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73、二更·合一

    朱仰起又捶了他一下,“你微信上不能先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啊,”陳路周看他一眼,這才不痛不癢地笑了下,路口倒著一輛共享單車,他彎腰順手扶了下,說,“我來之前也沒告訴她,她都還氣著呢,才把她哄高興,我還顧得上你。”

    朱仰起:“……狗東西。”

    這個點學校附近也就幾個夜宵門店還開著,陳路周剛剛看見徐梔和談胥進了旁邊那家,他轉頭往另一家燒烤攤去了,剛坐下,朱仰起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句,“剛聽你口氣,你跟徐梔吵架了啊?”

    陳路週一坐下,就熟門熟路地撈過桌上的菜單丟給他,然後就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看著門外的街景風輕雲淡說:“談胥來了,徐梔在陪他吃飯。”

    朱仰起掃了桌旁的二維碼,一邊對照著食物菜單一邊嘖嘖兩聲:“我剛想說把徐梔叫出來,在哪吃啊,咱倆要不過去拼個桌?”

    “別沒事找事了。”陳路周眼神冷淡地看著門外。

    朱仰起瞄他一眼,見他冷不丁又丟出一句,“老同學來北京,陪他吃個飯,挺正常。”

    朱仰起:“不正常的是,談胥不是應該在復讀嗎?他為什麼突然來北京?來北京為什麼要來你們a大?總不會是來旅遊的吧?這答案還不明顯嗎?他就是來找徐梔的。”

    “所以呢,他一個高四生,前途未卜,就他那點心理素質,明年能不能考上我們學校都是個問題,來找徐梔幹嘛?畫大餅?那我得給他捐點香菜,徐梔喜歡吃。”陳路周把手機甩桌上不鹹不淡地說。

    正巧,這時候,服務員上了一道涼菜,白灼秋葵,忘了給他們拿醋,“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

    “不用,我沾他吃就行了。“朱仰起說。

    陳路周:“……”

    服務員震驚地看著朱仰起。

    朱仰起哈哈一笑,舉起筷子:“開玩笑的,您去拿吧。“說完,看了眼對面的人,他環顧了一圈,這麼一圈掃過去,發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他兄弟仍舊是帥得獨佔鰲頭,即使穿得像個傻逼,穿什麼棒球服啊,老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跟個運動員似的,但那些女孩子就跟瞎了眼似的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於是,他沒頭沒腦地丟出來一句,“我怎麼瞧著你又帥了,感覺比暑假那時候還帥,但說實話,你的衣品我真的不敢恭維,你能不能穿穿白襯衫啊大哥,你這麼好的身材,你不穿襯衫,天天穿這麼休閒幹嘛?”

    同樣,朱仰起的

    衣品陳路周也不敢苟同,天天穿得花裡胡哨跟個聖誕樹似的,掛一身雞零狗碎,走起路來跟條狗似的,都不用抬頭看,聽那零七碎八的鋃鐺聲就知道是他來了,陳路周冷笑:“你讓我模仿談胥啊?也就他天天穿個白襯衫。”

    “又不是隻有他能穿白襯衫,西裝襯衫,猛男標配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審美被你養刁了還是怎麼了,反正看我們學校校草也就那樣。你知道我那美院同學怎麼說?他說,我從來沒想過高中的校草是陳路周,他媽到了大學校草還是陳路周,我媽都換了兩個,校草還他媽是陳路周。”

    陳路周:“……”

    店裡人還挺多,人頭攢動,三三兩兩圍了幾桌,熱氣騰騰的香味縈繞著整個店面,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忍不住讓朱仰起回想起暑假那時候,只不過耳邊充斥的不是慶宜方言,而是地道的北京話夾雜著各地方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聊了會兒。

    “你們學校是不是北京人特別多?”

    “還行。”

    朱仰起嘆了口氣,又問:“你們寢室關係怎麼樣?我們寢室有倆傻逼,天天吵架,我實在受不了了,兩傻逼其中之一真的是極品,長得其實還行,一有女的給他示好,他就把人照片發寢室群裡,一個勁兒的評頭論足,然後,一關燈就開始聊學校裡的美女。”

    大學跟高中不太一樣,高中聊女孩子聊得比較純,單純聊感情,但大學男生之間聊女孩子聊到最後多少都沾點葷,無非問來問去就是想問那幾句,有些男生還把這種事當作炫耀的資本,給室友看自己和女朋友床照,說不上露骨,但總歸讓人不舒服,陳路周和李科在寢室玩狼人殺的時候碰見過幾回,所以陳路周不太喜歡跟別人聊徐梔。

    最後,朱仰起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句,“我剛微信問你,你說家裡出了點意外,你家裡到底出什麼意外了?”

    “他倆離婚了,打了兩個多月的離婚官司,陳星齊被他帶走了,我單獨立戶了,誰也沒跟。”

    朱仰起瞠目結舌,張著一張能塞鴨蛋的嘴,久久不能回神,又怕

    問多了讓他更煩心,更何況他今晚本來就心情不好。於是,愣了好半晌,才砸咂舌,只無關痛癢的說了一句,“那他明年評不上模範企業家了。”

    陳路周無動於衷地扯著嘴角笑了下,“……你還沒你那同學幽默。”

    朱仰起看著窗外三兩成群的學生好友,興起說:“我今晚要不去你寢室擠擠?”

    陳路周喝了口酒,“別了,我那寢室床現在睡我一個都挺困難,我給你開個房間,你住酒店吧。”

    朱仰起瞧了瞧兩人的身板,確實,他是寬闊,瘦高。自己現在則是無比的碩大,得寸進尺地說:“那給我開個總統套。”

    “套你媽,”陳路周笑著罵了句,懶懶散散地站起來去準備去結賬說,“說實話,就我目前這個情況,你要真是兄弟,就自己卷個鋪蓋去公園長椅上躺一晚。”

    “呸。”

    最後開始開了個標間,陳路周也沒走,就在酒店睡了一會兒,那會兒已經快四點了,天邊隱隱有些泛白了都,陳路周半睡半醒間,聽他還在那說自己悲慘的大學生活,有些生無可戀地轉頭看了眼朱仰起,朱仰起看他眼睛都熬紅了,立馬閉嘴,“行了,睡覺。”

    結果也不知道幾點,朱仰起當時還以為應該快七八點了,但是窗外天色還是很暗,然後聽見有人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就迷迷瞪瞪問了句,“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