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930:你們有病啊?【求月票】



            公西仇盯著被他掣肘的縣侯,語氣陰仄仄道:“呵呵,諒你也不敢給舊的。”

縣侯眼神略有遊移。

公西仇不知道,那天他差點兒被來人同行的青年扒了褲子,二人還針對要舊犢鼻褌還是新犢鼻褌的問題,展開了認真嚴肅的探討:【既然是證明你打贏他的戰利品,那肯定要他貼身之物,否則會被詬病作假。】

來人看著不太情願:【太髒了。】

據他所知,很多人不愛洗澡。

犢鼻褌又是貼身之物,多髒啊?

作為被討論的核心,縣侯此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雙手仍牢牢抓著褲腰帶不放。

同行青年沉思:【這倒也是,要是讓六哥知道咱們將臭男人的犢鼻褌帶回去……】

不知想到啥,他打了個顫。

來人道:【要不也讓他以發代首?】

同行青年雙手上下搖擺。

【不行不行,咱們要他頭髮做什麼?】

縣侯此刻也很想問一句——那他們要自己犢鼻褌做什麼?除了羞辱性更大,別無用途。總不至於想蒐集天底下各種款式紋樣犢鼻褌吧?年紀輕輕的,不要搞這麼變態!

【少白,頭髮也很重的!】

【唉,既然如此,那你說怎麼辦?】

同行青年:【要不讓他給一條新的犢鼻褌,再讓他證明這條犢鼻褌是他的。有了此物在手,一輩子都有把柄在咱們手上!】

他們原先沒打算過來打縣侯。

畢竟縣侯單挑的實力不算出彩。

專程跑來這一趟,多少有些恩怨。

他們一行人途徑此地,湊巧救下一名尋死的老丈。據老丈所言,這個縣侯享受此地田邑。老丈全家都是田邑捆綁的佃戶,這位縣侯為了豢養、擴大私兵部曲,可勁兒壓榨他們這些普通人。老丈一家每年都入不敷出,孫輩都餓死三個了,前陣子愛子和老妻接連病逝,自己連請鈴醫的積蓄都無,心中絕望,今晨出門耕作看到河水,萌生死意。

河水嗆進口腔太痛苦,他又不想死了。

同行青年一聽,按捺不住爆棚的正義之心,預備出手給這位縣侯一點兒顏色看看。同行另外三人見多了這種悲劇,習以為常,但也沒有阻攔兩個青年:【日落之前跟我們會合,我跟清之他們在前方館驛等你們。】

說罷,又補充:【不得殺人。】

【六哥,為什麼不能殺?】

【田邑本就是屬於這位縣侯的食祿,他雖貪婪,但一路行來也沒聽他有草菅人命的惡行,至多是對佃戶苛刻,但也屬於法度允許的範圍。你若殺了他,你們能保證下一個不會變本加厲?此處是他的封地,由他鎮守,免受兵戈屠戮。若他一死,日後……】

敵人打進來再屠城可太常見了。

再說了,佃戶餓死也不僅僅是因為上繳的那點兒稅,其中牽涉多方面的問題,追根溯源還是在本國王庭不作為。佃戶給縣侯上繳田邑是合理的,但——其他苛捐雜稅呢?

莫說佃戶,便是自耕農也要餓死一片。此地人煙不算疏落,可見長官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為。貿然殺人,爛攤子讓這倆去收拾?

六哥叮囑不能殺人,二人自然不會殺縣侯,但又想為老丈出一口氣,便有了用對方犢鼻褌當戰利品,羞辱對方的奇葩之舉。

【怎麼證明?】

同行青年笑道:【讓他簽上大名!】

對方揚眉:【重姓重名多得是。】

同行青年給出餿主意:【蓋虎符印!】

武膽虎符蓋下的印章可無法作偽。

縣侯一聽,眼前陣陣發黑。

最後還是讓兩個天殺的小畜生得逞,對方逼著縣侯在嶄新的犢鼻褌上籤下大名,蓋上虎符印,隨即揚長而去。縣侯被氣得吐出一口老血,臥榻修養數日,仍覺得不舒服。

看到公西仇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天殺的小畜生去而復返,恨不得一頭撞昏了事。

慶幸,公西仇不是天殺小畜生。

只是二人相貌比較相似……

公西仇逼問:“你可知二人姓名?”

縣侯迫於威懾,不得不努力回憶那一日的不堪:“一人叫少白,一人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