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奇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六章 謂我何求

    自開年以後,朝廷大軍在荊襄、嶺南兩個戰場連戰連捷,發往信都的捷報亦如潮水一般,不曾斷絕,天下重新歸一的形勢已見明朗。

    北地百姓經過數年的休養,已漸漸緩過氣來,土地重耕,人煙漸豐,百姓寒有所衣,飢有所食,一片安居樂業的景象,頗有種盛世再臨的感覺。

    而大隋天子楊廣亦已經去世兩年,兩年的時間,白雲蒼狗,滄海桑田,隨著黃明遠的功業日盛,百姓已漸漸忘記那個帶給他們無數痛苦和壓迫的大業天子,取而代之的是對黃明遠這個聖君的熱愛。

    百姓是盲目的,從眾的,易受扇動的,可同時他們又是質樸的,真誠的,現實的。每一個真正愛民的天子,同樣也會受到百姓發自內心的熱愛。

    而今日的黃明遠還不是天子,可在天下萬民的心中,他與天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不過似乎到今日,黃明遠仍沒有做天子的打算。

    誰也不知道黃明遠是怎麼想的。

    這些日子,不斷有人對黃明遠進行試探,或者是明裡暗裡地勸進,希望黃明遠再進一步,最起碼也要稱王,可黃明遠都不作理會。

    君心深似海,說得就是黃明遠。

    ······

    “阿亭,你說衛公是真的不想做天子,還是故意做做樣子?”

    自江都之亂後,蕭後身邊的人星流雲散,或死或逃。雖然到了信都後,黃明遠又給她安排了一些宮人、內侍服侍,可這些人她是不敢相信的,身邊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便是跟著他多年的侍女阿亭。

    阿亭聽了蕭後的話,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言道:“衛公的想法,不是奴婢這種人可以得知的。”

    阿亭雖然擔任尚宮一職,可宮中的侍女,很多人就明著是拱衛親軍府的人,整個宮中如篩子一般,什麼消息也藏不住。

    隔牆有耳,她實在不敢多說話。

    本來蕭後也是個縝密細緻的人,只是她實在想不通黃明遠的意圖,這種不斷懸著的心的確是難受,所以今日也就放鬆了戒備。

    “你說這麼長時間了,衛公要是想稱帝,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真要是想做個忠臣,那也該立個新天子。可他不當這天子,又不讓別人做,帝位空懸,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