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964:兄“友”弟“恭”【求月票】

具體多少,倒是沒關注過。

公西仇噎了一下。

重點難道是自己缺錢嗎?

重點是不能白白給人幹活啊!

公西仇看著眼前這張與自己容貌相似,但稜角更溫和的臉,恨鐵不成鋼:“大哥,你這樣軟和性格,遲早會被人賣掉還給人數錢的!實不相瞞,其實瑪瑪此前提過你。”

即墨秋知道他口中的“瑪瑪”指誰。

心下略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忐忑。不知國主是想起他是誰了,還是因為公西仇才記得他這號小人物:“國主可有說什麼?”

“一隻狐狸還能盤算什麼?”公西仇揚高音量,見大哥眸中漾著清澈和不解,愈發來氣,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自然是盤算你這盤肉怎麼不花錢就能吃到嘴!她連佣金都不想付,就想你給她衝鋒陷陣。真敢想啊,這世上能有這麼好的美事兒?”

即墨秋道:“可以啊。”

三個字將公西仇整不會了。

空氣安靜了好幾息,跟著就是他陡然爆發的咆哮聲:“不可以!可以什麼可以!”

即墨秋彷彿在看一個固執頑皮的熊孩子,眸中帶著跟年齡不相符的細碎光芒:“國主之才可令天下英豪折腰,即便沒有高官厚祿相待、沒有金銀財寶相托,若能用一己之身為天下安定增添一二基石,那也是為兄之幸。是為理想,是為黎民,更是為大義!”

如何能用有形之物衡量無價之寶?

想當年武國蠱禍釀成大災,五位大祭司捨命救世,人家那時候也沒考慮佣金不佣金的問題,他自然也不會。若能為拯救倒懸之世,出力一二,他甘之如飴,他覺得可以!

公西仇:“……”

他被即墨秋這番正義凌然的話,劈頭蓋臉砸得眼冒金星,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即墨秋從未見過他眼睛能這麼大,笑著打趣:“我心已決!阿年不用再瞪眼了,再瞪眼球都要出來了,回頭還要想辦法給你按回去。”

公西仇:“……”

他現在只想將大哥的眼珠子掏了。

這都什麼眼神啊?

自己為了他好,他還倒打一耙。

本以為荀永安這個添頭夠氣人了,沒想到真正的添頭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上趕著給人打工拼命不說,還將本該拿到的佣金往外推,攔都攔不住。也難怪瑪瑪那天會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合著她真有把握能白嫖。

公西仇怒其不爭道:“什麼天下大義、拯救蒼生之類的假大空的話,不都是拿來糊弄愣頭青的嗎?祈元良捎帶提兩句,你就同意了,怎得如此不矜持?沒看過豬跑,你總吃過豬肉吧?哪個大才不是端著架子擺著譜?不說讓瑪瑪上門三顧茅廬,也該她親自邀請。”

人家還沒表露上門的意圖呢。

只是祈元良藉著貓求醫的機會,捎帶提了一句,他就忙不迭答應了!以瑪瑪那個死摳的性格,還指望她能額外支付佣金?

別想了,沒機會了。

他大哥現在就是買菜送的一把蔥,買布送的一根針,白白送上門的添頭沒價值。

即墨秋道:“風行水上,順其自然,身外之名於我如浮雲,只求一個俯仰無愧。”

貪嗔痴,勿要看得太重。

短短一句話就將公西仇打出嚴重內傷。

即墨秋見他臉色鐵青,活似炸了毛的貓、昂首戒備的蛇,耐心順(奏)毛(曲):“其實,襄助國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還是你。阿年,你雖比我年長,閱歷豐富,但我仍是你兄長,你我兄弟好不容易重聚,作為兄長,我能眼睜睜看著你置身險境而無動於衷嗎?同胞兄弟,血溶於水,父母不在,族人不存,我有護你安全無虞的責任。”

一番話成功讓公西仇心緒平復下來,顏色略深的臉上浮現不自然紅暈,還多了點兒扭捏:“我不是木樁子更不是傻子,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撤,簡單道理還能不懂?”

即墨秋搖頭:“陣前不比遊俠鬥毆。”

“遊俠鬥毆,勝負只關乎二人;率軍作戰,關乎萬千士兵生死,乃至兩國存亡,無數黎民未來。打不過可以後撤保命,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有幾個將軍真正陣前怯戰?我懂阿年,你從來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武將,你骨子裡是真的純善重義,若真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你真能捨棄己身,而為兄不能看著這一幕發生。護你周全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