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957:“添頭”的婚禮【求月票】



            月光朦朧輕盈。

今天為了放倒公西仇又喝了太多酒。

這會兒不僅臉頰滾燙泛紅,腦袋也暈乎乎的,她抬手扶額,閉眸緩解雙眸的乾澀。

口中低喃:“月華成精了……”

狠狠甩了甩頭,神智恢復幾分,隨著視線逐漸聚焦,她終於看清了來人,扭頭看向身邊另一團酒氣源頭:“你來找公西仇?”

沈棠說著往一側挪了挪。

露出一隻抱著酒罈睡得死沉的大塊頭,也正是這一幕讓來人眸光染上詫色。少年俯下身,沈棠的視線隨著他垂落的髮辮一塊兒落下,他仔細看著公西仇,眉眼舒展:“許久沒見他回來,擔心他在外迷路,便出來找找。說來也是稀奇,自我與他相識這麼些日子,還是頭一回看他真正入睡。由此可見,他與國主關係確實很好,阿年很信任你。”

武膽武者警惕性非常高。

莫說身邊有個人,即便是私下無人的時候,也極少會毫無防備地進入深度睡眠,大多都是淺眠。看似睡姿放鬆慵懶,實則處於蓄勢待發狀態,一旦察覺風吹草動就驚醒。

公西仇跟他們同行之時也是這個狀態。

倒不是說公西仇懷疑幾人可能謀害自己,而是多年習慣使然,骨子裡對外界抱以十分戒備。進入深度睡眠,則意味著公西仇判斷周遭環境很安全,可以放心呼呼大睡。

而偏偏,國主在側。

沈棠瞧著這一幕覺得有些違和。

僅從外貌來說,公西仇更像是長兄。

“阿年是公西仇的小名?”

“應該是。”

沈棠對這個說法覺得新鮮。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應該是?莫非,他也不確定公西仇的小名兒?

即墨秋道:“我很多年前就流落在外,隨身有個信物,信物寫著我的名字。幾年前跟著老師回了趟族地,意外發現族內給孩子取名還有規則。若有兄弟,就是阿年了。”

沈棠:“……等他醒來問問就知道了。”

即墨秋看了一眼附近環境,可不能讓公西仇一整晚都睡人家的屋頂,明天還是公西來的婚禮,公西仇作為孃家人也要提前打扮的:“此處不好睡覺,我先送他回去。”

沈棠直起身:“我送送你們。”

即墨秋為難地看著滿身酒氣的沈棠。

沈棠拍了拍衣襬:“我只是喝酒喝得多,又沒有醉,這點酒意很快就能化掉。”

雖說公西仇認定此人就是他“老蝌蚪找哥哥”多年的親哥,但沈棠跟即墨秋又不熟悉,這世上兄弟相殘的事情也屢見不鮮。為防萬一,她還是親自將人送回去比較安心。

即墨秋不知她的戒備。

彎身將公西仇輕鬆背起來,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酒氣衝得人鼻子難受。

沈棠跟著他前後腳跳下屋頂。

夜深人靜,街上僅有巡邏的士兵和打更路過的更夫,月光將沈棠的影子拉得老長。

即墨秋看著這道人影。

提著酒罈,與自己的影子僅隔了兩三步。

即墨秋不知道該開口說點什麼,沈棠則環顧附近,觀察建築,內心默算著巡邏有沒有鬆懈偷懶。就在她掐著手指算時辰的時候,耳畔傳來疑似公西仇兄長的聲音,不知是不是錯覺,這道聲音隱約有些緊張顫聲。

“國主事蹟,康國子民歌頌頗多。”

沈棠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隨口應道:“想我上位這四五年,數千日夜,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誇讚再多都是我應該的。”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要是這樣還招來大片的罵聲,她要罷工!

打工人國主的命也是命。

他本來就不是善言談的人,沈棠的回應顯然在即墨秋預料之外,直接將他整不會。

良久又輕聲道:“國主可還記得……”

之後的聲音實在是太輕了。

也許是他根本就沒說。

沈棠等了一會兒沒看到下文。

“記得什麼?”

即墨秋停住腳步,沈棠居然在酷似公西仇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忐忑:“國主以前曾贈我飴糖,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您或許已經不記得。那幾顆飴糖味道很特殊。”

沈棠搔著鼻尖努力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