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10、茶室·約她

    第二天清晨,徐梔跟傅玉青在大廳旁側的咖啡廳喝咖啡,她把陳路周折的紙玫瑰給他看,“你說他是喜歡做手工呢,還是不喜歡做手工呢?”

    傅玉青正閉著眼愜意地盤著核桃,“你研究他幹什麼?”

    徐梔托腮,撥弄著桌上的紙玫瑰說:“好奇。”

    傅玉青:“這玩意兒是陳路周那小子送你的?”

    朱仰起被幾個小孩折磨一晚上,下來買兩杯咖啡,迷迷糊糊間聽見陳路周的名字,以為是幻聽,打著哈欠四處張望,看見兩個熟悉身影頓時怔住。

    徐梔沉浸在思考他到底喜不喜歡手工這件事,壓根沒聽見傅玉青問什麼,茫然地反問道:“這能看出來是個紙玫瑰嗎?”

    傅玉青終於睜開眼,輕慢地瞥過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小子的東西總是很不屑:“這不是個恐龍嗎?這麼長的尾巴。”

    徐梔:“看吧,我就說是個四不像。瑩瑩還說就是紙玫瑰!”

    ……

    朱仰起買完咖啡回去,陳路周也醒了,赤/裸著寬肩,只套了件鬆垮的運動褲,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一條腿曲著,正全神貫注地看cba比賽。

    房間是標準的雙人間,兩張床中間就隔一個四四方方的原木床頭櫃。朱仰起走過去,把咖啡放到床頭櫃上,陳路周只用餘光瞥一眼,說了聲謝謝,眼睛又立馬回到比賽上。

    朱仰起兩手搓在大腿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終於出手了哦。”

    陳路周人還是靠著,拿起咖啡嗯了聲:“是啊,憋死了。”

    朱仰起被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弄得一時無言以對,合著全是他在這瞎操心:“接下來是什麼呢?直接本壘打?玩玩就算了?”

    陳路周把咖啡放回去,撲哧笑了下,“怎麼就本壘打?頂多易建聯再上幾個三分好吧。”

    朱仰起臉上表情蕩然無存:“我說徐梔!誰問你易建聯!”

    陳路周皺眉蹙眼地看著他,有些莫名,下巴頦指了指電視機:“我說比賽啊,易建聯下半場才出手,拿了十八分,”隨後一愣,緘默地摸過床頭的遙控器把聲音調小,“你說她幹嘛?”

    朱仰

    起:“她跟蔡瑩瑩還有傅老闆他們說,你摺紙玫瑰送給她,真渾啊你,她跟她男朋友分手沒啊!你在這搞七搞八的。”

    陳路周嘆口氣,摧心剖肝的樣子又來了,拿著遙控器悠悠瞥他,“大巴上誰說要幫我撬牆角來著。”

    “那你他媽給我一點心理準備行不行?”朱仰起說著操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陳路周沒躲,枕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胸口,他不痛不癢,把枕頭撿起來隨手丟回去,“行了,那不是紙玫瑰,是紙飛機,昨天不是在那等資料無聊嗎,她又在旁邊站著,我就隨便找點事兒幹,不然多尷尬,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多殘,除了打球還行,其他全廢,折個紙飛機都夠嗆。”

    還紙玫瑰,想得美啊。

    “我昨天逗她的,”他下床撈了件t恤套上,慢慢往下拉,一點點遮住結實、幾塊小山包一樣的小腹,“對了,蔡瑩瑩也在?”

    朱仰起:“好像是在。”

    “那你幫我問問蔡瑩瑩,徐梔有沒有空。”

    “你還要主動約她?”

    陳路周準備洗澡,翻遍行李箱也沒找到內褲,結果發現他可能沒帶內褲,聽到朱仰起這麼問,心煩意亂地拎起個枕頭朝著朱仰起砸過去,口氣冷淡又無語:“我不約她,誰給你們下山買水喝!”

    陳路周自己是無所謂,喝什麼水都一樣。小時候在福利院條件也沒這麼好,生水都是直接喝。他潔癖跟朱仰起的潔癖不一樣,他潔癖是被後天養出來,朱仰起和陳星齊的潔癖是病理,他們對水都有潔癖。

    他算了下,大概在山裡還要住半個多月。陳星齊非要在這寫生,說風景優美,環境清幽,就是老闆脾氣臭了點也還能忍,死活也不肯走,說讓爸媽送水嘛,陳路周最煩陳星齊在外面遇到事情給爸媽打電話。再說他媽現在還真顧不上他,馬上就是文化自然遺產日,算是她們臺裡第二大的日子,畢竟是文化節目。不然她也不會讓陳路周陪著過來,就是讓陳星齊少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