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奇 作品

第711章 驅車北赴

    四月時節,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而此時的草原,草還未長綠,春意已經是撲面而來。

    在天底下,大地一碧千里,卻並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就像只用綠色渲染,不用墨線勾勒的中國畫那樣,到處翠色慾流,輕輕流入雲際。

    漸開的古道勾連了南北來往的行人,整個草原的生機也盎然了起來。

    裴淑寧輕輕掀起窗簾,細細地打量著這塞外的風景。這時節不像黃明遠信中寫的大漠、長河、烽煙、寒風,反而開闊之中透著無限的勃勃生機,倒是有一種別樣的蔥鬱之美。

    若是黃明遠在此便會笑裴淑寧了,也就是今年北上才能看到這份蔥鬱,往日裡的草原到了春天正是饑荒的時候,別說生機了,窮荒與征戰倒是有不少。

    也多虧了吐奚子柔的那場刺殺,黃明遠才有機會和藉口重新清理大河以南直到豐州、夏州、鹽州的交界區。

    三州交界之地,自兩漢以來就是整個關北最貧困之處,而且一大片區域還是內流河區,降雨稀少,土地貧瘠,中原王朝對此也沒有什麼統治力。

    在此地求生存的多是一些兩漢時期流傳下來的羌族、鮮卑族的雜胡,這些雜胡種族繁雜,人口眾多,勢力混亂。

    仁壽元年五月,黃明遠藉口三州交界之地不服王化,多有陰謀作亂、襲殺大隋官吏情況的發生,以黃明遼和黃明徵二人領軍分別從九原和榆林向南掃蕩群胡。

    二人所到之處,奉行黃明遠實行的焦土戰略,所有雜胡部落或是被隋軍殺光,或是被隋軍驅逐。

    黃明遼二人用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將整個關北地區犁庭掃穴了一個遍,原本在此生活多年的雜胡紛紛受了災。無數的部族被隋軍的鐵騎和橫刀殺戮一空;無數的部落流著眼淚望著祖輩生活的土地依依不捨的離開;當然在漢人的壓迫與殺戮之下,選擇屈服的部落更是不知凡幾。

    而這些屈服的部落,毫無例外全被黃明遠給打散之後編戶齊民,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忘記自己的民族和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