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露露 作品

救我

    以往是不會這樣的,陸嘉川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祝以臨身上,但程導演粗心,發現不了這種小細節,不知道他們之間出問題了。

    導演和攝影師一起坐在車上,等馬跑起來之後,他們要全程跟拍,別的角度還安排了其他攝影師,以及無人機航拍鏡頭,祝以臨和陸嘉川的前後上下左右都被包圍了。

    程解世對他們說:“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別人我都清出去了,你們別緊張,湖岸的這一段不對遊客開放,我跟景區辦了申請手續才進來,今天你們隨便跑,但注意別跑到冰面上,容易摔——好,準備好了嗎?”

    祝以臨和陸嘉川應了聲。

    程解世再三囑咐:“我們可以慢慢拍,千萬記得,安全是第一位啊,注意安全!”

    一切準備就緒,導演喊了聲開始。

    入戲的一瞬間,祝以臨被陸嘉川從背後勒住了脖子。

    他強迫自己從“祝以臨”的身份裡靈魂出竅,變成盛無風,然後順勢往後一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親暱地靠進陸嘉川懷裡。

    盛無風是個沒脾氣的人,不論在什麼環境下,他的心態都是“來都來了”,怕什麼?讓自己舒服最要緊。

    祝以臨本人脾氣不好,常年冷著臉,讓人不敢招惹,演這種和他有反差的角色,不僅要從情感上對角色進行理解,也要揣摩一下,這種人平常會有什麼小動作?神態是什麼樣的?

    想把一個角色演活,那些看似不影響大局的小細節往往至關重要。

    祝以臨原本有一隻手握著韁繩,這意味著他想在馬背上為自己的安危做一定保障,但靠進陸嘉川懷裡的時候,他把手鬆開了,把自己的全身交付給對方。

    這不是信任,是一種挑釁——你來啊,想怎麼對我都行,我不在乎。

    對著陸嘉川那張臉,祝以臨原本不太能入戲,但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忽然微妙地代入了自己的情緒:挑釁,自暴自棄,你可以隨意打壓我、虐待我,甚至殺了我,我什麼都不在乎,更不可能向你屈服,你的手段沒用。

    他的情緒表現得如此生動,彷彿藉著表演的機會,表達他本人對陸嘉川的嘲諷。

    陸嘉川沉下臉,突然把他從馬背上翻轉過來,讓他正面對著自己。

    這個動作很危險,但陸嘉川的騎術相當不錯,比祝以臨這種只緊急培訓了半個月的初級水平好得多,一手摟著他的腰,另一手竟然還能控制韁繩,讓馬急轉了一個方向,加速往前狂奔。

    祝以臨一驚,冰冷的風從耳邊掠過,他被慣性摔進陸嘉川懷裡,不等他回過神,衣服裡突然鑽進一隻冷且硬的手,陸嘉川解開他的衣帶,摸到了他的腰。

    劇本里是有這一段的,但實拍不會把動作規定得太死,要給演員自由發揮的空間。

    祝以臨散開的衣帶在冷風裡亂飄,他被放倒在馬背上,陸嘉川單手控著韁繩,俯身來吻他。

    “你怕嗎?”這是臺詞,“你最好怕,我才會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