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尺量星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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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喂沒有跟虎老七和蘭遠學一起回小砬子,也許他也嫌棄丟人吧。

小蘭正在給病人看病,二老喂進了中醫診室。

“小蘭,我大哥說不把房子借給我了,你家的房子還借給我和牡丹住嗎?”二老喂也不管也沒有外人,張嘴就問。

“你沒看我正忙著呢嗎?等我下班回家了,你再去我家找我!聽話,趕緊先回去!”小蘭勸道。

“我大哥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二老喂說完,咧開大嘴就要哭。

小蘭趕緊把二老喂拉出了中醫診室。

“我今晚就跟唐蕙說,明天一早兒就給你信兒,行不行?”小蘭對二老喂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師父,我就在這兒等你下班!”二老喂算是把小蘭訛上了。

“行,那你等吧!等是等,你可不能亂嚷嚷,不然嚇壞了病人我可不去了!”

二老喂點點頭,坐在走廊裡的長凳上玩起了手指頭。

蘭遠學本來年老體衰,況且剛從裡面放出來,所以拉著虎老七過了東大河就拉不動了,他放下驢車,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虎老七不想就這樣放過蘭遠學,故意在蘭遠學耳邊耍了幾聲響鞭。

蘭遠學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虎老七,喘著粗氣說道:“虎老七,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就得了!我都拉這麼遠了,不少人看也見了,我現在是光屁股拉磨——轉圈丟人,你還想怎麼樣?”

“你毒死了我的驢,我救了你,你有啥可抱怨的?趕緊走!”虎老七橫眉立目地叫道。

“我沒毒死你的驢!是你讓我幫忙餵驢,我不小心把大麻子裹進了草料裡,毛驢這才中了毒!”蘭遠學的臉皮真夠厚。

“你放屁!到底咋回事你不知道嗎?蘭老蔫,你個老無賴,你瞪眼說瞎話,也不怕天打雷劈嗎?”虎老七當時就被反覆無常的蘭遠學氣得大罵起來。

“你才遭報應!虎老七,你敢跟我回屯子裡找人評評理嗎?找劉四爺、劉五爺都行!”蘭遠學不甘示弱,立即回懟。

“你……你……”虎老七指著蘭遠學,氣得說不出話來。

崔喜跟虎老七反覆強調:毛驢被毒死的這件事就按照事先說好的對外講,如果再說是蘭遠學故意下毒,那就把他和黃銘都裝進去了,很可能還會因此受到處分。

虎老七跟崔喜發了毒誓不會亂講,如今蘭遠學抓住他的軟肋黑白顛倒,氣得他七竅生煙卻沒辦法辯解,那種感覺比生吞了一隻蒼蠅還噁心難受。

蘭遠學見虎老七吃癟的模樣,心中頓時痛快起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斜眼看了虎老七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虎老七看著蘭遠學離去的背影,真想跑過去揍他一頓,可想到二老喂還是生生忍住了,他衝著蘭遠學罵了幾句惡毒的話後,窩囊地推上驢車回家去了。

虎老七剛進院子,冷冬梅聽見動靜,從屋裡跑了出來。

“老七,你啥時候回來的?你拉車幹啥去了?”冷冬梅面露驚喜之色,高興地迎上了來。

“等回屋再說!”虎老七的氣還沒消。

兩人剛進裡屋,冷冬梅關好房門,一頭扎進了虎老七懷裡。

“老七,你可把我想死了!”冷冬梅媚眼如絲,聲音軟糯。

虎老七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溫香軟玉入懷,剛才的不快頓時拋於九霄雲外,他找上冷冬梅的紅唇,霸道地親了起來。

……

激情退去,虎老七這才把分別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事情講了一遍,冷冬梅依偎在虎老七懷裡,也把經歷講給了虎老七。

“你說要租南隊的青年點?咱們家這麼大地方還不夠用嗎?”虎老七皺眉問道。

“鼓樂班還要添不少人呢,咱家根本住不開,而且平時還要排練,住家裡會吵到左鄰右舍,青年點離住戶遠,正適合住宿和排練!”

“咱們以前就接紅白喜事的活,現在還要接地方戲演出,能整好嗎?聽你剛才一說,鼓樂班還得進七八口人,這人吃馬喂的都要錢,要是接不到活兒,那可就完了!”虎老七擔心地說道。

“你放心吧,這些事我都合計完了,肯定只掙不賠,你就等著數錢吧!”冷冬梅很自信。

“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受苦了!”虎老七親了一口冷冬梅說道。

“那你怎麼感謝我啊?”冷冬梅嗲聲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謝你?”

“掙到的錢我要一半,行不行嘛?”冷冬梅撒嬌道。

“那可不行,我還得給我兄弟蓋房子呢!等攢夠蓋房子的錢,再還上饑荒,那時候你說分多少就分多少!”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冷冬梅撅起嘴巴。

“你不說人員都到位了,掙的錢都數不過來嗎?”虎老七笑道。

“你少堵我的嘴!你想感謝我,你得拿出點誠意來,整點實際的!”

“整實際的?那還不簡單,我現在就給你!”

“真的?在哪呢?”冷冬梅眼睛一亮。

“我就是實際的,你看行不?”

虎老七說罷,一把將冷冬梅緊緊摟住。

“這算啥實際的!你給我滾!你……”

沒等冷冬梅說完,虎老七吻上她的紅唇,堵住了她的嘴。

……

等小蘭下班後出了中醫診室的門,發現二老喂靠在長椅上睡得正香,她不由得搖了搖頭,趕緊把二老喂喊醒。

二老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甕聲甕氣地問道:“你下班啦?”

小蘭點點頭。

二老喂伸了個懶腰,肚子忽然“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小蘭,我餓了!”二老喂像個孩子一樣看著小蘭。

“餓了也得等回家做好飯才能吃啊,你堅持一會兒吧!”小蘭說道。

“我要下飯店,我要吃花捲,我要喝雞蛋甩袖湯!”二老喂一邊嚷嚷一邊比畫。

“不年不節下什麼飯店?你跟我回家,我給你貼大餅子吃!”

“我不幹,我就要下飯店!”

“下飯店你有錢嗎?我可沒錢!”小蘭兩手一攤。

“錢眼兒說了,我那個錐子要是金子做的,能值不少錢呢,他讓我管你要錢!我有一百了,就不管你要錢了,你領我下一次飯店就行!”

都說二老喂傻,可在錢的方面他比誰都精,算得比誰都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