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章，防守，反擊

    獨立第四混成旅團……這是一個在我們抗戰史上很有名字的一個旅團。畢竟，在擴編為62師團，並最終被拉到太平洋戰場之前，這個旅團一直就在山西駐防，防守著平遼公路。就在今天，坂田聯隊接替他們防守和順，並且順利完成遼縣佈防後，13、14兩個大隊，大概1500多鬼子就順著遼縣到榆社的山路，一路向西而去。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新385旅佈置的口袋陣，以及386旅援助給385旅的40挺輕重機槍……當時的情況，讓鬼子們提起來還是一陣後怕。根據戰後某位倖存的鬼子回憶說:當時俺們跟著大隊長，一路向西一路唱，突然傳來一聲響，八路出現在山樑，步槍機槍一起響，差點打死大隊長。大隊長，見機快，領著我們返回來；土八路，太陰險，竟在路邊埋炸彈；炸彈響，彈片飛，數百戰友變魂歸；幸虧我，腳一滑,跌在坑中躲開啦；再看我,大隊長，渾身是血把命喪；在此時,櫻木桑，拉我起來便逃亡。一路跑，一路找，找到13大隊長；大隊長,騎著馬,收攏戰友千餘人；人雖多，無心戰，繼續向著遼縣返。石匣村，村不大,只有百姓幾十家；到此時,累又乏，村中休整命令下。命令下，開心顏,大家齊奔到村前。猶記得，出來時，路過這個小村子。村子裡，沒有人，卻有水井跟樹蔭。現在我，只想著，喝水休息在樹蔭。沒成想，到村口,聽到大炮連聲吼；再看我,眾戰友，十不存一盡死透。土八路,狡猾滴,趕緊轉身跑路滴。沒想到，土八路,竟然追著炸炮彈。一路跑,一路炸,心中惶恐又害怕。突聽得,在空中，轟鳴呼嘯飛機聲。陸航隊,偵察機，附身射擊打阻擊。於是我,跟戰友，終於逃得一命回，噹啷個鐺啷個噹啷個當……好吧，今天這一仗，小鬼子兩路夾擊，結果就是獨立團頂住了倆大隊攻擊，385旅伏擊了倆大隊，還在石匣村重新設伏，把第四混成旅團被擊潰逃竄的鬼子又給擊斃一批。總之,當這個情況彙報給梅津老鬼子的時候，梅津的腦袋又是嗡的一下,知道事情壞菜了。趕緊著，把69聯隊的鬼子給調回去吧，榆社就先別打了……“八嘎,這是土八路？這就是之前連叫花子都不如的土八路？”川田大隊長在電話中吼著，發洩心中的不甘。“川田，現在,你立刻組織撤離！不過怎麼撤離，你要做好計劃，千萬不要被八路咬住了！我會帶領兩個大隊出城接應你們。另外，抵近縣城6公里，你們就安全了。師團炮兵聯隊會給你們炮援！”69聯隊長放下電話。“哈伊！”川田聽到了電話被掛斷，但依舊點頭致意。等他站起身的時候，眉頭就已經皺在了一起。川田再怎麼有想象力，也不會想到，本該是痛痛快快的進攻的戰鬥，居然變成了想辦法撤離。這找誰說理去？但是，川田也不是傻的,知道再不撤退，等八路緩過手來,集中大量兵力,自己這倆大隊就得交代在這了。而且，他對面的敵人，那個一個連守在正面,打一次阻擊就換一個連的團，似乎是……在拿著自己練兵？想到這裡，又想到第四混成旅團的遭遇，川田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冷。“好了，現在傳我命令，讓遠藤少佐組織一箇中隊的兵力，留在這裡建立環形防禦陣地……讓……”川田在下令，前行現場指揮遠藤幫夫少佐卻是在發怒:“八嘎……我們的迫擊炮陣地，我的步兵……”剛才的進攻，遠藤派出三個小隊，結果就是河谷中那一個小隊被獨立團四營的新兵們當作了活靶子，戰損了30多個鬼子，才得以撤離。