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劍遠行 作品

第626章 改朝換代個der啊

“奉家父之命,前來迎接高王。末將會領兵護送高王前往鄴城。”敷

滎陽城府衙大堂內幾乎站滿了人,斛律光拱手對站在劉益守身邊的高歡拱手行禮道。

只是看站位,好似高歡變成了劉益守的小弟一般,讓人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怪異。

“國難有忠臣啊!你父忠義,可為人臣表率啊!”

高歡走上前去,握住斛律光的雙手嘆息道,絲毫不提前些日子斛律光在河南之地放他鴿子,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的事情。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硬幣,心黑不黑另說,起碼臉皮要夠厚。

當然了,嘴上熱忱無匹,不代表心中也是如此。關於那件事,很難說高歡心中沒有芥蒂。

斛律光要是不跑,估計也得跟張保洛等人一個下場。敷

但高歡一直覺得,有這支強力騎兵在,他說不定就能跑路成功呢?

說不定呢?誰知道呢?

為了維持面子上的好看,高歡不得不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心中一陣陣的膩歪。只是形勢比人強,此刻翻臉無異於自扇耳光,那還不如當初被俘的時候就直接抹脖子,起碼還能自己選擇一個比較帥的姿勢!

“慢著,高王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劉益守伸手橫在了高歡與斛律光之間,顯得很是無禮。

“吳王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高歡一臉平靜詢問道,眉頭微微皺起。敷

“那是自然。高王應該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所以在下想提醒一下高王。”

劉益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雖然這件東西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但卻可以當做一根恥辱柱,將高歡死死的釘在上面。

自此以後,高歡再無心氣過黃河了!

匹夫奪志,三軍奪氣,與敵人鬥爭,哪裡都是戰場!現在眾人站在這裡,就是在鬥智!

一旁的斛律光微微有些愣神,不明白劉益守到底在說什麼。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高歡原本平靜的面色一片慘白,最後從袖口裡摸出一封信,不情不願的遞給劉益守。

很顯然,高歡早有準備,只是不想那麼痛快拿出來。如果有的選,他會當自己一輩子沒寫過這種東西!

“割讓黃河以南的土地,高王可不能食言而肥哦。白紙黑字呢,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敷

劉益守揚了揚手裡的信紙說道,微微一笑。

殺人沒必要,誅心是必須的!

他留高歡在滎陽好吃好喝的供著,又不是為了養豬!對待敵人,自然是有對待敵人的辦法!

“那在下這便告退了。”

斛律光拱手說道,他要找個機會跟斛律羨見個面,只是高歡現在在這裡,還不是很方便。

斛律光心中略感奇怪,高歡居然沒提釋放婁昭君的事情,劉益守更是不提高浪在滎陽的事情,這場簡短的會面,是那樣的詭異而心照不宣。

等斛律光領著高歡回驛館後,劉益守這才想起高浪來。當時他看到此人跟自己如此相似,又在斛律光軍中,就明白對方肯定就是高浪,現在,他要去確認一件事情了。敷

……

滎陽府衙後院的某個臥房裡,婁昭君有些手足無措,能言善辯的她,頭一次產生了不知道要怎麼說話的心情高浪突然來滎陽,是她沒有想到的,也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去應對的麻煩事。

“我來處理吧。”

劉益守對婁昭君擺了擺手說道,面帶微笑。

“那……你們有話好好說。”婁昭君擠出一個笑容,她很擔心劉益守一刀把高浪給宰了。

“放心便是,我自有分寸。人生在世不稱意,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他這爽朗一笑,差點把婁昭君的魂都給笑沒了,後者面色羞紅退出房間,就剩下劉益守與高浪二人,互相打量著對方。敷

只看一眼,劉益守便知道這傢伙絕對不簡單!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

沒有哪個孩子能在面對複雜家庭關係的衝突時,還能保持鎮定不情緒失控。生父養父這種事情,哪個孩子心裡不發毛,哪個孩子會不抗拒呢?

但看高浪的模樣,似乎對自己只有兩個字:敬畏,甚至是敬遠多於畏。

劉益守意識到,對方很可能是“認識”自己的,或者說對自己非常瞭解!

畏懼可以理解,但尊敬從何而來?

劉益守是有逼數的人,對於自己當初是怎麼玩弄婁昭君的,心裡可是如明鏡一般。在這件事上,他扮演的絕不是什麼光彩角色!

講直白點,牛頭人事件中的黃毛罷了!敷

毫不客氣的說,正是當初那些日子讓婁昭君體會到了少女時代才有的快活與激情,這女人才會至今念念不忘。

而這些事情,對於劉益守來說,是不能對外人說起的風流韻事,但對於高浪來說,可就是活生生的恥辱了。

可這孩子眼裡竟然看不到對自己的一絲刻骨仇恨!這種現象太不正常了。

“我是你生父,這一點不必懷疑。這些年我也虧欠於你許多,如今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提便是了。”

劉益守壓下心中的疑惑,十分坦然的對高浪說道。

“能不能帶我回建康?”

高浪小聲問道。敷

“這個不行,因為你到建康後,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你。在那邊,你大有可能會死於非命,所以帶你去建康,只是害了你。”

劉益守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高浪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表情頓時讓善於察言觀色的劉益守警覺。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自己會去建康,那麼絕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

劉益守隱約明白了高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傢伙了。

“你隨高歡回鄴城,看似危險,實則穩如泰山。你是我的血脈,我不會害你的。”

劉益守溫和笑道,說得很是隨意,但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信服。敷

“其他要求,你都可以提,唯獨這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