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52、生澀·親吻

    其實那會兒,陳路周覺得徐梔有句話確實說對了,他就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他有點攝影師的臭習慣就是,看見什麼好的風景,都想先拍下來藏起來,留著以後慢慢欣賞,但忘了很多時候,當下的體驗感才最真實和炙熱。

    “我想感受一下,陳大校草。”徐梔喝著他買的奶茶,那股熱意慢慢湧進胃裡,脹得她忍不住差點打了個飽嗝。

    陳路周聽別人這麼叫習慣了,但是聽她這麼叫,倒莫名有些不適應,咳了聲說: “得了吧你,我嚴重懷疑你就看中我的皮囊。”

    “皮囊也是你的一部分啊,校草。”徐梔坦蕩蕩地說。

    “再叫打你了啊。”他無奈地笑起來,但很顯然是力不從心的威脅。

    徐梔笑笑問他:“明天打算幹嘛?”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腿無所事事地敞著,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時間,最底下有個行程提示,7月15號,西北,還有幾天,他說:“要見面嗎?”

    “你本來什麼打算?”

    陳路周鎖上手機,靠在椅子上看著她,眼神撩吊,眼尾嘴角都揚著一絲要笑不笑地弧度,說:“打算就是請人看電影,在我家,來嗎?”

    徐梔突然發現他說那句你玩不過我,可能真不是開玩笑的,心跳突然砰砰撞了兩下,“來。”

    他眼神銳利而直白地看了她三秒,千思萬緒過山頭,才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喝了口桌面前的水,“那等我打完球,七點以後?”

    “好。”

    徐梔目光炯炯,亮得像是浸過水的月亮,坦誠又明晃。

    論坦誠,他比不過她,她情緒不藏,裡頭的山山水水都是一覽無餘。陳路周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事如果非要一個明確的結局,那就先往前走兩步,至少她高興就好。

    照她的性子,最後結局,大不了難過是他,忘不了是他。

    陳路周還是有點高估自己的定力,第二天下午七點的安排,他從下午三點就已經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了,所以壓根也沒去球館的打球,朱

    仰起叫他也沒叫動,窩在家裡看了兩小時書,看了兩頁就翻不動了,然後又找了部電影看,半心半意、疲疲沓塌地靠在床頭看了近兩小時,別說劇情講什麼,連男女主的名字都沒太記住。然後翻了眼朋友圈,發現徐梔還有閒情逸致做小餅乾,興致勃勃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徐梔:「表弟說我的餅乾做得——就是丘比特射箭也不帶這麼矇眼睛搞的,哪裡醜了?」

    陳路週迴了一條,cr:「這是小烏龜?」

    徐梔很快回復陳路周:「天吶,你居然看出來了,這就是一隻沒有龜殼的小烏龜,我表弟問你是哪家介紹來的託。」

    陳路周也佩服自己的腦洞,他就往最不靠譜的地方猜,也是服了,慢悠悠地回了一條。

    cr:「嗯,你跟他說,是丘比特介紹來的託。」

    回完,從微信裡退出來,一邊在外賣平臺上挑果酒,一邊自我唾棄地想,陳路周,你還真挺沒出息的,孤男寡女約個會而已,用得著這麼小鹿亂撞嗎?今天下午他媽就沒幹過一件像樣的正經事,他看著書架上的競賽經典,都恨不得翻出來再從頭做一遍。

    下一秒,明明手機在手上,可又忍不住第一百零一次低頭看手上的黑色腕錶,怎麼還沒到七點啊,操,人都快熬幹了。

    所以,朱仰起同志從小就看透他了,他八成是個戀愛腦,兩成是他還沒談過戀愛,所以多少給自己留了一點餘地,等以後談了再重新評估。

    **

    徐梔一進門,陳路周正站在餐廳的桌子旁,將兩桶爆米花倒進一個海碗裡,抬頭瞥她一眼,沒打招呼,也沒說話,表情自然得很,下巴挺高冷地往沙發上一揚,意思讓她坐那。

    她遲到一小時,自知理虧,也沒敢貿然說話,乖乖坐在他點的那個位置,看他慢條斯理忙進忙出的,弄完爆米花,又從櫃子裡抽了兩瓶酒出來,放在她面前,遞了個開酒器給她,還是沒說話。

    徐梔以為他是氣自己遲到了,立馬解釋說:“今天我表弟一家過來,我爸跟他們喝多了,一直喝到八點才走。他們不走我不好出門。”

    陳路周又從廚房拿了兩個

    杯子出來,四平八穩地放在她面前,那雙手別提多穩了,這才抬頭莫名地瞥她一眼,噗嗤笑出聲,不以為然地解釋說:“我又沒生氣,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