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220章 星際直播文女主角(14)

    說著,她赤著腳,藉著桌面的高度,爬上了衣櫃。

    監控屏幕裡多了一張放大的美人面孔,清晰得照見了額角那幼嫩的、招搖的絨毛。

    戚厭無動於衷。

    她捧起了監控攝像頭,獻上炙熱一吻。

    “啵!”

    那嗓音蕩蕩漾漾的,溫柔得不成樣子。

    這種取向……秘書懷疑他老闆是個腹黑悶騷。

    戚厭猛地合上筆記本,語氣厭惡,“真是恬不知恥,寡廉鮮恥,道德敗壞,髒心爛肺,水性楊花,賣弄風騷!難怪能交了一任又一任的男朋友,腿這麼能劈叉,不去跳芭蕾可惜了!”

    秘書揣摩上意,小聲地問,“需要為金小姐報個成人形體芭蕾班?”

    戚厭:“你可以試試,以後上班搞個一字馬打卡。”

    秘書:“……”

    秘書閉嘴了。

    半晌,戚厭忽然說,“她練過芭蕾的。”

    金大小姐家境優渥,從小到大補習班不斷,特別在芭蕾方面,表現出了優越的天賦。當女孩子換上蓬軟的白紗舞裙,化作一隻高貴的小白天鵝起舞在冰湖之上,每個男孩都想當她的男伴。

    他承認,少年慕艾,他也有瞬間的悸動。

    直到,那雙舞鞋不見了——

    它們詭異出現在男孩的房間裡。

    他拼命解釋,但沒有人信他。

    大小姐“人贓並獲”,居高臨下地嘲諷他,“小野種,你喜歡我?你配嗎?”

    男孩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翻出來,渾身被羞辱得發顫,剝了傲骨,醃入髒汙,那一場暗戀以滿地狼藉收場。

    長大之後,戚厭試圖剖析自己,怎麼會對仇人的女兒可恥地動心?

    她明明如此惡劣、驕橫、蠻不講理。

    “大概是那一雙腿吧。”他喃喃地說。

    那雙為芭蕾而生的腿,雪白修長,瘦而勻稱,蝴蝶般輕盈。

    當天鵝跳舞時,足尖發力立了起來,宛如一支小小秀氣的玉弓,從腳趾到腳背,淡青色的血管淺淺浮動,又被遮掩在奶杏色舞鞋之下,那種觀眾能體會到童話的美感,既精緻,又無端脆弱。

    戚厭冰冷垂下眼皮。

    ——如果能折斷大小姐這礙事的雙腿,那就更美妙了。

    早在小野獸撲上來的時候,緋紅就擋了下,她好整以暇看著他,彷彿在說:弟弟你淪陷得不是太快太沒出息了?

    許粒:“……”

    這蛇類實在是陰險奸猾。

    許粒壓抑著呼吸,眼睛發紅。

    女人則是彎下腰,從灌木叢裡撿起了那部燙手的手機。

    “……小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起了疑心。

    緋紅笑著,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許粒:“……”

    壞女人。

    他煩躁爬著頭髮,“沒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這樣!”

    不等回應,他乾脆利落掛斷通話。

    許粒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見緋紅尾指勾著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惱的樣子,“萬一我老公問起來,好端端怎麼破皮出血了,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許粒情緒不高,陰陽怪氣,“照實說啊。”

    “怎麼照實說?”緋紅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寵物咬的唄。”

    許粒是個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記仇,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緋紅噗哧一聲笑了。

    許粒見她笑了,眉頭也鬆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刻薄她,“你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毒,不然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讓你毒發身亡,爛心爛肺。”

    “那還真是——”

    緋紅眼波汩汩流動妖氣。

    “多謝弟弟高抬貴手了。”

    許粒沒吭聲,他掌心壓住女人的後背,輕鬆把人扯到懷裡。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像孬種一樣退縮。

    他低下頭,欲要意圖不軌,又被緋紅用手背擋了擋,“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許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連姐姐跟弟弟車內獨處的機會你都要殘忍剝奪嗎?”

    “……”

    許粒弟弟閉嘴了。

    他就辦不過這女人。

    緋紅開車送人回了學校。

    許粒繫著安全帶,沒動。

    緋紅先解開自己的,隨後傾過身,去鬆開對方的安全帶,許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礪,頗有威懾力度,“女人,我們這算什麼關係?你還回來找我嗎?你……”

    還會同我去騎旋轉木馬嗎。

    許粒知道有錢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錢越變態,比如闞定權。

    現在這位太太呢?

    報復?捉弄?還是一時興起?

    或者覺得他是個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棄地想著,被緋紅揉了一把狗頭,“什麼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歲呢。”

    “嘁。”許粒死鴨子嘴硬,“那還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親你。”

    “……”

    許粒內心抗爭了半天,自尊心佔了上風,他很有骨氣擰過頭,“哼,誰稀罕,老子要下車!”

    他死也不會讓老女人得意的!

    許粒打開車門,又嘭的一聲關上,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明天課多,今晚好好睡覺,別夢到我,影響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禮。

    許粒差點在大門口摔了一跤。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要你管!!!”

    女人慵懶靠在車窗上,濃密黑髮被夜風吹得凌亂,偶爾泛起幽藍的光澤,指尖則是提著一副墨鏡,要掉不掉的樣子。許粒忽然想起他喝過的four 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讓人放鬆警惕,然後它在你身體裡大殺四方。

    直至理智潰敗。

    許粒照常上課、吃飯、睡覺、畫畫,生活好像恢復平靜。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賣,臥槽,這家的不是不外送嗎!”

    “粒哥,你的快遞,哇塞,這一箱紙夠你用到畢業了吧。”

    “許粒,你家姐姐又來了,就在宿舍樓下!”

    七月逐漸熱烈。

    許粒從白蠟樹上捉了一隻蟬,放進密封透氣的透明容器裡養著,當他素描的新素材。

    這小東西醜得比較獨特,還特別吵,整夜不停嗡嗡地叫,許粒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單間住著——他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獨處!

    他們一起去看畫展、露營、寫生、游泳,林間騎自行車,海邊玩煙花棒。

    像朋友。

    但又比朋友更親密。

    許粒開始捋起袖子,用那雙創造藝術品的手,笨拙給女人洗衣服。飄窗掛滿了她的白襯衣,陽光混入了洗衣液的味道。

    然後,她突然中止了這種聯繫。

    他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壞女人。

    老女人。

    臭狐狸精兒。

    沒有心的混蛋。

    八月裡許粒陡然失眠,脾氣變得愈發暴躁古怪,同學看了他都繞道走。

    這天許粒揹著畫板,打算去公園寫生,一輛豪車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