而正面進攻的那兩個小隊，也被對面傾洩過來的火力擊斃了50幾個才退回來。沒有了迫擊炮跟重機槍的火力壓制，反擊鬼子的6連戰士們都拿出了最好的狀態，6連長也拿出了最強的火力。什麼擲彈筒、連用機槍、班用機槍、甚至還有霰彈炮，總之能上的都上了，甚至萬連長都親自上手了。說實話，要不是6連當中的新兵不少，而且鬼子最近的也在210多米，恐怕這倆小隊的鬼子能被消滅絕大多數。不信？換成特戰排在這裡，頂多也就一人兩三槍的事情……“納尼？撤退？”遠藤很快就接到了通訊兵的彙報，有些難看的看著北邊連綿的山頭:“到底，誰才是精銳？如果中國的軍隊都有如此的戰鬥力，那我們還有必要繼續佔領中國麼？”遠藤內心有些動搖了。“現在，聽我的命令，立刻……”遠藤不敢耽擱，立刻組織兵力建立環形工事，給隊伍後撤贏得時間。小鬼子在調動兵，陣地上6連被下令回去休整，一營頂了上去。而在此時，獨立團指揮所的電話響了。“團長，旅部通報，剛才……”通訊兵把北路的戰鬥成果給孔捷彙報一番。“好消息啊！趕緊，給程團長那邊打電話，我們要改變戰術！”老孔當機立斷，打通了程團長的電話。“老程，消息知道了吧？我想的是，既然你們那邊差不多了，我這裡也差不多了！現在，小鬼子肯定不好受，說不定會跑！所以，我決定咱們主動出擊！”“鬼子給咱們最大的威脅，就是後面的山炮陣地，這個我們夠不到。既然你們能打得到，那就給山炮炸掉！炸沒了山炮，咱們倆團就轉守為攻，乾死這些狗日的鬼子！”“行啊，早就等著你這句話了！等著……”那邊程團長放下了電話:“幹掉鬼子的山炮陣地……哈哈，這放在以前，咱也就只能想想，頂多做個夢。可是現在……傳令兵，迫擊炮連那邊的電話線通了沒？告訴他們，用最大的火力，幹掉鬼子的山炮陣地。告訴一營二營，咱們的迫擊炮轟炸過後，立刻向鬼子發起進攻！”“攻擊的信號，是兩枚紅色信號彈！記住，見到信號彈，就全力衝過去，解決鬼子！”程團長說道。“傳我命令:二營留守山頭陣地，一營、三營、四營，立刻在前沿集結，準備對鬼子主陣地發起進攻！給邢團長打電話，讓他炸掉鬼子的重機槍陣地，再給鬼子陣地覆蓋轟炸！”孔團長也是下了命令，就等著772團了。時間，就在大家的準備中慢慢過去。這種等待的焦急，最是熬人，但是大家都能沉得住氣。當然，正在準備攻擊的同志們卻沒有感覺到這種焦急，而是在營連排長們的帶動下，鼓舞著士氣。“快快快……跑起來跑起來……都聽好了，等會進攻我們一營在前，三營在中間，四營在後面……”“大家都注意了，新兵們初上戰場會害怕，老兵們都帶著點！還有，告訴那些害怕的孬種，不想自己的親人被鬼子殺，不想自己的妻子姐妹被鬼子侮辱，那就用手裡的傢伙幹掉鬼子！”“同志們，報仇的時候到了！那些跟鬼子有血仇的，手刃仇人的時機就在眼前，都憋足了勁，殺鬼子……”“好了，到這裡都停下，等會會有炮擊，咱們也看看小鬼子挨炸是個什麼樣！”772團長這邊，情形卻又是另一個樣子，因為是主力團麼，老兵多了，所以大家都沒有去幹鼓舞士氣的事情。關鍵是，現在大家還處於隱蔽近敵的行動中，可不能暴露了。不過，772團迫擊炮連這邊卻是在緊張的忙碌著。“校準座標……很好，鬼子的炮兵陣地剛好在2500米到2800米之間，正好在咱們的最大射程！”“同志們，咱們主力團的名頭能不能繼續響著，可就看咱們這一下的表現了……”“連長，炮火準備完畢，是不是先給團部去個電話？”“喂？團長，是我……對，迫擊炮準備完畢了，隨時可以轟炸！團長，我炮兵觀察兵發現鬼子的山炮正在轉移……還能夠得著……明白！”