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胡蘿蔔 作品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生很短

    “你來京城軍部是想殺我吧?肯定認為李蓉的事情是我做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上午故意拖延你的時間了是嗎?”

    “我這個人不太相信巧合,更不太相信您這種身份的人會突然閒著沒事跑到青山去只為了要看我一眼。”

    我又點上一支菸,等著他們兩個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是殺死李蓉兇犯的照片,你看看有認識的嗎?”

    冷冰扔在桌子上幾張照片,我大體看了一眼並沒有我認識的,搖了搖頭。

    “這幾個人現在就被關在軍部的審訊室,至於你能問出什麼來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對了,楓葉集團的那件事情你最好趕緊停手,要不然沒人能保的了你。”

    “我想知道原因。”

    “上面已經有人介入了白家跟慕容家的爭鬥,從中協調。如果你從中破壞的話,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齊海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為什麼不讓他們都撤出青山,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這些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老冷啊,你帶著他去審訊室吧。我下個月就準備退休了,位置不出意外肯定是你來接任,終於可以享享清福了。”

    齊海洋拍了一下冷冰的肩膀離開了辦公室,冷冰帶著我去了軍部的審訊室。

    審訊室坐著三個人,看上去都凶神惡煞的。

    “是你們殺了李蓉?”

    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強硬,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話。

    “看來三位都不太配合啊,那我恐怕要用點手段了。”

    拿出之前還回來的匕首抓住一個人的一隻手,將他的手掌攤開,一根小拇指直接被切掉了。

    “啊。。。。。。”

    他捂著自己的手疼的只叫。

    “你們兩個有什麼想說的嗎?放心,別說你們現在被綁住了雙手,即便是完全自由也肯定不會是我的對手。”

    那兩個人的眼神明顯沒有那麼堅定了,只是剛才被切掉手指的那個人使勁拉了一下他們的胳膊。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又拉住另外一人的手,在匕首還沒有切下去的時候他便撐不住了。外強中乾,表面看上去凶神惡煞骨子裡也是個沒種的人。

    “我。。。我。。。我說,求你別切我的手指。”

    “這才對嘛,要是早這麼配合的話不就不用受傷了嘛。”

    我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支菸,順便還遞給他一支。

    “你如果敢說,老子一定會殺了你。”

    被切掉手指的那個人站起來想要用手銬勒住他的脖子,而我再次切了他一根手指,順便讓軍部的人把他帶了出去。

    “我保證,只要你們兩個說出幕後的真兇便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

    “是一個姓花的人花了三百萬讓我們去殺人的。”

    我打開手機,找出花天銘的照片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對,對,就是他。當時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比我還要高一些,雖然一直沒有說話,這個姓花的好像很聽她的話。”

    通過他描述的身高大體可以猜出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大青衣。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幫他們解開手銬,他們將信將疑的出了審訊室。我來到冷冰的辦公室跟他打了一聲招呼,並且讓他放了那三個人。

    “你確定?”

    “他們也只不過是收錢幫人辦事罷了,沒有必要待在這裡。”

    “那行,我找人送你出去吧。”

    我擺了擺手,穿上雨衣離開了軍部。在沿途的地方截住了那三個人。

    “殺了人就想走嗎?”

    那三個人滿身泥濘,恐怕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沒事了。當然即便是我不來殺他們,花天銘肯定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放我們走嗎?”

    “是啊,你們現在這不是出來了嗎,我也沒有食言吧。但是現在你們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把他們三個人全部殺了,而且並沒有出軍部的範圍。用化屍水將屍體全部清理乾淨,走到山下,又步行了幾公里才打到一輛車。

    “你們這麼大的雨也出來跑啊?”

    “沒辦法啊,家裡需要生活啊。這麼大的雨你不是也要出來工作嘛,是在屠宰場上班嗎?”

    他一直盯著我的胸口看,原來是殺人的時候血濺在了衣服上。

    “沒想到老哥觀察的還挺仔細,對,我確實是在屠宰場工作,也是為了生活嘛。”

    好像京城的的哥都非常能聊,一路上他的嘴就沒有停過。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雨依舊沒停,這個點肯定是不能再回青山了。

    第二天雨終於停了,京城也迎來了晴天。起床之後在酒店的餐廳吃了一頓早餐,等著那個可能會來的人。

    “那四十個億是不是已經打了水漂了?”

    我給夏晴打了一個電話,就是想看看她們是否還在進行著對付楓葉集團。

    “當然不會,慕容千雪還用那些錢掙了不少,只是楓葉集團現在已經完全是慕容家的產業了。”

    “哦,那就沒事了。對了,我看新聞你公司的藝人最近很火啊。”

    “是有幾個不錯的,最近資源都向他們傾斜了,自然要買一些媒體方面的資源。對了,聽說你去京城了?”

