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畝南山 作品

第518章、讓全世界震撼,新時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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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重野復雖然仍然難以相信陶知命的判斷,但從邏輯上,不論是接下來失態的演變,還有他提出來的將來道路,三重野復都做不到有力的反駁。

    不僅是他,純粹經濟層面,山本顯人在這裡,森泰吉郎在這裡,他們既無法反駁陶知命的邏輯,也無法提出更具有長遠規劃整體性的方案。

    再加上政治層面,海部俊在這裡,民自黨各大派系的首腦也都在這裡,他們已然震動不已。

    面對更多的疑問,陶知命就只有一句話了:等上一段時間,等戰事是不是會開啟,等戰果出來。

    在那之前,做兩手準備又有什麼問題?

    地價稅本來就是準備推出的,眾議院選舉制度的改革也是阻撓不已只能拖的。

    就按陶知命所判斷的這個局勢演變方向,先做些準備有什麼不好?

    只有三重野復、山本顯人、上田正裕這樣的人是比較低落的。

    沒有錯,只要枷鎖始終在那裡,霓虹的天花板就已經被限定死了。

    普通國民的生活會繼續變得更好,除非突破這層枷鎖;要不然,能夠保住生活質量的不再下降,就是成功。

    至於在這場巨大風暴中落難的人,大多也都是因為過去幾年狂熱投資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上田正裕總算懂了,他為什麼說砍人救不了霓虹人。

    這不是一代人所能完成的事情,儘管在此刻之前,也已經有了兩三代人的努力。

    此刻,他們的注意力已經被新的話題所吸引了。

    即將崩塌的北方巨人,那是多麼豐盛的一場盛宴?

    陶然號在東京灣外的海上靜靜漂浮了大半夜,最後才在凌晨兩點多回到港口。

    海部俊他們和三重野復先離開了,財團的人也離開了,倒是山本顯人、森泰吉郎兩人準備先留在這裡過夜。

    將近凌晨三點的夜風,讓毫無睡意的山本顯人和森泰吉郎感覺清醒了不少。

    “……你對於米元流動的認識,足以寫成數篇很優秀的論文了。”山本顯人表情複雜,欲言又止。

    有些話問了沒意義,比如你特麼又不是學經濟的,怎麼就懂得這麼多?

    這也不是山本顯人菜,現代貨幣理論現在還並沒有被系統地提出、完善。米元和黃金脫鉤、匯率開始浮動,是在非常混亂的石油危機年代往前走的。

    所謂全球化、金融資本的概念,這些放在更長的歷史裡都是比較新的東西。

    許多人的印象裡,資本還是以產業資本為主,是必須有自己強大的實業作為支撐的。資本價格的評估,總歸要有個基準。

    這恐怕就是幾年來霓虹經濟這麼失控的另一個原因吧:認識就不是一個高度的。

    山本顯人最後問道:“你暗示的意思是,現在的局面,他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陶知命淡淡笑了笑:“那也不見得是如此清晰的謀劃。只不過,米元和黃金脫鉤後,還有什麼比石油這種工業的血液更重要的東西呢?他們也許有隱隱的方向,但他們對資本超出許多後發國家的認識,再依託他們強大的力量,確實能隱隱找到一些將來可操作的套路。”

    他頓了頓就說道:“甚至gdp這種概念的提出,都包含這樣的用心。只要有交易,就可以將增加值計算入gdp,那麼還有什麼交易比金融交易的頻率更快?任何商品,要採購原材料,要組織生產,要經過運輸進入市場,要通過銷售環節完成最終銷售,每一個環節的時間都不斷。金融交易呢?一分鐘能進行多少次?”

    山本顯人喃喃道:“所以如果以gdp為國家實力標準的話……所有國家都需要重視金融交易。一旦開始重視金融交易,自然難免產生金融資本集團,要求更自由的金融交易環境,以及更開放的金融市場……”

    “這樣的話,漸漸的全球就被織入了同一張網。金融資本擠壓了產業資本的空間,通過自己在融資方面的更高地位,就可以有越來越強的影響力。甚至結合起科技、媒體,有節奏地樹立新機遇、新行業、新風口。金融是不喜歡風險的,風險本質上就是風險。但如果風險是可控的,甚至預期是人為營造的,那就變得不一樣了。”

    陶知命說著,看了看森泰吉郎。

    這傢伙之前說過,這一次,資本嘗試真正成為全世界的主人。

    現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已經開始來臨了。

    山本顯人今晚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聲音生澀地說道:“我要去安靜地想一想……”

    看著他的背影,森泰吉郎看了一下上田正裕,隨後對陶知命說道:“陶會長,今天晚上,受益良多,非常感謝。”

    他鞠了一個躬。

    從當時滿懷羞辱的土下座,到今天心甘情願的一個深鞠躬,森泰吉郎也經歷了很多。

    陶知命沒有託大,欠身之後說道:“森桑,藉助這次機遇,森家會有更廣闊的的未來的。”

    森泰吉郎正是因為這個才鞠躬的,聞言感慨地說道:“現在看來,當初拆分森集團,成立森信託,是十分正確的一步。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也許我要經過霓虹股市的瘋狂下跌,到了現在才會正式考慮。”

    陶知命記憶中的實情正是如此。

    森泰吉郎本身就比較穩健,堤義明翻車之後,他成為了明面上的世界首富。隨後身體不行了,才醞釀了改革,讓森稔和森章一個負責不動產,一個負責森信託。

    森家因此一直長盛不衰,長留富豪榜。這其中,森信託功不可沒。最後長留霓虹富豪榜前十的,也是森章,而不是森稔。

    如今,森信託早了數年出現,這一次遇到的機會就要大得多了。

    森泰吉郎做出了決定:“陶會長,如果覺得森大廈和森信託有遠大的未來,木下君,你也一起考慮考慮,入股合作吧。”

    陶知命笑著點了點頭:“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木下秀風更是意動。天國之門已經賺回來了,六本木新城有機會參與?

    不過,那得等到不動產市場崩了之後再說了。

    看他也告辭回到船艙,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山本顯人交流,上田正裕這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之後,霓虹的未來真的會走上這條路嗎?”

    陶知命沒有明著回答,只是說道:“父親大人,全力將鏡心明智流的武道精神傳承下去吧,如果擔心未來霓虹的氣氛會變得低沉的話。”

    “……算了,這早就不是我應該擔憂的事了。”上田正裕顯得有些蕭索,搖了搖頭回去。

    木下秀風的心情就好得很,揶揄道:“女兒嫁了個這麼厲害的男人,還這麼落寞幹什麼?”

    陶知命笑了笑,自己這老丈人,當年也是手執長刀、正氣凜然,非常希望忠誠報國的啊。

    站在霓虹人的立場,希望霓虹強大,這沒毛病。

    但歷史的代價就是代價,枷鎖被套上,哪有那麼容易掙脫?想要重走暴力的老路,更是會被教育得如同孤兒。

    一國生存之道,在這已經緊密聯繫起來的世界,早就不是中古上古時那麼簡單。

    真正的智慧,是需要歷史積累的,還需要魄力和定力。

    霓虹別的沒有,忍道還是牛的。忍的時候人畜無害很乖巧,但忍得久了會發狂,這就是壓抑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