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41、氣死·混球

    陳路周其實已經很習慣了,他倆就這德行,這一年分了不知道多少次。無論當著他們的面吵多兇,他倆都分不了。陳路周壓根都犯不上去勸,因為他倆的事就是屎裡裹糖,旁邊的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有姜成在自欺欺人。朱仰起和姜成算不上多

    熟,但是這麼鬧過兩次他都知道杭穗怎麼回事了。

    “我覺得你這次不要再去找她了,真的,這樣沒意思,你當初拋下她跟前女友複合,現在她跟你在一起就是單純的報復你啊,你自己受著吧,別再跟她這麼下去了,她難受你自己也難受。”朱仰起在門外真情實感地勸。

    陳路周半天聽不見鼠標點擊和滾動聲,抬頭看她,發現徐梔聽牆角聽得挺起勁,哪還有心思研究專業,不耐地嘖了聲,“看你自己的,跟你沒關係。”

    但徐梔覺得耳目一新,聽得好刺激,看著他感慨說:“我突然好羨慕朱仰起馮覲的女朋友。”

    陳路周:?

    徐梔:“她們肯定知道很多八卦。”

    陳路周:“你怎麼不羨慕我女朋友。”

    徐梔:“你好像沒他們那麼八卦,感覺是不太會跟女朋友八卦的人。”

    陳路周笑了下,下巴煞有介事地指了指電腦屏幕,“先別研究別人的感情線了,研究研究你的分數線吧。”

    徐梔哦了聲,慢悠悠地收回神,不過看兩眼分數線,就看看陳路周的髮際線。因為他一直低著頭專注地看手機,另隻手百無聊賴之餘偶爾會抓下發際線,結果前面劉海都被他在無意間給撥上去了,他如果剃光頭的話,頭型應該會很像一個桃子,因為髮際線有很標準的美人尖。

    徐梔在打量他的余光中,發現了一架掛在牆壁上的小提琴,“陳路周,你會拉小提琴啊?”

    他茫然地抬頭順她視線看過去,才不經心地回過神,“嗯,小時候學的。”

    “有考級嗎?”

    “考了。”

    徐梔哦了聲,陳路周都做好準備說十級了,她不問了,算了,她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我爺爺也有一把小提琴,但他不會拉,”徐梔看著那把掛在牆上的小提琴說,“但我奶奶生病那幾年,我爺爺就每天坐在院子裡給她拉小提琴,特擾民,我那個時候特別不理解,為什麼爺爺拉那麼難聽,奶奶還非讓他拉。”

    “為什麼?”陳路周好奇地看她一眼。

    “不告訴你啊,”徐梔想了想說,

    “要不等我八十歲的時候,咱倆要都還活著,你給我拉一首,然後我就告訴你答案。”

    “想的美,八十歲誰還拉小提琴,”陳路周靠在椅子上,收回視線,繼續看手機裡的電影,男女主角已經快親上了,他這會兒並不想看這種戲份,於是一邊劃拉手機拉進度條,一邊頗有遠見、沒臉沒皮地說,“八十歲我要做坐在公園裡拉二胡,那時候誰知道我單身還是有老伴兒,有老伴兒就拉給老伴兒聽,沒老伴兒就拉給別人的老伴兒聽。”

    “行吧,也是種活法。”

    徐梔就喜歡陳路周身上這種“少年人的情緒,就像春日裡茂密生長的樹林,就算是綠,他媽也要綠得理直氣壯”的這股勁。

    “看完了?”陳路周問她。

    徐梔嗯了聲,“差不多。”

    陳路周把手機也關掉了,隨手丟在桌上,“怎麼想?”

    徐梔想了想說,“你覺得園林與景觀設計怎麼樣?其實我最開始想學的就是這兩個專業,園林設計也很有意思,我小時候就想著以後一定要買個大別墅,帶花園的那種,然後我自己設計。”

    花園裡種什麼呢?他本來想問,“你自己想好就行。”

    “你呢?”徐梔問他。

    “我?”陳路周瞥她一眼,有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低頭又去撈手機,“我出國啊。”

    徐梔說:“一分段表還沒出來,不過我估計你的省排名也在三百左右?在國內也能上個985了啊,北京除了a大沒有學校想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