    “處理點事情,應該快回去了。”

    “那就祝你一切順利,奴家可是等著相公趕緊回來臨幸呢。”

    我趕緊將電話掛掉了,只要她用這種語氣說話接下來一準全是些虎狼之詞。

    “看來是不會來了啊,還真是高看你了。”

    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男一女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正是花天銘和大青衣。

    “我還以為兩位做了虧心事不敢來了呢。”

    “偶像,我們只是邂逅,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花天銘笑著說道,還給我遞過來一支菸。

    “花少這心理素質我之前就見識過,好的不像話。你殺了我讓我吃軟飯的人,偶像兩個字我實在擔當不起啊。”

    “啊?偶像說的話我是越來越迷惑了,我可是守法的公民怎麼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呢。”

    花天銘嘴角上翹,後面的大青衣卻是一直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們兩個在那裡磨嘴皮子。

    “接下來咱們應該是不死不休了吧?”

    我看著花天銘後面的大青衣問了一句。

    “咱們不是從一開始便已經不死不休了嗎?對了,是第一次在金陵秦淮河的橋上,我這個人有個原則,那就是凡是看到我穿戲服唱戲的人都會不死不休。”

    大青衣挑了一下眉毛道。

    “那看來聽你唱戲代價這麼高啊。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聽你唱了。”

    “其實聽不聽一樣不死不休,林浩你又何必給我找臺階下呢。李蓉的事情並非我安排的,你會相信嗎?”

    “我當然相信,就像之前我相信你一定會把她救出來一樣。”

    我冷笑一聲道。

    “唉,先入為主還真是要害死人啊。隨你怎麼想吧,反正咱們之間早晚會是這種結果的。今天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我覺得還是要解釋一句比較好,雖然知道肯定不會有任何效果。”

    “也不能這麼說,或許我會被你精湛的演技給騙了也不一定啊,畢竟我的智商不算太高。就不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我要回青山了。”

    回到青山之後我便去了夏晴的住處,很多事情老太太肯定看的更加透徹一些。

    “奶奶,不好意思,最近都沒有過來看您。”

    夏晴跟老太太正坐在餐桌上吃飯呢。

    “你小子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段時間知道你也忙,我這個老太太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會挑理的。”

    “還是奶奶您大氣,不像有些老頭,就只會選擇恩將仇報。”

    “你小子留點口德,好歹人家也是長輩,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夏晴看到我來了,又去廚房忙活去了。

    “趕緊吃吧,這一天恐怕光顧著趕路了吧?”

    她端了一份麵餅還有一盤鹹菜放在我的面前。

    “有什麼事情沒有想明白嗎?”

    “大青衣您應該比較熟悉吧,我想了解一下。”

    夏晴使勁掐了一下我的大腿,她肯定認為我又是動了什麼壞心思。

    “她們家族在京城比較神秘,跟隱世家族聯繫很深。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是敵對面,你只需要瞭解這一點就可以了。”

    老太太拿起紙巾擦了一下嘴,估計這是她多年的習慣,因為嘴上一點油漬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說?”

    老太太跟我講了他們老一輩的恩怨,大體就是現實家族跟隱世家族之間的對抗,慕容家跟白家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異軍突起,目的也是為了跟隱世家族對抗。

    “那為什麼現在的家族之間產生內訌了呢,該不會是大青衣的家族從中作梗吧?”

    “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確實有他們的影子,我擔心隱世家族可能會加快他們的步伐。”

    這些事情恐怕只有像老太太他們這個年齡的人才會一直警惕,像慕容狐這樣的年輕人根本就沒有經歷,要不然也不會非要相互爭鬥了。

    “軍部裡面的人是不是也在預防這些事情的發生?”

    “當然,如果這些隱世家族一旦出世就會引發大的震盪,別說是軍部就是登頂的那幾位也可能會直接易主。”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給滅了啊?”

    現在華夏的力量想要滅掉幾個所謂的隱世家族應該很簡單吧,留著這些隱患說不好就會生靈塗炭。

    “上面不會這麼做的,當年林瘋子殺了很多隱世家族的人,這樣才換回了這二十年的安穩日子。可現在我們這些老傢伙死的死,癱的癱,所以他們才又猖狂了起來。”

    老太太的臉上寫滿擔憂,她選擇來青山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青山有所謂的隱世家族呢。小眼鏡他們家跟隱世家族有聯繫,這不是也來青山了嗎?

