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667:你留嗎?【二合一】




沉棠氣笑了。



一問:“幼,還記得呢?”



二問:“那你們剛才在哪裡?”



三問:“青樓門口打架鬥毆、爭風吃醋!在花娘、倌兒身上尋歡作樂找雄風是吧?”



沉棠知道這是孝城難以剜去的毒瘤,是前前前任郡守晏城親手埋下的隱患,為了恢復經濟才廣建青樓。她倒是能一聲令下強行取締,但這些人如何生存又成了問題。



要做,就要面面俱到。



不然的話——



將人救出火坑卻不管,與殺人無異!



這些人身世各有坎坷。



或是父母買賣,或是被人略賣,或是家道中落牽連獲罪,或是走投無路自賣自身,當然也有一小撮自甘墮落。沉棠有心處理,但積弊已久,她準備照著計劃徐徐圖之。



但計劃執行要等她找好教人謀生技藝的授課藝人,給人檢查身體治病的專科醫師,安排能集中安頓人的地方,還要準備一筆資金,保證學習到獨立生存期間所需的生存。



解決這些人還算簡單,麻煩的是孝城經濟高度依賴聲色,她還得跟一眾僚屬商議如何扭轉這種畸形的經濟生態和扭曲民風。



這都不是一日之功。



但確確實實是她下了決心的!



結果呢?



她手底下的兵跑來點外賣了!



點了外賣不說,還在門口打群架!



軍紀散漫,罔顧軍法,還打了她的臉。



沉棠脾氣再好也想三尸神暴跳。



眾人連連求饒,磕頭磕得鼕鼕作響。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沉棠從不聽什麼求饒和告罪,她這裡也從沒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犯了錯就是犯了錯,他們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就別怪上半身遭罪。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怒火過了峰值,神情也澹定下來,但目光依舊森冷,殺意未退,“全部帶去軍營吧,該上軍棍上軍棍!讓那些有賊心沒賊膽,有賊膽但沒做,以及做了但沒被抓住的,全都看看下場!少玄,大過年的,我還不想見血,懂嗎?”



白素心領神會:“末將遵命。”



兵卒們聞言卻是長鬆口氣,命保住了。



第五個新年的初四。



上午在逛街,下午在軍營。



這事兒很快傳到休年假的眾人耳中,他們意識到事情嚴重,顧不上手上的事兒,紛紛往軍營趕去。一來就看到兩位老將跟沉棠請罪,治軍不嚴往大了說可是能上軍棍的!



沉棠自然不會處罰二人。



且不說他們是從褚傑那邊半路過來的,即便不是,三軍上下這麼多人,有人互相包庇,偷偷摸摸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上頭的人也很難察覺。但,完全不管又不行,她便象徵性斥責了兩句,各罰半個月的軍餉。



祈善頭個趕來,或許是一路用【追風躡景】,到的時候呼吸還有些不穩:“主公。”



沉棠道:“元良放心,我沒殺人。”



儘管不想承認,但以當下風氣而言,點外賣的性質還沒當街鬥毆嚴重,情節也沒上升到丟命。她怒火再盛,也還有幾分理智。



特別是大戰在即的當口,更需斟酌——殺雞儆猴可以,但不能讓猴也產生朝不保夕的危機感。因此,沉棠只是喊了人過來圍觀幾人被上軍棍,數量還在能承受的範圍。



祈善聞言便放心了。



出人意料的是欒信是第二個到的。



他來的時候便聽沉棠在發飆。



“但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帳下不需要有這樣不守紀律的兵!今日能為了爭風吃醋,在青樓門口打群架,明兒是不是能為一己私慾,率眾做更離譜的事情?是不是會罔顧法度紀律,殺良冒功、強搶民女、殺人奪財?這種害群之馬,我這裡廟小,萬不可留。軍棍結束之後,讓他們收拾包袱滾蛋!”



沉棠還在生氣,但處置手段不算過分,祈善自然沒什麼好說,而且作為軍師謀士,還得請罪。畢竟他也有治軍職權,沉棠真要問罪,從上到下沒誰能逃,除了欒信。



畢竟人家剛加入不久,還是戶曹掾,除非下次隨軍,不然跟治軍八竿子打不著。



他會來,純粹是因為顧池。



顧池收到信的時候,他就在身邊,發生這麼大事,不來湊個熱鬧也說不過去。至於他為什麼會在顧池身邊,純粹是因為顧池這幾天沒事兒幹就賴在他家,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