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124章 不做兄弟

    天氣乾燥,連日來也沒再降雨,田裡稻草都是乾的,男人氣性上來了,容易上頭。蔣澤楓抵著顧引舟額頭,在他唇上親了兩下,猶然覺得不夠,又親了兩下。

    乾草獨有的氣息鑽入鼻腔,田地裡的風吹著,若是有人經過,便能看見這一對野鴛鴦在幹些什麼事。

    蔣澤楓在貼上他嘴唇後,後退了些許,光是這麼親幾下,他都能覺出顧引舟呼吸沉沉的,他不像從前那樣,被摸一下小手都要躲開,任由蔣澤楓親著。

    “哥,兩個大男人這樣,你不覺得奇怪嗎?”

    顧引舟:“……”

    奇怪,當然是奇怪的。

    今夜要不是蔣澤楓突然那樣一番動作,顧引舟也不會這麼衝動就說出口,但說出口了,他也不後悔。

    “我們是兄弟。”蔣澤楓說,“拜把子的兄弟,那也是兄弟,傳出去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知道,今晚你一時衝動,指不定明早兒醒來就後悔了。”他說。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悔不悔。”顧引舟眸子黑沉。

    “我把你當哥哥。”

    “我沒把你當弟弟。”顧引舟說。

    從前還可以算是的,現在不是了。

    在先前以為蔣澤楓是和別人約好幽會時,他心裡痠疼痠疼的,什麼也顧不上了,難受得不行,蔣澤楓說的那些,他不是沒想過,兩個男人,怎麼能好上呢,和蔣澤楓睡的那晚,他去井邊衝了涼,冷靜了不少。

    但要他看著蔣澤楓娶媳婦,看著他和別人在一塊,他就恨不得把人鎖家裡頭。

    他道:“你跟哥在一起,哥虧待不了你,你想要什麼,哥都想法子給你弄來。”

    他自身有的明明沒多少,但說這話的底氣,就是無端的讓人信服。

    他說這些話時,心跳得都快到了嗓子眼。

    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可他說了出來,又不覺得怕,渾身都發燙,甚至在發現他對蔣澤楓有想法時,除了開始的驚訝,後頭慢慢平息過後,佔據心頭的是另一種情緒。

    彷彿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事兒。

    蔣澤楓長得好看,對他說話也輕佻,“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這類的話,更是說得不在少數。

    招人得很。

    夜風吹過田野,吹不滅顧引舟心口的那一把火。

    男人容易衝動,特別是對一個人有了身體上的衝動,那麼精神上也會跟著搖搖欲墜,又或許說,對一個人有了好感,身體上就會很容易衝動。

    顧引舟的“不善言辭”在這會兒像是失蹤了,那張嘴說出來的話,盡是些叫人心動的話。

    蔣澤楓:“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說。”

    顧引舟到底是個內斂的人,沒抗住太久,蔣澤楓這句打趣,讓他偏過了頭,耳根紅了大片,唇上似還有剛才那觸感,他抿了抿。

    兩人沉默相對半晌。

    好還是不好,就只有這兩個答案。

    蔣澤楓不是喜歡彆彆扭扭的人,也不喜歡拖拉,那樣難受,加上方才那一鬧騰,他腦子裡也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好一會兒,他壓低了聲音,道:“哥,哪天不想好了,你和我說。”

    他想的明白,現在的顧引舟想和他好,以後恢復了記憶的顧引舟不一定想和他好,他沒想那麼遠,顧引舟想跟他好,他也有點那個意思,那就先好上一段,以後的事呢,就以後再說。

    顧引舟還沒明白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蔣澤楓把他拉了起來,摘了他頭髮上的一根乾草。

    顧引舟攥著他的手腕,聽了蔣澤楓的話,他呼吸一陣陣的紊亂。

    這會兒他心裡漲漲的,像是過滿的興奮要噴湧而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在這一刻眉眼都帶著喜色。

    “哥,你別捏我。”蔣澤楓說。

    “好、好。”顧引舟鬆開了手。

    蔣澤楓想了想,又抱了他一下,“我往後還叫你哥。”

    抱著顧引舟腰上的手往下挪了挪,在他耳邊輕輕喚了聲“哥”。

    顧引舟:“……”

    他漲紅了臉,渾身僵硬。

    “你也……別捏我。”他說。

    “好。”蔣澤楓應是應了,手沒鬆開。

    顧引舟不愧是練家子,渾身上下都是肌肉,但該軟的地方,還是軟的,就是有彈性些。

    蔣澤楓牽著顧引舟的手往田埂上走,上了田埂站不下兩人,他才鬆了手,他們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晚蔣澤楓照常從陳家門口路過,回到家裡,兩人都冷靜了不少,他們還是一塊睡在了顧引舟那屋。

    兩人躺在床上,蔣澤楓拉著顧引舟的手,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了,想摸多久摸多久,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顧引舟閉著眼,但怎麼也睡不著。

    掌心被輕微的觸感掃動,似調戲人般,一點點的將五指插入他的指縫,又緩慢的摩挲,抽出來。

    讓人無法忽略。

    “哥,你手真好看。”蔣澤楓說。

    顧引舟含糊的給了聲回應,“睡吧,明日要起得早些。”

    “好。”蔣澤楓應下。

    顧引舟又想起了什麼,從床上翻身而起。

    “怎麼了?”蔣澤楓支起上半身。

    月光從窗戶口灑落進來,房內光線暗淡,模糊的人影下了床。

    顧引舟走到一個櫃子前,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回到床邊,拉過蔣澤楓的手,將東西放在了他手中,“這個,你收著。”

    那是一塊玉佩,蔣澤楓他娘撿到顧引舟時,顧引舟渾身上下就這點值錢玩意兒,不過當時他把玉佩捂在懷裡,誰也不知道。

    蔣澤楓掌心被涼意觸碰,他將玉佩拿起來,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捏著這一塊玉佩,藉著月光看清了。

    “這哪來的?”他問。

    顧引舟:“我的。”

    “你的?”蔣澤楓說。

    “嗯,送你。”

    蔣澤楓:“看著成色不錯。”

    “你喜歡,便戴著。”顧引舟說。

    蔣澤楓也沒推辭,好歹是顧引舟第一回正正經經的給他送東西,他尋思著明日是不是也該給顧引舟買點什麼。

    這玉佩不大,看著是掛脖子上的,上頭還有一根紅色的繩,蔣澤楓拿著想戴,但幾下沒戴上,就沒了耐心,“明日再戴吧。”

    “我幫你。”顧引舟接過來,手臂繞過他肩膀,即便是摸黑,也幾下就替他戴上了。

    蔣澤楓坐在床上,顧引舟站在床邊,他幫蔣澤楓戴上玉佩,還未後退,就被蔣澤楓咬了一下下巴,他悶哼了聲,捏著蔣澤楓的肩膀。

    蔣澤楓抱著他的腰,說:“哥,你長得真俊。”

    顧引舟臉上又熱了起來,藉著夜色,才完美的掩蓋住了。

    第二日是去鎮上的日子,大家都是商量好結伴一塊出村,到了鎮上再分頭行動。

    外頭天還未亮,顧引舟就起身了,蔣澤楓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他這兩夜睡得晚,睡眠不足,臉色看著也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