    恐怕這件事情老太太不會跟我說透,亦或者她自己還沒有徹底弄清楚。

    看我吃完飯,夏晴把桌子上的餐具收拾妥當又重新坐了回來。

    “奶奶,您就別操那麼多心了,那些家族的老傢伙未必就會領情。現在他們只想著怎麼幫兒孫創造財富和地位了,恐怕華夏和人民的安危他們都不再關心了。”

    夏晴替老太太抱不平道。

    “這種人只是個例,田家那位老佛爺,童老,還有李柄天,這些人都是豁出性命在維護著現在的局面。總要有人心存大義的,要不然這個社會豈不是亂套了。”

    老太太又用柺杖狠狠敲了兩下地面。

    “奶奶教育的是,不過我是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了,而且以後做事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夏晴裝出一副不耐煩的口氣道,實際上是在對著老太太撒嬌。

    “你這丫頭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怎麼說話偏偏要學這個臭小子呢?”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夏晴很曖昧的撇了我一眼。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現在你可是找了一個花心大蘿蔔。”

    “花心大蘿蔔我也喜歡。”

    “奶奶,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過來看您。”

    我起身準備離開,但是被老太太給叫住了。

    “你難道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你跟慕容丫頭之間演的這出戏嗎?”

    “您不都看出來了嗎,還用我解釋什麼啊。無非就是那個唱戲的看,至於她會不會上當就另當別論了。”

    “白詠珊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現在還不能把你的想法告訴我這個老太太嗎?”

    老太太起身點上了自己的菸斗。

    “奶奶,這個計劃還沒有完全成型,需要進一步打磨,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隨你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謝奶奶關心,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從夏晴家出來我便去了田淑雲的住處,至於劉淼那輛車被我直接賣給廢品收購站了。以後用車的時候再去買就好了,這樣反而更安全。

    “回來了啊。”

    “嗯,沒有人來過這裡吧?”

    “沒有,那些人估計只是在針對你,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事情。”

    田淑雲挽著我的胳膊進了客廳,院子裡面池塘的水非常滿了,裡面的魚好像也少了很多。

    “你池塘裡的魚是不是因為雨水的原因都跑出去了啊?”

    “是跑了挺多,最近的雨水有點勤。幸好咱們那個秘密倉庫做了很好的防水措施,要不然那些武器很容易就會受潮。”

    田淑雲打開密室的門,將裝武器的箱子打開,裡面的武器被她擦的很乾淨。

    “這些東西你天天都在收拾嗎?”

    “是啊,因為你一直會遇到危險,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能用得著上,我自然要好好保養了。”

    可能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她平時只能跟這些東西作伴,而這些東西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等我們從密室出來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飄起了小雨,屋簷上面升騰出白色的霧氣。

    一年四季不知道已經輪迴了多少年,這個世界上每天總會有地方下雨,只是人的生命卻非常有限,多經歷一些雨天也是好事。

    “長這麼大你有遺憾嗎?”

    我們兩個坐在屋簷下,她遞給我一瓶啤酒,自己則是拿了一瓶飲料。

    “有啊,奶奶死了我沒有見到最後一眼。跟你的婚姻沒有能夠維持下去,到現在還沒有生一個孩子,害奶奶的仇人還沒有找到。”

    田淑雲很認真思考之後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遺憾呢?”

    “我的遺憾就更多了,我覺得自己活著就是一個遺憾。”

    話題一下子變的很傷感,田淑雲輕輕依偎在我的懷裡。她絕對不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但是我總感覺跟她結婚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所謂的合適很難界定。

    “砰。。。。。。”

    突然一聲槍響,田淑雲將我推倒在地,而她的後背中了一槍。

    “別去追,陪我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田淑雲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讓我去追兇手。

    “我讓你寫的情書你寫了嗎?”

    將她抱在懷裡,鮮血染遍了我整個胸膛。

    “寫了,我念給你聽啊。”

    夜深風起,

    轉眼已是兩季。

    當年的你。

    亭亭玉立。

    有些話。

    不說。

    埋藏心裡。

    那朵朵鮮紅。

    於你。

    終是太過俗氣。

    有些話。

    不說。

    因為需要勇氣。

    世間繁華。

    於你,

    不及珠淚一滴。

    有些話,

    不說,

    卻屢屢回憶。

    再華麗詞語,

    於你,

    不過一時荼靡。

    靜靜站立,

    安靜呼吸。

    原來,

    這世間一切美好,

    都難以遮住你的美麗。

    若有來世,

    我依然願意陪你,

    不離不棄。

    我哭著將寫好的情書唸完。

    “林浩,這輩子我不後悔遇到你,如果還有來生,別再放手了,讓我做你的妻子。”

    說完她笑著閉上了眼睛,而又一聲槍響傳來,我的胸口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過往的種種全部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一個個女人的笑臉,一個個有哭有笑的場景,隱約間一個小男孩快速的朝我奔來嘴裡還大聲喊著爸爸。

    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故事終究是該畫上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