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816:主公她壓力很大【求月票】

崔孝道:“一夜就畫完了?”

秦禮從席墊起身:“怕夜長夢多。”

崔孝彎腰將布帛仔細摺疊,揣入袖中。

他也不急著走,自來熟給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主公似乎誤會你對她無意……話說回來,這個祈元良究竟什麼天人模樣?能讓你這般記恨,又讓主公這般維護?”

明知道昨晚秦禮就在外邊,話裡話外還是袒護祈善,這讓崔孝愈發好奇,想親眼見一見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惡謀。

崔孝結識秦禮等人的時候,後者故國已滅,兩三千人在外流浪,試圖找尋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崔孝也孤身一人在外飄蕩。雙方很是投緣,一拍即合,結伴同行。

一晃就是許多年。

秦禮不過問崔孝的過往,崔孝也沒主動挖他們的老底,一直相安無事。只是隨著交情漸深,他逐漸瞭解秦禮有個大仇家!

只可惜,無緣得見。

未曾想會有共事的一日。

秦禮道:“他不是個好人。”

崔孝手中刀扇一頓,尷尬道:“倘若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咱們也不是。”

秦禮提醒他:“遠離他,以免不幸。”

這是血的教訓!

崔孝笑道:“好好好,儘量。”

他揣著輿圖回去,跟自家主公交差。

正好是飯點,沈棠便留他一起吃了頓朝食,順便跟他打聽秦禮那邊的意向。哪怕顧池說秦禮就是欲擒故縱,但沒真正得到秦禮之前,沈棠心中還是七上八下打鼓。

跟主公一同進食,一回生二回熟。崔孝也不講究“食不言”的規矩,很健談。

他還拿秦禮的事兒說笑。

說秦禮這仇才哪到哪兒?

不過是年少輕狂碰見一紈絝浪子,居然被騙得“十年怕井繩”,實在有些丟人。

沈棠:“……”

鬼使神差的,她問崔孝。

“聽善孝的口吻,似乎也有仇家?”

崔孝隨口道:“孝離家多年,在外漂泊無定,即便處處與人為善,也不可能一個仇家沒有。文心文士啊,哪有沒結仇的?”

沈棠又問:“善孝仇家是誰?”

崔孝打趣道:“主公要為孝撐腰?”

沈棠道:“未嘗不可。”

崔孝半真半假行禮道謝,爾後才道:“仇家太多,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有個姓曲的倒是讓孝找了多年。若是能找到,非得將他皮扒了,做成人皮鼓,早晚敲幾下。”

沈棠:“……姓什麼?”

崔孝餵了一口粥:“姓曲。”

沈棠隨口追問:“哪個字?”

崔孝回答:“曲譜的曲。”

“姓曲?叫什麼?”

崔孝道:“曲譚。”

沈棠:“???”

當她問清是哪幾個字的時候,瞬間露出地鐵老爺爺的表情,不是,這倆字怎麼這麼眼熟呢?曲譚?顛倒一下不就是譚曲?

沈棠頓時感覺粥水都不香了。

試探道:“善孝跟此人有什麼仇?”

居然到了剝人皮做人皮鼓的程度?

難不成是殺妻殺子之類的仇?

但崔孝也說過妻子兒女尚在,還說要南下找他們,除非那只是他隨意找的藉口。

崔孝乾飯的手一頓,眉頭不悅。

沈棠小心試探:“不方便細說?”

若是觸碰到對方傷疤,那就不好打聽了,回頭要找顧池出馬,套一套崔孝的話。

崔孝道:“沒有不方便,那也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在孝的故國,常年戰亂導致人口凋零,王庭頒佈律法,男兒十八未婚遊街杖責,女子十五未婚,同樣也要遊街杖責,還要多交人頭稅。孝家中有一女,正是十四年華,再有幾月就要十五及笄……”

老父親為女兒婚事愁昏了頭。

女兒性格很倔強,厭惡逼婚。

奈何年齡逼近,崔孝和她娘不得不將此事提上日程,依照崔孝的意思,童養婿來不及,不如從靠譜的學生裡面挑一個配給女兒。只是,崔孝滿意的,女兒都不滿意。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逼近,崔孝的夫人不知從哪兒搶來一個相貌怪好看的少年。

沈棠沒放過重點:“貴夫人……搶?”

崔孝面不改色地道:“忘了告訴主公,拙荊是那一片的悍匪,從婦翁那一輩就開始經營了。只是戰亂平息後,為了求生,金盆洗手,違法亂紀的事情沒怎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