迫擊炮連曲連長放下電話。“傳我命令:極速射，三輪，放！”曲連長的話是吼出來的，帶著令人無比振奮的情緒。“放……”8個迫擊炮組的組長几乎同時喊道。“嗵嗵嗵……”8枚觸底的迫擊炮彈尾翼的發射藥被引爆，噴出的火焰又引燃了尾翼上纏繞的發射藥包。在滿發射藥的巨大壓力下，迫擊炮彈們飛快的脫離炮口，向著鬼子的山炮陣地飛去。“再放……”“再放……”“很好，觀察手立刻觀察炮彈落點！”極速射，3枚炮彈前後也就5秒鐘就被打了出去，此時都還在空中飛著。等山頂樹梢上的炮兵觀察哨把炮隊鏡對準了鬼子山炮陣地的時候，正好見到炮彈落地炸開的場景。“轟轟轟轟……”24枚迫擊炮彈先後在鬼子山炮陣地上炸開，正在移動山炮，收拾彈藥，回收炮兵觀測氣球的鬼子們倒了黴。但只見一團團的火光在升騰，期間還有鬼子在張牙舞爪的隨風飛舞。“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再次在鬼子的山炮陣地上炸開，那是一輛拉著炮彈的卡車被命中，車載的彈藥殉爆了。殉爆的威力太大，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四散衝擊，把遇到的一切都吹走推開……“嘎嘎嘎……連長，鬼子的炮彈殉爆了，好大一個雲彩，跟似的！”“連長，鬼子的那個大氣球爆炸了，火苗子好大好大，小鬼子都被燒著了！”“連長，還有一門山炮沒被打中，座標是氣球向6點鐘方向140米！”好吧，把自己綁在樹上，還把炮兵觀測鏡一起綁在樹上的炮兵觀察員這次可是好好的表現了一回。“都聽到鬼子還剩下的那門山炮在什麼位置了吧？都自己計算座標，每個組一炮，一個組一個組的來，給我炸他孃的！”曲連長也不害怕浪費炮彈了，直接來了一個實戰訓練。嗯，到這個時候，鬼子的山炮陣地基本上被摧毀了，剩下的一門山炮，也被火光包圍了，幾乎沒有了反擊的能力，剛好是訓練的好時候。“團長，我們這邊第一次轟炸結束，還剩下……”曲連長拿起電話，給程瞎子彙報。“很好，讓攻擊的部隊注意配合獨立團的攻擊節奏！你們也別閒著，給鬼子主陣地再炸一番！”程團長說道。就在鬼子炮兵陣地被炸的時候，獨立團後山炮兵連陣地上，邢德正也同時下達命令:炸！於是，就在曲連長這邊跟程瞎子彙報的時候，8枚迫擊炮彈從獨立團炮兵陣地飛出，直接落在了鬼子們的重機槍陣地，把殘餘的幾挺重機槍給幹掉。緊接著，就是一輪一輪的炮彈飛舞，對著鬼子所在的山頭進行了覆蓋轟炸。“現在，換上白炮彈，給鬼子辦一場白事！”一輪覆蓋過後，邢德正陰險一笑，下令道。“換白炮彈……放！”炮兵連這邊早就準備好了，直接又是兩輪白炮彈飛出。“啾啾啾……啾啾啾……轟轟轟……”迫擊炮彈們從東向西、從北向南，就這麼給鬼子的主陣地來了兩次覆蓋轟炸。轟炸最後，還用白炮彈給鬼子山頭蒙上了一層白霧。“八嘎！快，給我接通聯隊長，快點……”這邊轟炸炸得痛快，鬼子卻是慌了神。小鬼子實在是沒有想到，八路在東邊居然還埋伏了迫擊炮陣地，居然還是一個連的規模。這還是窮八路麼？好吧，到現在，鬼子們似乎相信了澤子郎聯隊長是真遇到了厲害的對手了，因為他們也遇到了。“摩西摩西，聯隊長，我這邊被八路的炮兵……轟……”通話至此結束。“好了，炮擊結束，打信號彈！”孔團長這邊，終於下達了總反擊的命令。“嗵嗵……啾啾……”信號彈升空，讓戰場上都見到了。“同志們，衝啊……”急不可耐的戰士，立刻從戰壕中，從樹林子裡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