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謙 作品
第 4 節 床前「白月光」
我看自己得逞了，哭得更起勁了，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於是直接掏出手機。
那裡面是一張照片。
陳俊傑和餘薇薇的床照。
看到這張照片之後，也不用我解釋了，全場所有同事自己就幫我把所有事情都圓上了。
「我說怎麼薇薇姐……餘薇薇怎麼天天給你安排加班呢，敢情是要把你支走！」
「你們想想啊，是不是餘薇薇來了之後，小沐就變得特別忙？」
「小沐，餘薇薇每次見我都說你壞話，說你看我完成得太差，又主動把我的項目搶走了……結果這些都是她安排的是吧？」
「你看我就說嘛，小沐哪是那種人啊！」
「是啊，我早就覺得餘薇薇在擠兌你！但是說實話，我心裡一直站在你這一邊……」
這就夠了。
他們先前疏遠我孤立我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現在表面上完全站在我這一邊就行。
何況，他們各個都有八卦之魂。
其實我這一手已經很重了。
我們做諮詢行業的，看起來強一線人才濟濟，但實際上圈子並不大。我給在座的同事展示一張照片，不出一個月，這件事一定會在行業內傳出無數花樣來。
到時候，餘薇薇的口碑……
當然，她口碑還沒發酵的這段時間裡，我要解決陳俊傑。
07
當天晚上，我在手機裡下了快手，瘋狂地搜尋一種販賣焦慮的極品視頻——醫療知識科普。
知識準不準不重要，我的需求有三點:1 講解者長相衣著真實可信；2 視頻封面有震驚體大字；3 視頻內容觸目驚心！
最終，我下載了十幾個視頻，又在其中找到了一個最短小精悍看著就噁心的。
「警惕！符合三條，ai 症就在門口等著！」
一個老中醫，穿著白大褂，在裡面科普偽科學。
內容言簡意賅，配樂搭配得當，各方面都深得我心。
然後，我下載了個手機剪輯軟件，將這個 30 秒的視頻的後 15 秒剪掉。
接上餘薇薇和陳俊傑的偷拍視頻。
視頻完工，我存到了手機相冊裡，等著一個機會。
那機會很快到來了。
星期六，我照例去陳俊傑的姨媽家聚餐。這是陳家家宴，他姨媽一家三代九口人，他舅舅家一家獨生子女也有五口人，外加陳家父母和我們一對四口人。
晚飯之前，年輕一代的人都會坐在一起聊天，以陳俊傑的大表姐三表姐最為能侃。
是不用你接茬那種侃，是那種無論你舒不舒服都不會停下的侃……
「小沐你怎麼又漂亮啦，你看吧，還是我們大城市養人啊。」
「衣服也越來越洋氣了，怎麼樣，嫁到咱們這，氣質都變啦。」
「以後要做好媳婦的本分呀，不要讓俊傑在外面操心，他為你花那麼多錢，很辛苦的。」
「所以啊，女孩子好啊，要是男孩子像你工資這麼低，在我們這沒法立足啊。」
「我們這戶口很難拿的，還好你有陳俊傑。」
行吧我大概就聽到這裡。
其實以前這些沒什麼。
但現在，可能是因為陳俊傑出軌了，我也不再把他們的表哥表姐當成家人了，所以就發覺……
他們的話愈發地刺耳。
我氣質好了完全是因為畢業後賺錢了，賺得還不少。陳俊傑也沒為我花錢，相反，我為他花錢。我工資不低，在中國哪個城市都能立足，並且一個人生活比和他談戀愛要寬裕得多。我也不是為了要陳俊傑的戶口才和他談戀愛，我是為了安穩，現在他給不了，我恨不得立馬和他翻臉！
但我忍下來了，因為今天我要搞個有趣的。
我故意笑著聽他們吹噓陳俊傑的好，看了眼不遠處忙活的老人，故作皺眉，停頓了很久。
二表姐發現了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故作神秘，趴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家老爺子，最近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她一臉驚訝地看我，「不知道啊，但我以前聽他說過這疼那疼的，怎麼了你看出什麼了？」
我點頭，「我知道他哪疼。我最近關注個特別牛的中醫，他就說過你老爺子的症狀，說是特別不好的徵兆……」
「怎麼說的啊？怎麼說的？」
「我找找視頻啊，」我看是翻手機，打開快手，「誒呀忘保存了，這老中醫可厲害了。」
