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66、重逢·食堂

    國慶得知朱仰起也沒回去, 徐梔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就在她學校附近,朱仰起瘦了很多, 剛一見面,徐梔都沒認出來,她嘆了口氣,本來想著在他身上找找暑假的感覺。

    結果朱仰起好死不死減肥了,整個人坐在對面看著熟悉又陌生,還做作地將袖子捋到肩膀上, 露出賁張緊實的肌肉線條, 一個勁兒地炫耀自己的肱二頭肌, 渾然不覺對面的徐梔完全不在狀態, “怎麼樣,看著是不是挺有勁?不是我跟你吹啊,很多健身一年都到不了我這個狀態,哥只花了兩個月, 完成了這個全新的蛻變。”

    徐梔面不改色地坐在對面看著他:“……你能變回去嗎?”

    朱仰起一時無語凝噎,看她神不守舍,便慢慢回過神來, 終於收起他的肱二頭肌,故作輕鬆地夾了塊壽司懟嘴裡,問,“是不是想他了?”

    徐梔沒說話, 心不在焉地側頭看著街上人潮擁擠, 車來車往。

    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小開衫,襯得皮膚細膩而白皙,裡頭也是一件純黑色吊帶, 露出平坦白嫩的胸骨,胸骨以下朱仰起不敢看,胸骨以上是精緻的鎖骨,網上說可以養魚的鎖骨就是這種吧,徐梔確實漂亮,每見一次,朱仰起都要在心裡感嘆一次。

    朱仰起放下筷子,嘬了口酒,跟老大爺似的嘶聲抽著氣,辣得上頭,面目猙獰地說:“昨天我接到你電話,就知道你多少有點想他了,不然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徐梔當時心裡卻想,陳路周喝多辣的酒都不會面目猙獰成這樣,有一次他倆在高三出租屋那邊喝酒的時候,徐梔從家裡偷了一口老徐喝的土燒酒帶過去騙他喝了一口,整個一口下去,陳路周眼睛都辣紅了,也就無語地仰頭擰著眉頭,然後就直接把她摟過去,用胳膊圈著她的脖子,將她整個腦袋摁在懷裡,毫不手軟地使勁兒掐她臉,咬牙切齒地說:“玩我是吧。”

    徐梔當時笑得喘不上氣,但他力氣太大,躲不過,只能被他摁在懷裡任由他掐,臉都被掐變形了,像個麵糰一樣任由他搓扁揉圓,她只

    能嘟囔著嘴說:“陳、路、周,臉掐大了你負責嗎!”

    他笑的不行,下手更重,有點打擊報復的意思,低聲說:“負什麼責,你親我那麼多次你負責嗎?”

    ……

    他的意氣風發別人確實學不來,哪怕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朱仰起。

    朱仰起把杯子放下,整張臉都辣紅了,感慨了一句:“其實來北京這麼久,我也不太敢主動聯繫你,主要是怕你看到我就想起他,我也怕看到你總是會想起他。”

    也確實,開學這麼久,他倆幾乎沒聯繫過,也就入學第一天晚上,因為當時他剛換了本地的號碼,朱仰起往她微信上發了一條新號碼的信息,問了句入學還順利不順利,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有問題隨時找他之類的,順便讓她把新號碼發過去。

    但徐梔其實到現在都還沒辦本地的新號碼,因為八月底那個電話,讓徐梔一直都很不安,她怕陳路周又半夜給她打電話,所以一直就沒換號碼。

    兩人坐在a大對面的日料館裡,看著滿大街川流不息的人潮,正值放假高峰期,不斷有學生提著行李箱從校門口魚貫而出,夕陽的餘暉將整座校園籠罩在金光之下,那畫面,其實有點恍如隔世,明明才幾個月前的事情,可再回想起來,就變得很久遠。

    徐梔試圖在朱仰起身上找暑假的熟悉感,她坐在殘存的夕陽裡,將朱仰起從頭慢悠悠、細細地打量到腳,那種好像要將他細嚼慢嚥的眼神瞧得朱仰起後背直起一片雞皮疙瘩,“你別這麼看我,哥們遭不住,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的,不過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帥很多。”

    徐梔悠悠喝了口酒說,“還行。”

    朱仰起多少知道點自己跟某人難比,“不說我兄弟,就說你們學校那江餘,怎麼樣,我比他帥不?”

    徐梔當時正看著窗外,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夕陽晚景,聽見這話,下意識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江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