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劍遠行 作品

第446章 “祭品”的復仇




    ……</p>



    鄧縣縣城內的某個院落內,韋孝寬抱起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趴在床上的祖珽,似乎很期待對方有什麼精彩表演。</p>



    “祖先生可以儘管開口,無論說什麼,在下都是不會介意的。”</p>



    對於可能為自己帶來軍功的人,韋孝寬不介意給他最大程度的尊重。</p>



    “洛陽四塞之地,北有邙山與黃河,東有虎牢,西有潼關,南面山麓,漢代便是帝王行宮與狩獵之地。</p>



    翻過南面的山麓,便有淯水(白河)發於此,山丘河灣遍佈,密林與平地交錯,昔日魏國(北魏)在此地設立北淯郡,毗鄰包括淯水在內多條河流匯聚的河灣。</p>



    此河灣便名為鴨河口。”</p>



    祖珽這番話說完,韋孝寬面色微變,他雖然性格沉穩,喜怒不形於色,但畢竟年輕缺少歷練,心智遠不如晚年時的頂尖老硬幣。</p>



    很明顯,祖珽這番話,可謂是霧裡看花,讓你聽個大概,卻又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p>



    “然後呢?”</p>



    韋孝寬不動聲色問道。</p>



    “高嶽就把糧倉,設在鴨河口的某處,那個地方,如果沒有我帶路,你們是不可能找到的。但是……”</p>



    祖珽立刻就打住不說了。</p>



    鴨河口地形複雜,河灣交錯,韋孝寬派斥候查探過,根本找不到存糧的地點。高嶽的人馬,就是通過白河上的船隻進行補給,糧倉的糧草在鴨河口的某個渡口被運上船,然後一路南下到宛城附近卸船,交給高嶽的大營囤積。</p>



    所以高嶽根本不怕崔士謙什麼的出城火燒大營存糧,他們有源源不斷的補給。</p>



    更要命的是,北淯郡一直都不歸崔士謙管轄,一直都是高歡的人馬在經營。無論是崔士謙等人,還是關中來的達奚武韋孝寬之流,都不知道北淯郡內屯糧,或者適合屯糧的地點在哪裡。</p>



    祖珽一說這個,韋孝寬的心就砰砰直跳的。這批糧草雖然完全沒辦法運出南陽,但是如果能一把火燒掉,那麼吃下半個南陽郡,基本上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p>



    如果劉益守那邊應對不利,他們甚至可以吃下整個南陽郡!</p>



    只要鴨河口的糧倉被燒,高嶽哪怕有十萬精兵,也不得不退兵了。想到這裡,韋孝寬這才開始真正重視起趴在床上的那個倒黴蛋。</p>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乃至卓越的硬幣,韋孝寬平時就喜歡陰對手,又怎麼會不防著別人來陰他呢?</p>



    “你是何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呢?”</p>



    韋孝寬開口詢問道。</p>



    “我乃范陽祖氏出身的祖珽,之前為高澄心腹。這次偷襲南鄉慘敗,高澄亦是在軍中,欲把我當替罪羊。我得知後提前跑了出來,以破敵之策來投奔將軍。”</p>



    祖珽趴在床上,狼狽的抱拳行禮說道。</p>



    原來採坑的是高澄啊。</p>



    韋孝寬默默點頭,大概瞭解了前因後果,心中暗暗盤算著祖珽的話究竟可不可信。</p>



    “在下原本有建功立業之心,高澄並不關注軍務,但在下一直在軍中以世子高澄的名義打探消息,當初也是無意中看到糧倉的所在。將軍莫要遲疑,現在或許糧倉還在那裡,不過將來就不好說了。”</p>



    韋孝寬此番不同意達奚武與高歡的人馬正面對抗,就是擔憂對方兵多不好對付,一把火燒掉糧草正合他意,乃是以弱勝強之策。</p>



    祖珽如今不方便活動,將其控制起來很容易。思慮再三,韋孝寬覺得祖珽說謊的可能性很小。他作為高澄的親信,要是當“死間”,坑了別人害死自己,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p>



    韋孝寬見過不少人,有忠義之輩,也有狡黠之徒,眼前的祖珽,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老實人。他料定此人絕不會“捨生取義”。</p>



    “如果要走淯水,我們要先到新野,再從新野逆流而上到鴨河口。你覺得,這麼遠的距離,能避開高嶽軍的耳目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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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孝寬這是在虛心請教了。</p>



    “高嶽軍的運糧船,皆是掛白帆,船頭船尾有特殊顏色的旗幟。按金白木青水黑火紅土黃這樣的五行色,每次運糧後便更換一次。</p>



    白天掛旗,夜點漁火。掛什麼旗,點什麼火,放什麼位置,我心中都有數。高嶽軍中部曲甚多,便於渾水摸魚。韋將軍不妨偽裝成運糧的船,我帶你們直接開到屯糧點,然後……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了吧?”</p>



    祖珽心高氣傲,雖然跟著高澄,卻不太看得起這個人。高澄跑來前線是鍍金,祖珽當初可沒想過自己能鍍什麼金,拼爹他也拼不過高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