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劍遠行 作品

第374章 都督雪夜拔懸瓠(上)

    辛纂提心吊膽了很久,時常往返於懸瓠城與東南面的前哨平輿、安城等地,巡查淮州方向是否有動靜。左等右等,斥候滲透到淮州返回後,稟告的都是“梁軍並無異動”。



    他又命李廣鎮守西南面的安昌,並且每日詢問西南面的軍情。結果,李廣那邊的回報同樣都是“梁軍並無異動”。



    西北面的遂寧等地,乃是處於魏國的控制當中,包括更西面的南陽郡在內,辛纂並未關注那個方向。



    想來劉益守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連破懸瓠西北數城,兵臨城下。



    他覺得這一波穩了之後,便讓李廣回懸瓠,並將前線的兵力收縮回來,因為天寒地凍,糧草都是囤積在懸瓠城內,既然劉益守已經不會再來攻打懸瓠,那麼辛纂也樂得讓士兵們都回來過個年。



    這樣也是保證士氣的一種方法。



    畢竟,現在一天比一天寒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辛纂就是這麼認為的。



    ……



    這天氣溫明顯驟降,辛纂邀請李廣到書房裡,一邊煮酒,一邊閒聊。快到過年了,他們似乎也沒什麼心思去處理政務軍務了。



    “都督,屬下覺得那劉益守的舉動,很是古怪,無法理解。”李廣給辛纂倒了一杯酒,面帶愁容的說道。



    “噢?何以見得啊?”



    辛纂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視,摸著長鬚略有幾分得意。



    “這位劉都督,當年還在魏國的時候,可以說裡裡外外都是個不肯服軟的人。爾朱榮那麼強勢的人,他說不服就不服,不肯為其彎腰牽馬,以至於後面大打出手。



    此番按理說他並無過錯,真要算起來,理虧在我們。何以劉益守會無故罷兵?他還虧了一大堆軍糧呢。”



    李廣認為劉益守就是那種理虧都要反咬一口的人。如今他佔著理,一仗都不打就退縮,顯然不太可能。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他此刻在梁國給別人當看門狗,本身掣肘之下,妥協也是常事。如今天寒地凍的,出兵很難一擊而中。曠日持久之下,那些士卒如何能忍耐?”



    不是辛纂瞧不起劉益守,而是目前確實不是出兵的好時候,神仙來了都沒辦法。



    正在這時,書房門外傳來親兵敲門的聲音,甚是急促!



    “有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親兵進來後,辛纂忍不住責備道。



    “都督,曹氏率兵攻打懸瓠西南的安昌,似乎是從泌陽那邊出兵的。看領兵的旗幟,似乎是曹皎。”



    梁國要進攻懸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從荊襄那邊出兵,走西面的泌陽,攻打安昌後沿著河道一路東進到懸瓠。



    或者從淮州出兵,走汝水北上,攻打安城、平輿,最後攻打懸瓠。



    很顯然,劉益守是無法悄無聲息繞一大段路,從泌陽那邊攻打懸瓠的。所以斥候回報的沒錯,確實是曹義宗那邊的單獨行動。



    “平輿那邊有沒有動靜?”



    辛纂沉聲問道。



    “並沒有,曹皎攻打安昌不順,當天就退去了。而安昌方向一直很安靜。”



    “行了,我知道了。”辛纂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



    呵,區區曹皎!也敢來裝x!



    辛纂撇撇嘴,一臉不屑。



    若是劉益守來了,他還有那麼些許畏懼,曹皎是什麼草包,啥也別說,總之一個字“慫”。



    要是曹皎真有本事,之前曹氏就不會讓曹義宗這個糟老頭子領兵了。



    沒什麼值得去懷疑,實在是因為曹氏也就曹義宗能拿得出手。如今劉益守不給曹皎幫忙,曹氏在重壓之下,不得不自己出兵以保顏面。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邏輯自洽。



    “以防萬一,你就替我去一趟安昌城吧。”辛纂嘆息一聲,對李廣說道。曹氏也是不消停,快過年了還折騰。



    雖然不太看得起曹皎,但安昌小城,也確實經不起折騰。



    “都督請保重,切莫放鬆懸瓠守衛啊。”李廣忍不住提醒道。



    話是說到了,然而話說三遍淡如水,這段時間以來,一會說要打,一會說要罷兵,各種折騰,老實說,自辛纂以下,懸瓠城上下都有些麻了。



    都在叫狼來了,結果狼好像睡著了,總是不來,換誰也會麻的。



    李廣走後辛纂繼續在懸瓠城修養,整個人



    都放鬆下來,每日讀書飲酒,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