對於青蛇來說,已經不只是艱難就可以形容的了。總之青蛇和謝祁都很堅強。君月語站在一旁,一直都看著陣法之中。“謝師兄更為艱難,謝師兄為了能救青蛇,也是什麼都能付出。”小青龍突然又想起了玄武寶寶來,“青蛇都如此艱難,玄武寶寶他……”小青龍從前很嫉妒玄武寶寶,但是自打玄武寶寶出事兒之後,它才知道,它對玄武寶寶並不只是嫉妒。其實他們早就是一體的,一起保護好君月語。可以說他們是一個大家庭,君月語就是家主。雖然玄武寶寶一天到晚都粘著君月語,但是君月語對他們都是一樣的疼愛。“玄武寶寶已經大好了,他自身的防禦能力很強大,所以會很快好起來,你不必擔心。”小青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主人,你誤會了,我才沒有擔心他呢,我只是順口提一句話罷了。”君月語哪能不知道小青龍,“我知道你的心意,其實你們幾個都是一樣的。”青蛇那邊果然是在蛻皮了,看樣子也不簡單。“謝師兄可以出來了。”君月語說罷,便想要將謝祁從陣法之中拉出來。結果,謝祁卻拒絕了,“君師妹,我很好,就讓我陪著青蛇吧。”小青龍心道:“你確定你是在陪著青蛇蛻皮?而不是讓青蛇分心?”君月語這次倒是沒有意見,“青蛇蛻皮之後,應該就無大礙了,且修為得到晉級,我就先回來了,若是有什麼情況,謝師兄再找我吧。”“多謝君師妹。”謝祁一臉感激,君月語走後,他就對青蛇說:“小青,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青蛇的聲音更顯女性化,“主人,你也不用擔心,大人的主人說得對,我沒事兒了,其實,你也可以出去等我,我蛻皮之後就去找主人。”謝祁像是沒有聽出青蛇聲音的變化,他堅持的說道:“我說過要一直陪著你,就一直陪著你。”“更何況此次,你也是為了救我才遭此橫禍,我怎麼能在你最虛弱得時候,離你而去呢?”謝祁的堅持,其實很感人。青蛇也被他感動了。自從和謝祁契約之後,青蛇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生活。雖然不如從前自由,卻比從前生活的有感覺,這才沒有白活一場。“主人,若是我的模樣改變了,你會嫌棄我?如果模樣變化太大了,你會不會不要我啊?”青蛇有些不安的問道。謝祁根本就不做多想就立馬回答道,“小青,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因為你的模樣發生改變就不要你呢?”“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應該知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不要你,你一定要好好的,難道你忘記了,凝兒還在學院裡等著我們回去呢。”“對,凝兒還在等我們回去。”青蛇重複了一下這句話,像是得到了很大的勇氣和支持。離開碧水學院之前,那個血凝丹下唯一存活的女嬰已經會說話了,一直將謝祁看做是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