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304章 全族被滅文女主角(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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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小野獸撲上來的時候,緋紅就擋了下,她好整以暇看著他,彷彿在說:弟弟你淪陷得不是太快太沒出息了?

    許粒:“……”

    這蛇類實在是陰險奸猾。

    許粒壓抑著呼吸,眼睛發紅。

    女人則是彎下腰,從灌木叢裡撿起了那部燙手的手機。

    “……小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起了疑心。

    緋紅笑著,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許粒:“……”

    壞女人。

    他煩躁爬著頭髮,“沒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這樣!”

    不等回應,他乾脆利落掛斷通話。

    許粒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見緋紅尾指勾著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惱的樣子,“萬一我老公問起來,好端端怎麼破皮出血了,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許粒情緒不高,陰陽怪氣,“照實說啊。”

    “怎麼照實說?”緋紅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寵物咬的唄。”

    許粒是個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記仇,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緋紅噗哧一聲笑了。

    許粒見她笑了,眉頭也鬆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刻薄她,“你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毒,不然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讓你毒發身亡,爛心爛肺。”

    “那還真是——”

    緋紅眼波汩汩流動妖氣。

    “多謝弟弟高抬貴手了。”

    許粒沒吭聲,他掌心壓住女人的後背,輕鬆把人扯到懷裡。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像孬種一樣退縮。

    他低下頭,欲要意圖不軌,又被緋紅用手背擋了擋,“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許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連姐姐跟弟弟車內獨處的機會你都要殘忍剝奪嗎?”

    “……”

    許粒弟弟閉嘴了。

    他就辦不過這女人。

    緋紅開車送人回了學校。

    許粒繫著安全帶,沒動。

    緋紅先解開自己的,隨後傾過身,去鬆開對方的安全帶,許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礪,頗有威懾力度,“女人,我們這算什麼關係?你還回來找我嗎?你……”

    還會同我去騎旋轉木馬嗎。

    許粒知道有錢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錢越變態,比如闞定權。

    現在這位太太呢?

    報復?捉弄?還是一時興起?

    或者覺得他是個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棄地想著,被緋紅揉了一把狗頭,“什麼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歲呢。”

    “嘁。”許粒死鴨子嘴硬,“那還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親你。”

    “……”

    許粒內心抗爭了半天,自尊心佔了上風,他很有骨氣擰過頭,“哼,誰稀罕,老子要下車!”

    他死也不會讓老女人得意的!

    許粒打開車門,又嘭的一聲關上,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明天課多,今晚好好睡覺,別夢到我,影響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禮。

    許粒差點在大門口摔了一跤。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要你管!!!”

    女人慵懶靠在車窗上,濃密黑髮被夜風吹得凌亂,偶爾泛起幽藍的光澤,指尖則是提著一副墨鏡,要掉不掉的樣子。許粒忽然想起他喝過的four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讓人放鬆警惕,然後它在你身體裡大殺四方。

    直至理智潰敗。

    許粒照常上課、吃飯、睡覺、畫畫,生活好像恢復平靜。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賣,臥槽,這家的不是不外送嗎!”

    “粒哥,你的快遞,哇塞,這一箱紙夠你用到畢業了吧。”

    “許粒,你家姐姐又來了,就在宿舍樓下!”

    七月逐漸熱烈。

    許粒從白蠟樹上捉了一隻蟬,放進密封透氣的透明容器裡養著,當他素描的新素材。

    這小東西醜得比較獨特,還特別吵,整夜不停嗡嗡地叫,許粒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單間住著——他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獨處!

    他們一起去看畫展、露營、寫生、游泳,林間騎自行車,海邊玩煙花棒。

    像朋友。

    但又比朋友更親密。

    許粒開始捋起袖子,用那雙創造藝術品的手,笨拙給女人洗衣服。飄窗掛滿了她的白襯衣,陽光混入了洗衣液的味道。

    然後,她突然中止了這種聯繫。

    他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壞女人。

    老女人。

    臭狐狸精兒。

    沒有心的混蛋。

    八月裡許粒陡然失眠,脾氣變得愈發暴躁古怪,同學看了他都繞道走。

    這天許粒揹著畫板,打算去公園寫生,一輛豪車停在他面前。

    “上車。”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的俊美面孔,架著一副墨鏡,薄唇曖昧多情。

    許粒瞥了他一眼,不為之所動。

    他繼續往前走。

    闞定權很少會來學校接人,但這頭漂亮小黑背最近跟他鬧起了脾氣,打電話也不接,還經常往外跑,讓人找不著人,太子爺只得紆尊降貴,千里迢迢放下架子來哄。而許粒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好狗不擋道。”

    “脾氣這麼大呢。”闞定權笑著,“上來,今個兒爺親自作陪,讓你消氣行不行。”

    許粒很不耐煩,“說了到此為止就是到此為止,老子沒空陪你玩,滾吧!”

    闞定權慢條斯理地說,“明天就是你哥的祭日,不跟我一起去嗎?”

