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露露 作品

哀樂

    事情過去比較久,譚小清已經走出來了,但每次提到,仍然會有幾分低落:“後來,我突然意識到,我這種狀態太可憐了,何必呢?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我不能甩了他嗎?這年頭,誰離了誰活不下去啊?幹嘛把自己逼得神經衰弱?”

    “所以分手了?”祝以臨接了句腔。

    “對,當時很捨不得,也懷疑,我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他?但我控制不了心慌自卑,如果拖下去,我會變得更可憐,那樣不好,不如快刀斬亂麻。”譚小清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勸分,尷尬地找補,“呃,我不是讓你和他分手,我——”

    “沒關係。”祝以臨打斷她,“已經分了。”

    “……”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這麼傷心。

    譚小清好奇原因,但最好不要再問了。她詞窮了幾秒,問祝以臨:“你晚上吃東西了嗎?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祝以臨搖頭:“謝謝,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好吧。”譚小清這回是真的沒話可講了,她似乎並沒有安慰到祝以臨。

    祝以臨性格如此,不愛對人訴苦,想訴苦的話,似乎也沒有合適的對象,他的朋友太少了,平時聯繫的都是工作搭檔,那些人偏偏都和他差不多,為電影痴狂,不喜歡對外講自身的哀樂。

    譚小清走了,祝以臨也哭夠了。

    其實他早就冷靜下來了,只是不知為什麼,眼睛不聽話。

    他決定把這一攤子爛事丟給明天,今晚什麼都不想,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身心疲憊這麼久,今晚也算是變相地卸下了擔子,他竟然順利入睡,一覺到天明。

    然而,天亮未必是好事。

    祝以臨和陸嘉川享受過了“辦公室戀愛”的便利,現在不得不忍耐“辦公室戀愛”的尷尬——分手後,他們在一個劇組裡繼續合作,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有親密戲沒拍完。

    第二天早上,化妝師在祝以臨臉上塗塗抹抹的時候,陸嘉川就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等著。

    女化妝師不太敏銳,沒嗅出他們之間的不良氣氛,她給祝以臨化完,突然看見陸嘉川下頜處有一塊細小的傷口,奇怪地問:“怎麼傷到臉了?”

    陸嘉川沒答原因,只是問:“上鏡會有影響嗎?”

    化妝師道:“問題不大,可以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