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1073 文武顛倒(二)【求月票】

若真沒腦子自保,還吃瓜?

別說吃瓜,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錢邕大嘴叭叭,妙語連珠說了一通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勁爆消息,可謂是犢鼻褌都給扒下來,說得高國眾臣臉色黢黑。當即派出嗓門最大罵最髒的跟錢邕互噴,收效甚微。

錢邕有自己的邏輯。

罵的沈幼梨又不是他自己,他破防什麼?

被問候祖宗十八代的沈棠也表示無所謂。

她這個情況,有沒有祖宗都是個問題,極有可能是薛定諤的祖宗十八代。人家破防想問候就問候唄,嘴兩句也掉不了肉。她沒有祖宗,自然也不存在被罵破防的可能。

雙方的反應極其不均衡。

不幸被錢邕點名的高國臣子當場暴走,沒有被點名但屁股也沾屎的義憤填膺,高聲替同僚抱不平:“錢叔和這個鳥人,泥豬疥狗,胡言亂語,不知吃了多少濁水穢物!”

這些事情是一樁都不能認!

咬死了是錢叔和造謠。

一輪罵戰下來,錢邕仗著聲音傳播範圍大,害得擂鼓士兵都差點兒忘了鼓點節奏。

被羞辱銀托子都救不回來的名公鉅卿更是惱恨拔劍,恨不得拍馬出陣,用三尺青鋒削了錢叔和那條舌頭。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幹了,不過在臨近陣前被先鋒士兵攔下來。

錢邕輕蔑一掃就知他的身份。

挑釁道:“你說這是造謠?光憑嘴說有什麼用,不如當著兩國三軍陣前脫下褲子證明一下?不用跟那些年輕人比,你就跟老夫比,贏得過就算你十兒十女都是你的種。”

沈棠聽到這話人都麻了。

“不是,他錢叔和要比什麼?”

周遭無人應聲解惑。

沈棠看著被錢邕氣到抖抖瑟瑟的模樣,她腦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嬌軀亂顫”四字。作為一個畫過小黃圖的前畫手,她當然能秒懂錢邕畫外音,也知道錢邕一向混不吝的。

但,眼下的場合是兩軍陣前啊!

脫褲子比一比是不是太喪節操了?

顧池:“……”

殊不知,這才是正常的。

在這個打仗會用投石車互丟金汁的時代,只要能打擊對手,一切手段都被允許的。

公西仇津津有味吃著瓜。

扭頭看沈棠:“瑪瑪,是比。”

他疑惑地歪了歪頭,又重複。

“是比。”

心裡想的答案跟說出來的不一樣。

公西仇:“……”

他眸光幽怨看向自家大哥,即墨秋淡淡提醒他道:“阿年,莫要汙了殿下尊耳。”

公西仇只敢小聲嘀咕。

行軍打仗什麼都能遇到,也就是瑪瑪的對手比較要臉,要是碰到那種混不吝的,羞辱挑釁的法子有更髒的,包括但不限於命令幾十號士兵排成一列脫褲子,衝著對面搖。

公西仇走南闖北找哥這些年,見過太多。

即墨秋看出他的抱怨:“不行。”

公西仇:“……”

吳昭德的班子大多都是老牌世家或者後起新貴,一個個都要臉的,自然幹不出當眾脫褲子甩繩激怒對手的行動。反觀錢邕不要臉,所以他一人就能讓他們全部羞憤欲死。

“一個對手都沒有。”

“吾道孤矣。”

錢邕大獲全勝還不忘擺譜。

聽得沈棠只想翻白眼。

厚著臉皮說什麼“吾道孤矣”,倘若這就是錢邕追尋的“武道”,也不怕哪天真獲得類似能力的武者之意?回頭想哭也哭不出來!

錢邕輸出火力極其兇猛,高國難以招架,還被他陰死了一員年輕武將,士氣便矮了康國一頭。不過這點兒差距不足以動搖高國軍心,只要贏回一場鬥將,此刻受的鳥氣還會成為將士們知恥而後勇的動力,士氣更勝。

這個道理,錢邕也懂。

嘴巴輸出也不忘提防暗殺。

鬥將一旦下場就是生死自負,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人頭落地。只是沒想到高國派出來的人卻不是武將,而是一名髮色銀白的文士。哪怕披著一張緊繃細膩的年輕面孔,也掩蓋不住他眼底流淌的蒼老。這怕是個鶴髮童顏的老怪物!錢邕單手抓著韁繩沒有湊近。

哂笑問:“來者可留姓名?瞧你裝扮也不似武人,吳昭德怎麼將你一個孱弱書生推上來送死?還是說,他滿營的男兒竟無一人能拿得出手,懼怕與老夫陣前一較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