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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草垛內部溫度還挺高,陸言取完後,整隻手都在泛紅。

    寧淮說了聲謝謝,抱著骨灰盒看了半宿灰濛濛的天,最後啞著嗓子問:“不是說青鳥是鳳凰的一種嗎,怎麼就不會涅槃呢?”

    “還有白狼,如果他沒有自盡。是不是也能救回來啊。”

    可惜,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

    *

    第四天下午,陸言一行人成功回到了蒼穹基地。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因為系統可以導航,這個回來的時間大概要一直拖延到半個月後。

    陸言對此的解釋是自己記性好,記得來時的路。

    他們回來的時候是傍晚,李東成正在愁眉苦臉的鋤地,看見村口有人,激動的把鋤頭一丟,朝天大喊:“寧隊他們回來了!!”

    為了隱蔽,這裡的建築大部分都是半入地式的。

    李東成話音一落,無數小土包裡鑽出了人影。甚至有人喜極而泣。

    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寧淮對這些人的意義,簡直是一種信仰,代表著希望和未來。

    寧淮揮手示意:“我沒事,我沒事。好消息,神國行動成功了。”

    這話一說完,周圍人反倒是都愣住了。

    李東成問:“真的?”

    結果還沒等到回答,自己眼淚就開始嘩啦啦的流。

    當時長嘉被封鎖的時候,他還很小。神族們在真主的指示下,一窩一窩的屠城。只留下願意叛變的人類,幫他們處理雜事、維持秩序。

    當時長嘉內部分為了兩個派系,一個是抵抗派,一個是投降派。投降派認為,真主是他們永遠的神,歸順於真主也沒什麼不好,更何況神族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抵抗派則是短暫的從信仰的迷夢中清醒,在外界天啟者的協助下,宣揚汙染物的可怕,希望群

    眾能擺脫洗腦。

    他父母都是堅定不移的抵抗派,所以全死了。

    李東成是寧淮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當時還瘸了半天腿,後來覺醒後才長好。

    在神國完成了第一步分化後,投降派裡,那些跪的不夠標準的人,也成為了異教徒。

    再後來,投降派裡的部分人受到真主的眷顧,成為了“神族”。

    再後來,新出生的眷族們,已經忘卻了身為人類的歷史。

    但李東成卻記得,他父親死的時候,是怎麼堅定的握住了他的手,跟他說孩子你別怕,死亡是必然的結果,但是至少我們可以選擇怎麼去死。

    父親曾經是信徒,他死後,白色的靈魂又大又亮。卻沒有進入神國,而是決絕地向大海跑去,最後潰散於中途。

    寧淮回答:“是。”

    片刻後,基地的廣播站宣告了這一好消息。

    當天夜裡,蒼穹基地宰了四頭豬,兩頭牛,還有三隻雞。

    寧淮從自己的私庫裡拿出兩瓶珍藏的二鍋頭,給陸言倒了一杯。

    “來,陸言,我敬你一杯。”

    由此可見,寧淮雖然長得很年輕,但的確是人過中年才成為的天啟者,要不然對酒桌文化也不會如此熟練。

    陸言接過白酒杯,抿了口,道:“酒還是留著消毒吧,畢竟你剛生……”

    他的話說了一半,被寧淮捂住了嘴。

    旁邊,猛虎十分迷茫:“鋼繩?什麼鋼繩?”

    寧淮:“……他說基地裡缺一條結實的鋼繩。”

    猛虎撓了撓自己的毛茸茸的大腦殼:“那鋼繩為什麼還要消毒?”

    寧淮一不小心捏碎了手裡的酒杯,隨後微笑地把剛烤好的肉串塞進了猛虎的嘴裡:“吃。”

    第二天,其他基地的負責人趕到了蒼穹。

    在從寧淮這裡收到消息後,有腳程快的,先□□神庭的位置看了眼,聖池已經乾涸,真主不見蹤影,地上全是打出來的裂縫。看起來的確經歷過一場激戰。

    能進入神庭,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這個籠罩了長嘉島幾十年的陰雲,沒了。

    剩下的,無非是把被洗腦的眷族,再洗回來。這一批人雖然多,但相比汙染物,好對付太多了。

    一年不行,就五年、十年,遲早有天,他們會明白正常人應該是如何生活的。

    系統道:[不要高興太早,雖然真主解決了,但是這邊海霧還沒有消退,裡面的人依然出不去。]

    [你除外,你可以不受影響。如果寧淮願意,你甚至可以帶他一起游出去。]

    再多就很難辦了。

    圍繞著長嘉的海霧,是兩個a級的天啟者病變度超過100,成為汙染物形成的東西。

    海霧其實也是汙染物,只不過和陸言在中央神庭看見的那棵樹一樣,沒什麼意識。

    “當初第一研究所給出了方案,應該也有解除海霧的措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