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焰靈姬

 141、焰靈姬 這一日，劉浩不得不出手將焰靈姬召喚回來。 你道是為何？ 卻是焰靈姬有些超出了劉浩的預料，不得不出手矣。 整個西南、兩廣之地，秦末之時，百越遺民數量非凡，無數的部落零星點綴各處山脈，也是環境太過優秀使然，促使著焰靈姬在他們身上得到的‘信仰’之力太過龐大，以至於焰靈姬都有些抑制不住了。 誰都清楚，越是原始，也越是在信仰方面虔誠。 當一個近乎原始部落之中，平均壽命不過三十的人族之內，陡然間出現了一個他們原本一直祈禱保佑的神靈，將他們帶入新的生活，硬生生的將他們的平均壽命推高過半，且未來還可能更高。 如此巨大的恩惠，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們祖祖輩輩一直奢望而不可求的神賜，使得他們哪怕將生命貢獻出來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信眾，其虔誠度可想而知！ 可以說這幾百近千萬百越遺民給焰靈姬帶來的信仰之力，遠遠超過數億乃至十億的普信徒。 又因為百越遺民對焰靈姬的信仰，對他們融合進入的秦民也產生了影響，使得整個劉邦集團百姓多少都對焰靈姬貢獻了力量。 說起來，這其中也有著劉邦私底下推動的原因。 就好比劉邦和張良等人商議的那樣，在推動融合的過程當中，自然編造出各種故事，又針對焰靈姬一身火紅，善使火焰，硬生生的將焰靈姬和上古火神祝融聯繫在一起。 而且似乎這樣的關聯，更加的讓百越遺民認可，其實說起來巴蜀南蠻本身就有著對‘祝融’天然的信仰，這等於最初被劉邦集團征服的百越遺民天然就選擇了信任，而後也影響到了後續加入者，如今在劉邦集團有意無意的推動下，這般信仰已經開始體系化； 甚至於在諸多百越遺民各種腦補之下，許許多多連焰靈姬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故事開始在整個西南、兩廣之地流傳，而且還有模有樣，似乎每一個講述者根本就是親身經歷一般。 這般諸多加成之下，也難怪焰靈姬身上的信仰之力開始實質化。 一個信仰的實質化，代表著什麼？ 簡單而言，就是真正的‘封神’。 如果說以往焰靈姬本身就是不存在的，那麼單憑百姓這股自發形成的‘封神’，也能從無形之中生生造就出一個‘焰靈姬’來。 只不過，這種封神成也封神，敗也封神。 一旦百姓的信仰之力流失，到了一定的界限，這個被虛空製造出來的‘焰靈姬’也將會消失無蹤。 焰靈姬本身就是存在的，自然不可能走這樣一條道路。 倘若沒有劉浩，焰靈姬此時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直接將這份信仰之力吸收，拿去提升自己的修為。 可這樣，依舊有著後患，那就是外物推動，根基也絕不會穩固到哪裡去； 而且最關鍵的還是會和信仰之力在未來牽扯良多，多少都會造成影響。 要知道，未來的焰靈姬也不可能在神話世界之中長存，很快就會和劉浩一起離去的。 這個選擇哪怕可以將焰靈姬一下推高到仙階，但也十分雞肋，顯然就是焰靈姬也不會這般去做。 另一份選擇，則是焰靈姬將這份信仰之力徹底煉化，直接將之煉化成為一顆宛如魔法世界的‘神格’。 這種處理模式有好了許多，因為焰靈姬本身也不需要這顆‘神格’來提升自我，這就和煉製了一件‘法寶’也沒有多少區別，又或者煉製了一個獨屬於焰靈姬的‘神靈’化身。 這個‘神靈’化身，只要將來信仰不斷，只有有著信仰可以吸收，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推高自身修為，未來哪一日成為大羅金仙之一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不過，這份可能很多時候也只是可能而已，因為越是到了金字塔的，爭奪信仰之力的也越是強大，或許到了那時，焰靈姬就必須和‘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爭奪信仰了。 