    許粒目光發冷,惡鬼一樣盯著他。

    “譁——”

    遠處又停了一輛車,緋紅玩味看著攻受對峙的一幕。

    嘖嘖,充滿了硝煙味呢。

    她撥了電話。

    許粒的手指觸到了車門把手,又果斷收回來,接通電話。

    “過來。”

    女人的嗓音飄飄蕩蕩,彷彿藏著鉤子。

    “過來姐姐這裡。”

    她清晰而堅定下達指令。

    許粒鼻子一酸。

    這女人把他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好的時候就用甜言蜜語哄他,不好的時候就失蹤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理由,沒有徵兆,他被迫接受她帶來的一切歡愉與動盪。

    “老子不。”

    他倔強而固執。

    “今天是你生日不是麼?”她不徐不疾地說,“小朋友,我訂了餐廳、蛋糕、酒店,還有禮物……嗯,你確定不要親自來拆?”

    女人的聲音彷彿天生帶笑。

    許粒早就看到了她的座駕,雖然車窗沒有搖下來,但許粒可以想象她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散漫點著方向盤,偶爾點一支菸,猩紅閃爍。

    他喜歡她身上的氣味,帶點冰涼的菸草氣息。

    許粒的雙腿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

    開始是走的,後來越來越快,直接跑了起來。

    “許粒!!!”

    闞定權驚怒不已。

    這是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逃脫。

    “啪!”

    許粒上了緋紅的副駕駛座,他把頭擰到另一邊,顯然還沒消氣。

    緋紅低笑,側過身,給他系安全帶。

    黑色長卷發從許粒的視野劃過,連帶著那對巴洛克風格的珍珠金箔耳環,跟以往不一樣,她這次換上了黑色深v西裝,那金流蘇項鍊似一抹炙熱的光,墜入胸線,沒入神秘祭壇,莊重又豔麗。

    “怎麼穿成這樣?”

    許粒撇開眼。

    “不喜歡?”她又逗弄他。

    “不喜歡,像個老古板。”

    許粒挖苦她。

    其實是領子開得太大膽了,搞不好這壞女人故意真空,勾引其他野男人。

    緋紅笑了笑,開車去了西餐廳。

    如她說的那樣,她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型生日會,氣球、燈條、玫瑰、蛋糕以及小提琴演奏的生日快樂。

    “許願吧。”

    她坐在對面,蠟燭的光在她眉眼間搖曳著,溫暖燦亮。

    許願是一種幼稚的小孩子行為,俗稱白日做夢,許粒五歲起就不做夢了,分外嫌棄這項愚蠢儀式,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下,還是不情不願照做了。

    少年輕輕吹了口氣,蠟燭沒滅。

    她笑他,“真沒用。那一起吧。”

    “呼。”

    這次十九根蠟燭被成功吹熄。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後。

    許粒的肌肉微微緊繃,緋紅從後頭抱住他,手指掠過少年的細腰,又落在他的手腕上。

    貼近身體,接觸血管。

    他呼吸急促。

    “來,切蛋糕。”

    她耳邊的珍珠搖晃著,折射迷離的光。

    許粒失神。

    可以嗎?

    他可以稍微動心嗎?

    她就像是同學想象的那樣,溫柔成熟,她主導感情,遊刃有餘,說是理想情人模範也不為過。當然,偶爾也有點神經病的時候。

    比如現在,這女人突發奇想,想探究三分熟的牛排血水和人類的血液有什麼不同。

    許粒也不知道。

    所以他打算上網給她查一查。

    “滋——”

    她用鋒利餐刀劃了下手指,凝起血珠。

    許粒:“???”

    西餐廳的工作人員同樣是目瞪口呆。

    “好像是我的比較紅,你覺得呢——”

    她的手指頭被少年含住了。

    舌尖溫熱。

    “別亂動。”

    許粒皺眉訓斥她,問服務生有沒有創可貼。

    呆滯的服務生回過神,說給他找找。

    翹課逛街的闞如意看到這一幕,人都傻掉了。

    她大嫂跟她大哥的男人在一起???

    還含手手?!

    等等,這臭狐狸精兒是不是翻船了,她難道不知道許粒是在上面的那個嗎?

    天知道她有一次回家,看到她哥被壓在沙發上,少女的節操瞬間灰飛煙滅,那次經歷至今還是她人生陰影的第一名。

    第二名是壞女人的女朋友提名恐嚇。

    闞如意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正巧這個時候,緋紅被服務生領去清洗傷口。

    許粒也跟著起身,但他落後一步,看到了震動的手機。

    少年神態自然拿起了緋紅的手機。

    大本命雙馬尾:[壞女人快遠離許粒!!!]

    大本命雙馬尾:[他是攻不是受啊你會被搞的啊笨蛋笨蛋!!!]

    信息的發送時間是剛剛。

    黑髮少年轉過頭,視線與落地窗外的雙馬尾撞個正著。他眼珠子似琉璃通透,透著美麗卻薄冷的光。

    闞如意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嗡嗡。

    她的手機躺了一條新信息。

    天底下第一狐狸精兒:[少管閒事]

    闞如意:“!!!”

    他威脅她!

    這個臭小子裝什麼大人,只比她大兩歲,語氣這麼橫是想找死嗎?!

    闞如意正要怒氣衝衝闖進去,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天底下第一狐狸精兒:[你早戀,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