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63、變故·其二

    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冷得像冰,徐梔看他眼神不對勁,於是走下兩級臺階,解釋了一句,“我過來把高三的書留給他。”

    陳路周嗯了聲,“我回來收拾東西。”

    有陣子沒見,徐梔發現他又瘦了點,頭髮也剪得更乾淨,額前幾乎沒有碎髮,更襯他英挺的五官和飽滿的額頭,其實挺奇怪的,陳路周還算瘦,穿衣服更顯,但身上還有一層紋理清晰的薄肌,真有腹肌,那天晚上兩個人在臥室裡熱火朝天地親了一陣,徐梔軟磨硬泡到最後,陳路周當時也是被親得消磨了不少意志,有點玩物喪志地靠在床頭,但還是相當吝嗇地只是快速掀了下衣服下襬,小裡小氣地給她看了眼腹肌。

    徐梔氣說,你打球拿衣服擦汗都比你現在掀得久,別人能看,我就不能看?誰知道陳路周笑得坦然,看她說,所以我打球都穿兩件,t恤和球衣疊穿,看不見的,我們學校打球圍觀的人多,不能不防啊,本來看下倒也沒什麼,主要有些人會拍照,我怕要以後結了婚,別人手機裡都是我的這種照片,我老婆得多吃醋。徐梔當時嘖嘖兩聲,不愧是陳大校草。不過確實也沒人比他更珍惜自己的身體了。

    ……

    金烏西墜,樓道里燦爛如畫,徐梔從樓梯上走下來,不動聲色地從他身旁繞過去,“好,那我先走了。”

    “徐梔。”他叫住她。

    “啊?”她回頭

    。

    陳路周沒回頭,高大的身影在樓道里堵著,明明也是瘦的,但總覺得他比一般男生肩背都寬闊,典型的寬肩窄腰。

    陳路周手還扶在門把上,其實這段時間他家裡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說了又怕給她希望,最後自己還是沒去成,還不如等確定去了再告訴她。他不由地攥了又攥,指節都開始泛白,忍耐了片刻,喉嚨裡乾澀得發癢,他難耐地滾了滾乾淨鋒利的喉結,但胸腔裡的咳嗽已經憋不住了,最後只淡淡說了一句,“鞋帶散了。”

    說完,便開門進去,幾秒之後,裡頭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聲。

    **

    之後,陳路周他們家可能被人下降頭了。連惠大約是受了驚嚇,從國外回來之後,夜不能寐,睡醒就吐。而陳星齊回國當天晚上就開始發燒,隔一陣就燒一次,尤其是半夜,陳路周那陣子忙著來來回回去醫院掛號都跑了不知道幾趟,陳計伸這人迷信,老婆孩子生病發燒,第一件事就先求人算命,看看風水是不是有問題。

    其實那時候連惠已經同意陳路周留在國內了,國外的槍擊案讓她受驚嚇不小,回國之後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顆血撲撲、鮮血淋漓的腦袋。然而,陳路周從始至終都沒借著這個事情跟連惠提過,我不去國外了。如果是換做以前的陳路周,一定會藉著這個機會,一定會用他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跟他們涎皮賴臉地耍滑,直至達成目的為止。但陳路周聽話得讓連惠心神不寧,她隱隱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可能就要失去這個兒子了。陳路周以前跟她插科打諢,跟陳星齊說話刺天刺地的,但整個人都跟他們還是近的。他現在很聽話,說話也不犯渾了,但處處都透著疏離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