倒不是就怕了觀世音菩薩，有著劉浩在眼裡焰靈姬身後支持，當真有了巨大沖突，也會選擇剋制，多半也不會親自出馬和焰靈姬做過一場之類。 可哪怕如此又如何？ 焰靈姬終歸只是孤身一人，又怎麼可能拼得過早就建立了自己金字塔結構的佛門？ 到了那時，多半的結果就是焰靈姬為了這具神靈化身的將來，而將之與佛門合流，成為真正的‘焰靈姬菩薩’也。 這也是此前劉浩將焰靈姬朝著‘焰靈姬菩薩’思考的真正原因所在。 這麼一看，似乎十分美好。 可現實卻有著一個不小的隱患，那就是‘店大欺客’，就好似人格之間的爭奪是一個道理。 主人格有著很大的優勢，可一旦副人格超出太多，又怎麼可能樂意一直做副人格？ 到了那時，在佛門的支持下，這個焰靈姬菩薩，多半要想著各種辦法去吞噬焰靈姬本尊了吧？ 倘若焰靈姬日後時時刻刻跟隨在劉浩身旁，倒也無懼也，然這卻也不是什麼好事，稍不留神就真可能一切努力成空，他劉浩也不希望焰靈姬未來成為一個真正淡漠的‘神靈’也。 哪怕是選擇，也必須是焰靈姬真正的本尊意識衡量之下的產物。 故而，這兩個選擇，都不是劉浩認可的，也是他將焰靈姬召喚回來的本質所在。 因為有他在一旁，焰靈姬就多了一個更好的選擇，也是劉浩早就計劃好的，只不過沒想到這一日會來得這麼快罷了。 這個選擇，本身也是基於焰靈姬早就存在的，那就是焰靈姬體內巫族血脈的提升。 信仰，在真正的高端修士眼中，和萬金油真沒有什麼差別。 要知道整個諸天萬界，真正能將之轉化為‘氣運’的，也不過是信仰而已！ 由此就可以看出信仰之力的真正強悍。 只是，這些轉化，其中的難度之高，哪怕很多準聖也難以為之。 打一個比方來說，佛門就是如此，他們瘋狂的傳播自己，就是單純的為了信仰，而後在佛門整體的加持之下，又或者說是在西方教兩大聖人的幫助之下，硬生生的將之轉化成為佛門氣運的一份子，以此來提升佛門在諸天萬界之中巨大影響力。 本就已經超出準聖，邁入亞聖階段的劉浩，在這方面或許不算高明，但卻也是可以做到的一員。 但他今日卻並非真需要去做這份最難的選擇，而是將焰靈姬這些信仰之力煉製成為一種最為純粹的‘能量’，又因為這股最為純粹的‘能量’本身就和焰靈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拿著它們穿行焰靈姬周身血脈，以此來推動焰靈姬本身巫族血脈的純化。 這份選擇，劉浩還是很有把握的，無非是這股能量到底在這個過程當紅流失了多少而已。 可流失又如何？和完全利用之下的副作用相比，還真算不得什麼。 好歹來說，也是對焰靈姬自身本質的一種提升，說不得在未來還能賺取更多呢？ 此外，一旦焰靈姬體內巫族血脈大幅度提升，未來也能讓焰靈姬多了一個靠山，一個原本一直隱沒，如今卻已經站到了臺前的天道境界強者，后土娘娘也！ 當然，這份靠山，劉浩可沒有和焰靈姬解釋，也不過是他自己認為的，在沒有真正被后土娘娘接納之前，他可不想為后土娘娘做這份保證。 但這些好好壞壞被劉浩告知焰靈姬之後，焰靈姬也沒有任何猶豫。 她本身也是一個十分理智之輩，本身就對天下所有人都缺乏信任感之人，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抓在自己手中，也絕不會將期待交給他人，哪怕那一個是‘佛門’，是一個看起來必須仰望的高山亦然也。 焰靈姬這份選擇自然也沒有出乎劉浩的預料，他也知道此時正是劉邦集團最為緊要時期，也不想讓焰靈姬在他這觀測之地久留，立馬也就開始有了動作。 過程是香豔的，哪怕劉浩自認為心靜如水也不免產生諸多波瀾，好在他剋制能力還不錯，本身修為也足以將這份香豔抵禦。 他似乎也小看了這個過程的艱難，或者說本身承受的焰靈姬的痛苦被他低估了不少。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焰靈姬不是他，其修為不過八階巔峰而已，若非他出手維護，這個過程當中，焰靈姬說不得就會因為血脈徹底崩潰而喪身當場。 