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母牛生產

    容平靜,“是。姬胡暴|政,國人則攻進王宮,將其趕走。衛蒯聵大興土木,濫用民力,工匠則拿起武器包圍王宮,令其翻|牆逃竄,摔斷雙腿。”

    他是亡國之人,沒資產,沒士兵,沒領地,而秦一統天下,沒有別的國家存在,他也沒辦法去別的國家借兵,更沒辦法像楚國大夫申包胥那樣,在楚被吳軍亡國後,去秦國城牆下面不吃不喝哭個七天七夜,感動了秦哀公,借來秦軍復國。

    各條道路被堵死後,除了刺殺,就只有激起民眾反抗之心的法子能有效了。

    張良不論國師怎麼想,只是冷靜地指出:“若趙政不施行暴|政,不嚴苛法律,不大興土木,不沉重勞役,不興起兵役,我又如何能以此生事?正是他有了漏洞,我方能挑動民心。”

    這是他僅有不多的能復國成功的道路,他不可能從這方面為秦出主意。

    張良以為,他會迎來神女指責的話語,然而對方神色平靜,彷彿她不曾被拜為秦的國師,而是在平和傾聽凡人跪在她神像前時的私語那般……

    無動於衷。

    儘管這時候還沒有一拳打在棉花上這樣的俗語,張良此刻卻是產生了類似的情緒,好好蓄力的一拳根本沒起作用,他提出來的始皇帝行政的缺點,根本沒有讓神女有任何情緒。

    就在這時,一個胖乎乎的隨行宦人小跑過來,面容急迫,“國師,娘娘,你的坐騎發動了!”

    歷經九個多月,母牛終於生產了,但是一胎懷了十個,又沒有系統丹藥保護母體順產,胎畜難以產出,母牛哀嚎得撕心裂肺。

    它很可能難產而死。

    青霓轉身就隨著宦人離開,張良也跟了過去。

    即墨最有經驗的獸醫圍在母牛身邊,試圖幫助它分娩,始皇帝也在牛欄外面,“朕希望它們母子均安。”

    陛下不曾發洩怒火,卻讓獸醫感覺到肩頭擔子的沉重,身體上伙食好吃出來的肥肉嚇得不停簌動,想要擦擦汗,又不敢動手去拭掉。

    獸醫欲哭無淚。

    這……十胎的牛,他們也是第一次接生啊!懷得多母體本

    來就容易出事,讓他們保證母子平安,和讓他們飛上天有什麼兩樣!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激動的宣聲,“國師到——”

    神女行了過來,就好像注入了主心骨,隨著始皇帝過來的蒙毅一下子舒展開了眉眼。

    母牛也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氣息,忠誠符影響了它的思路,哪怕青霓沒有操控它,此刻母牛仍是抬起頭,努力往青霓的方向伸腦袋,眸子裡溼漉漉著信賴與親近,“哞——”地一聲,就好像在告別。

    “莫怕。”神女走過去,撫摸著牛耳朵,柔聲道:“你雖是第一次生產,怎慌成此番模樣?竟忘了運轉法力?”

    第一次生產這話,當然是說給周圍人聽的,尤其是秦始皇,哪怕他絕不會將泰山那天的百花齊放紫氣東來和母牛產子聯繫起來,青霓也謹慎地填平著可能會出事的地方。

    獸醫愣愣地:“居然平靜下來了?”

    方才還掙扎得很用力,甚至踢傷了一個獸醫的母牛,在神女到來後,安靜溫順得根本不像在受生產之苦。

    牛的識海里,忠誠符湛湛發光。

    青霓對系統說:“那麼多忠誠之士能夠為自己的主人拋卻生死,在主人的指揮中所向披靡,我只是讓它必須平安生產,努力別死,也不算難為人……牛吧?”

    雪貂翻了個白眼。“求求你說點人話吧。”

    怪不得她要問一句忠誠符會不會和殘次品多胎丹起衝突,原來在這裡等著它呢!

    這是希望她忠誠的下屬,靠意志撐過分娩十胎的痛苦啊!

    青霓只當自己聽不見系統的話,掃了一眼獸醫,被驚住的獸醫連忙繼續把手往母牛產道里摸,“不行……”獸醫重重喘息了兩聲,“我摸不到裡面小牛的前肢和腦袋!”

    神女便道:“它所生有神胎,方才如此吃力。吾欲佈下陣法,助神胎出世,靈氣會激盪,爾等受不住,當立刻遠走十里外。”

    所有人都離開了,包括獸醫,也在被趕走的範圍內。唯有張良被青霓喊住,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