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82、到底·誰釣

    徐梔:“……”

    “我願賭,不服輸,愛你是我唯一的賭注,怪我太單純,現實太殘酷,拼盡全力找不到歸宿……”

    他聲音太清澈乾淨,聽起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種。

    徐梔剛打開手機準備錄,他不唱了。

    “別停啊,我要錄下來發朋友圈,讓各位學姐看看,禁慾系天花板平時都是怎麼泡妞的。”

    他樂了,把她手機抽掉扔一邊,莫名也爽了,“……窩裡橫。”

    時間近十二點,兩人都沒睡著。陳路周穿著褲子懶散地靠在床頭,上身就穿了件外套,

    拉著拉鍊,裡面什麼都沒穿,徐梔靠在一旁,一邊同他說話,一邊心不在焉地玩著他胸口的拉鍊,一不小心扯下來,發現裡頭赤/裸,漂亮乾淨的胸肌線隱沒在衣服裡,勁瘦有力,稍微小點的襯衫他估計都會崩開釦子。徐梔沒頭沒腦地想,手也沒停下來,想入非非地繼續往下拉。

    陳路周沒阻止她,低頭看她,任她放流自由,只是嘴上得了便宜還賣乖,吊兒郎當地笑著:“hey,girl,幹嘛呢,對男朋友耍流氓啊?”

    徐梔覺得他其實挺懂的,各個方面,剛剛在浴室裡,那動作嫻熟的,平時顯然是沒少幹。

    徐梔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前一晚沒睡,那會兒實在撐不住了,昏蒙地閉著眼喊他:“陳嬌嬌。”

    “嗯?”

    “我知道就算李科不找你去參加數模競賽,你過年其實也沒打算回去,“她說,“寒假比完賽回來吧,如果慶宜你沒地方可去,我們就建一個自己的家。”

    她沒有說你來我家。

    這是讓陳路周最愣神的一點,無論誰對他說,來我家吧,他都會有一種自己被收容的感覺,被人像個皮球踢來踢去的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也很糟糕。

    所以她說,我們建一個自己的家。

    他俯身下去,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一晚上想弄哭我幾次?”

    徐梔笑了下,“水龍頭精。”

    又懶洋洋地補充了一句,“你知道嗎?我們設計老師,說我審美有問題,說我喜歡的東西太完美,她說真正藝術作品都是有瑕疵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作品,完美的東西就會顯得假,很多設計師會在自己的作品裡增加一些看起來似乎不能被理解,但是能讓人記住的東西。因為她說人都喜歡有缺憾的東西,有缺憾東西能被人記住。比如雪地裡的腳印,白狗身上的黑,窨井蓋裡的玫瑰,甚至是似是而非的愛意。她說我給的東西太直白,作品就是那麼個作品,但是不夠有嚼勁。你懂嗎?”

    陳路周藝術天分點滿的人,當然懂。然後嗯了聲,“懂。”

    “那睡了。”徐

    梔倒下去,臉貼著枕頭說。

    ——意思就是,那些套路我都懂,我是一個充滿靈氣的設計師,我靠這點感覺吃飯的,但儘管是這樣,她還是想給他明確的愛,愛情不需要這種嚼勁,有些東西嚼著嚼著就變味了。

    說完,她又抬起頭來,不死心、覺得不可思議地跟陳路周又抱怨了一句,“不過好氣,她居然說我身上沒有設計作品的靈氣。”

    徐梔還沒明白過來,她是真不會。她也不是充滿靈氣的設計師。

    這大概是她身上最萌的一點,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沒有天賦,還自信滿滿地覺得我是一個充滿靈氣的設計師,我不是不會,我是不屑。

    反倒是陳路周,她在這找補半天,算是把人徹底看透了。她所謂直白、明確的愛意,單純只是因為她不會釣。她從來都是個直球選手,所以給的東西包括承諾,都很直白。有什麼說什麼,包括之前,跟他說,我們都不要把前途綁在對方身上,先做對我們自己最好的決定,以及現在的,我們建一個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