也難怪他此前只認為焰靈姬只有兩份選擇，或者說焰靈姬此前也想過這般可能，只不過對方很清楚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 當眼前的香豔直接化作一團猩紅火焰，劉浩甚至不得不將體內的‘淨世白蓮’拿出，以維護焰靈姬可能的失敗，更是從中取出好幾滴三光神水融入其中，就為了幫助焰靈姬純化血脈之時更多的幾率。 當猩紅火焰之中，新的焰靈姬身體開始凝聚，劉浩雙眼之中一絲紫色光茫閃爍，直接穿透其體，鎖定在對方體內血脈變化，這一看，也讓劉浩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到了這一個階段，也算是劉浩計劃朝著真正成功邁出了堅實的根基，然下一個過程依舊十分緊要，甚至於更加的小心才行。 這一個過程，卻是劉浩自認為的。 焰靈姬的信仰之力，在後續劉邦集團的加工之下，和祖巫祝融有了許多聯合，也因此，焰靈姬這些信仰之力，多少和祝融有著莫大關係。 換言之，這些信仰的轉換，會使得焰靈姬的巫族血脈朝著祝融邁進，這是好事，但也不是說就沒有缺點。 焰靈姬終歸是焰靈姬，其本身也並非洪荒巫族的一份子，而劉浩也不希望未來的焰靈姬成為第二個祝融，自然的也想著將其中最大的影響剔除乾淨，還原其本身。 也就是焰靈姬未來的巫族化身，如今其識海深處即將出現的‘本我’。 這個‘本我’，就和儒道至聖世界之中方運文宮盡頭的雕像沒有什麼區別，是供奉他人還是供奉自己。 劉浩要的就是焰靈姬識海深處這個供奉必須是她焰靈姬自身。 這已經不是劉浩使用法力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也必須使用上千般法則才行。 這些法則之力，可不是在焰靈姬身上使用，而是單獨的為焰靈姬構建一個即虛幻又實質的識海世界，去誘導焰靈姬做出最大的選擇。 劉浩多少也有些擔心焰靈姬選擇沒有如他所念，因為他可清楚焰靈姬以往的經歷可不好，這般苦難經歷，很可能會讓焰靈姬在這個‘世界’之中朝著力量靠近。 而一旦靠近了力量，那麼就只能是選擇祝融本我，未來就一定意味著焰靈姬接過洪荒祝融祖巫的一切因果。 換做其他，劉浩或許還可以接受，可祝融，拿不周山雖和祝融沒有直接關係，但擦了邊，其中的業力也可想而知！ 此時的焰靈姬，已然在劉浩法則之力構建下的世界之中遨遊，她彷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一個在百越山脈之內小小的人兒，有著她最親近的師傅照料，卻又強制的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即沉浸於其中的歡喜和幸福，又下意識的想要反抗這一切安排。 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和以往有了本質變化，又似乎一時半會的難以察覺這些變化到底來自何方。 她即是萬分清醒的個體，但也同樣沒有完全將過往徹底接收。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熟悉感越發強烈，一直等到她真正參與了山脈的決策之後，她猛然間明白了這份熟悉感來自何方。 劉浩根本不知道焰靈姬真正醒來的原因在於他跟著劉邦和張良種田，已經深入骨髓的明白力量生產力的高下，又怎麼可能會容忍百越宛若原始部落一般的耕種？ 有了第一縷驚醒，也促使焰靈姬越發靈慧，或許她依舊沉浸在過往的幸福之中，卻已經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意志力，而這才是劉浩真正所期待的，也是焰靈姬最終做出選擇的真正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