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不會咕咕咕 作品

56、第五十六章

    這簡直太奇怪了。

    不過是給自己帶一個固定帶而已,沒有言語也沒有故意的親暱,只是一點點觸碰她居然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而且,這好像還不是唯一一次。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

    難道這也是alpha對omega無法剋制的衝動嗎?

    “好了。”魏輕語整理著季瀟身上的帶子,打斷了她的思緒。

    “謝謝。”季瀟說著,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的不敢直視魏輕語。

    她故作不耐的講道:“你快睡吧,待會我還要回床上繼續躺著呢。”

    午後的冬日盈著一絲暖洋洋的倦怠,魏輕語沉默著聽話的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不消片刻她就嗅著季瀟美味的午餐睡了過去。

    吳姨的手藝的確是好,小半碗海鮮粥配著精緻的營養餐很好的滿足了季瀟飢腸轆轆的胃。

    許是飽暖思□□,季瀟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不由得瞥到了魏輕語睡去的模樣。

    那圓潤的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裡,濃黑的長髮包裹住她素白的臉。

    方才那眉眼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不安已然消失,平靜的表情因為沉睡還多幾分安靜與恬淡。

    精緻小巧的鼻子在光線中劃出一道賞心悅目的弧線,在下面綴著一對殷紅的唇瓣。

    晶瑩飽滿的像是一枚可口的果子,比上一次季瀟在自己房間看到時還要漂亮。

    少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閉著眼睛。

    薄唇微張,彷彿在等待某人的採擷。

    而季瀟也輕輕抿了下自己的唇瓣,俯身下去準第二次的採擷。

    影子被傍晚的光描繪在牆上交疊在一起,主人的動作在空中僵住了。

    季瀟望著視線裡這個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少女,突然發現覺得自己在面對魏輕語時,有太多這種奇怪反應了。

    可是明明她在原世界的時候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會這般容易的對一個人產生想要佔有的衝動,更不會這樣的去在乎一個人的感受。

    就好像她在這個世界所有的衝動也好乖張也罷,都是源自於她。

    為什麼?

    如果只用一個求生欲來概括,是不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季瀟微微蹙起眉頭,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明白自己了。

    “當當……”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敲門的聲音從房間裡響起。

    右臂吊著的季瀟還沒來得及坐回身後的椅子上,就看到門被人推開了。

    “瀟姐?”亓琪半個身子從門後探進房間。

    她的眼神比吳姨好太多,一眼就看到了季瀟在坐到椅子上前,伏在魏輕語身旁的那道殘影,打趣的講道:“呦,趁人之危啊?”

    “去!”季瀟故作淡定的嗔了亓琪一句,看著她走進來,壓低聲音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昨天光榮負傷的消息都傳遍了,正好我路過這裡有點事情,問了叔叔就來了。”說著亓琪就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道。

    她看著睡在病號床上的魏輕語,又調侃道:“怎麼,難道是我消息不對嗎?怎麼這病號被在椅子上坐著了?”

    “滾蛋。”季瀟心虛,給了亓琪一手肘。

    她看著還在睡覺的魏輕語,提醒道:“你小聲點,別咬得那蘋果嘎嘣脆。”

    “切。”亓琪不滿的咬了口蘋果,動作卻輕緩了許多。

    她看著被季瀟格外緊張的魏輕語,低聲道:“哎,那就別在這裡了,我帶你上天台上去玩玩?”

    “天台?”季瀟有些疑惑,“咱上的去嗎?”

    “可以的。”亓琪點點頭,看起來格外有信心的樣子。

    季瀟也覺得她們兩個在這裡說話會影響到魏輕語,便半信半疑的穿上羽絨服,跟著亓琪走出了病房。

    傍晚過後的電梯已經過去了高峰期,兩個人從四樓一路坐到了頂樓二十三層。

    亓琪帶著季瀟來到住院部西邊最偏僻的樓梯間,徑直走到了緊閉的天台門前。

    生鏽的鐵門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不堪一擊,可是那門鎖卻是新的。

    季瀟看著覺得這天台她們倆今天是去不了了,卻見亓琪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捋直了的鐵絲。

    那纖細靈巧的手拈著極細的鐵絲,頗為熟練的簡單兩下就輕鬆的打開了面前的門。

    “我靠。”季瀟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說可以的吧。”亓琪帶著幾分得意,衝季瀟昂了下頭。

    從天台朝樓梯間湧進來的風吹拂過她的長髮,紅唇勾起,寫滿了少女的意氣風發。

    冬日的天台還積攢著前幾日下過的雪,一行單調的腳印給這片聖潔的平整增添了幾分人氣。

    季瀟沿著腳印劃出的路,一邊走,一邊感嘆道:“這裡真的不錯。”

    “是吧。”亓琪看著季瀟的背影,笑著從門口的一個破舊木箱子裡拿出了兩瓶易拉罐。

    那冰涼的鋁罐猝不及防的貼在了季瀟□□在外的手背,冰得她一激靈,“什麼啊?”

    “酒。”亓琪說著就把手裡的酒塞到了季瀟的手裡,“這麼冷,不喝點酒怎麼暖身子。”

    季瀟覺得稀奇,打開手裡的酒仰頭就喝了一口。

    酒精匯成的暖流在她的身上攢動,方才還冰涼的胃一下就燒起來了。

    她好奇的看著一旁的亓琪,道:“我說,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又開了門,又整了酒,搞得跟你就住這裡似的。”

    “家裡有人住在這裡,老是來就摸清楚了。”亓琪說著就抿了口酒,那銀色的邊沿抹上了一道硃紅色。

    她捏了捏手裡的鋁管,笑著吐槽道:“醫院真的太無聊了,除了下面的小廣場就是後面的假山池,但是都有護士管著,我就跟喬倪發現了這裡,起碼這裡喝酒沒有人會揪你的耳朵。”

    季瀟聽著亓琪這看起來輕鬆的話,一下緊張了起來:“你們家裡人生病了?喬倪嗎?”

    亓琪搖了下頭,“當然不是她,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呢。”

    而後她喝了口酒,饒有意味的看著季瀟調侃道:“不過,我發現你對omega好像都挺關注的啊?”

    季瀟聞言怔了一下:“哪有?”

    “喬倪,魏輕語,不就是?”亓琪說著就伸出了兩根手指。

    季瀟撇了下嘴,反駁道:“我就剛才提了一嘴喬倪,哪裡很關注了?”

    “那你就是變向承認你對魏輕語很關注了?”亓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講道。

    說著她就將臉靠在了放在欄杆上手上,道:“說真的,我真的覺得你現在對魏輕語越來越在意了。”

    “瀟姐,你是不是喜歡魏輕語?”

    那烏黑的長髮揉在她的臉頰,不用勾勒就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樣子。

    季瀟聽著亓琪的話音朝她看去,不知道是她這幅alpha看了都會心動的樣子惹到了季瀟,還是季瀟被她戳到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一口酒沒有嚥下去,直接嗆到了她的氣管。

    季瀟:“咳咳……你,你說什麼?”

    亓琪看著季瀟被嗆紅的臉,繼續道:“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現在對魏輕語是純潔的,沒有半分非分之想?”

    這個問題比方才的那句“喜歡”要更加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