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劍遠行 作品

第311章 讓我們一起快樂的內卷吧!

    王思政不僅出身太原王氏,並且還是太原郡祁縣人,東漢司徒王允的後人。按道理說,這種文人世家出身的,一般身體會比較瘦弱,以文采見長。至少劉益守就是這麼認為的,比如說王偉,估計這年頭很多妹子都打得過他。



    然而在書房裡和王思政見面的時候,劉益守大吃一驚。此人魁梧不輸一般武將,並且聽源士康說,對方來府裡時身披皮甲而且隨身刀(入府前已經上交了)。



    是在門房裡脫了皮甲佩劍才進來的,作風很是彪悍,與邊地胡人做派並無二致。



    反倒是在洛陽生活許久的元亶,這個血統上算是真正的胡人,作風跟梁國的世家子弟類似。身上的所謂“胡風”完全沒有影子。



    這就是典型的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後天環境對人的影響極大,不可忽視。



    “王先生請喝酒,我們這裡弄出來的新釀。”



    劉益守很是客氣的給王思政倒酒,這讓已經有心理準備被人擺臉色的王思政受寵若驚。



    “劉都督太客氣了,在下自己來就可以了,在下自己來。”



    王思政接過酒壺,因為元修的事情,他不知道在別處受了多少白眼,現在有人客氣,他反而有些不適應。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王思政眼睛一亮,這酒雖然沒有那種陳釀滋味,但說不出的清冽爽口,最主要的是,並無新酒常見的那種酸澀。



    如果用熱水溫一下,只怕風味更佳。



    “酒呢,有時候也不是越陳釀越好。在西域,有個叫博若萊的地方,產一種新酒,九月出,十一月前就得喝完,放到明年,則變得難以入口。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跟這酒一樣,並非所有情況都是一樣。



    百年老店不如新開的鋪子,那也是常有的事。”



    劉益守喝了一口酒,不以為意的介紹了一番對方根本聽不懂,甚至懷疑是信口胡鄒的事情。王思政訕訕點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劉益守是在胡說八道,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揭穿對方,只能陪著笑臉。



    臉上顯露出來的尷尬,哪怕傻子也看出來了。



    高盧雞的博若萊新酒啊,正是反常規,別人都是陳釀的好,結果它倒好,變成了酒是新的好,陳釀只能餵狗。



    劉益守失笑搖頭,人們腦子裡的思維定勢常常是很難改變的,王思政大概還對北魏有幻想,預料不到接下來的一百年,歷史是怎樣的風雲變幻。用“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來形容都不為過。



    “王先生今日來,是希望我立元修為帝,然後打出尊王討逆,撥亂反正的旗號,對麼?”



    劉益守決定不兜圈子,直接開口詢問道。



    王思政面露難色,他也是沒料到劉益守轉變話題這麼快,前面還在客套閒扯什麼“博若萊”,現在就直接奔主題而去了。



    “在下也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但劉都督是明白人,在下也不用過多去說。”



    王思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好吧,就不說我願不願意了,也不說我麾下士卒,武將謀士什麼的怎麼想。也不考慮梁國皇帝蕭衍怎麼看待這件事。



    這些都不提,就當做所有的困難都不存在。”



    劉益守慢悠悠的說完,盯著王思政的眼睛問道:“把元修立起來以後,現在已經在壽陽的元亶怎麼辦?總不能說……將來魏國弄兩個皇帝,輪流來當?”



    都是元氏孝文一脈的,總不能說立一個不管另外一個,對吧?



    用魔法打敗魔法,劉益守的意思就是:你們不是喜歡講道理麼,那現在就來講講哪個宗室應該當皇帝的道理吧。



    “劉都督,其實在下的意思,並沒有想讓您直接就……”王思政說得很艱難,劉益守剛才說的東西,很難反駁。



    你要說大義,人家說的就是大義,你要說私人感情,劉益守跟元修並不認識。相反,從感情上說,劉益守自己當皇帝難道不更好些麼?



    這道理還怎麼講呢?



    “高歡,在鄴城,弄個塊遮羞布,叫什麼來著?”



    劉益守似乎有些思索的托起下巴,故意裝作不記得了。



    王思政連忙補充道:“叫元朗,根本不是孝文一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