「嗯你找到了發給我，我發給你舅舅（二表姐的父親）。」
「我找到了的話，你就發家庭群裡，老人都會看的，別搞得像針對他似的。」
「好！」
我心裡叫好，知道這個鉤子埋下去，一會做什麼都行了。
很快，我等到了家宴開始。為了確保二表姐不要壞事，我故意挨著她坐。
所有人圍坐在一起，餐酒喝了幾杯，各個都健談起來。
這是大家最放鬆警惕的時候，時機成熟了。
我從相冊裡找到視頻，發給了二表姐。她點開微信，看到微信界面還在下載，我趁此時趕忙提醒她:
「直接發你們家庭大群裡。」
她點頭，可等那視頻緩衝完，她看了眼封面，竟然沒轉發。
她點了進去。
我的手心立馬出汗了。
然而，她只看了十秒，終於還是關上了視頻，直接轉發到了大群裡（我沒加入他們的家庭大群）。
同時，在場的所有老人，手機裡都發出了清脆的提示音。
又過了漫長的半分鐘，終於姨媽點開了那視頻，播放聲音很大。她看著那視頻，開始很認真，突然被嚇了一跳，趕忙關上手機。
「這是什麼啊！」她驚呼。
我看著她的反應，心想是不是自己做視頻時，畫面的陳俊傑太小，老人家看不清。
可很快，陳俊傑父親的反應打消了我的擔心。
因為姨媽驚呼的時候，陳俊傑的父親已經點開了那視頻，並看了很久了。
二表姐回答著姨媽的話，「醫療科普啊，你們都應該看看……」
姨媽說，「這什麼醫療科普，這是……」
「陳俊傑！」陳父突然低吼了一聲，打斷了姨媽的話。
他將手機扔到了陳俊傑面前，「這是什麼！」
目的達到了。
陳俊傑的父親很有能力，是這一大家裡是最會賺錢最能擔事的人，所以也習慣了眼裡不容沙子，形如烈火。
我現在可太喜歡他這個性格了。
陳俊傑一臉懵 b，拿起手機，臉上立刻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到尷尬，各種變幻，精彩紛呈。
「爸……」
「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什麼時候拍的？誰拍的？」
陳父地位很高，質問之下，全場都沒人敢說話，連陳母也在一旁欲言又止。
「說啊！」他大聲喝問，「什麼時候！誰拍的！」
「上個星期拍的，我拍的」
陳父看向我，我也笑著看向他。
「雖然我和您的兒子還沒領證，但我們雙方父母也都見過了，訂婚宴也擺了，日子也定了，所以，我說您兒子和視頻裡的女人這種行為……叫偷情，不過分吧？」
我自顧自說著，聲音平靜。
可陳父在抖著，陳俊傑也是。
「不僅如此，幾個月來，陳俊傑還經常為這個女人花錢，我算過，數額已經超過了他的工資，所以我猜他應該沒少管你借錢。」
「陳俊傑！」陳父忍不住又低吼了一聲。
「叔叔，我猜他會跟您說，那些錢都是花在我身上了是吧？可實際上，他今天穿的外套，褲子，新款的 iphone，乃至帶過來的螃蟹車釐子和草莓，都是我出的錢。他很省的，省下來的錢，還要去偷腥呢！」
「齊小沐，你說完了沒有！」陳俊傑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你……」
「怎麼了？你想說我血口噴人是麼？可是，我哪句撒謊了？」
「我今天和你沒完！」陳俊傑高高抬起手。
啪地一聲巨響。
真的是巨響。
可那是陳父扇在陳俊傑臉上的巴掌。
「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叔叔，這婚我不結了，我們倆沒領證，兩家也沒走到彩禮嫁妝那一步，所以這事沒什麼。」我站起身，向陳父陳母微微鞠了一躬，「以後我們可能就不會再往來了，謝謝二位一直以來的照顧。」
我回身拿起外套，走向門口，幾個親戚趕忙上前阻攔，可我步伐很快，沒給他們追上我的機會。
穿上鞋時，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差一句計劃裡的話沒說，於是趕忙回身補上……
「叔叔，我知道您為了婚禮請了全國各地的老朋友，辛苦您和他們解釋啦。」
我知道，這句話一定能戳到陳父。
他這個年紀的成功人士，最在意的，無非就是面子。
兒子結婚，他自然要宴請全國各地的老友，各個地位不凡。可就在婚禮前夕，徒增變故，兒子出軌，新娘悔婚，這讓陳父的臉面往哪放？
出門之後，我躲在門口又站了幾秒鐘。
只幾秒鐘，屋裡就傳來了掀桌子的聲音，杯子盤子噼裡啪啦地狂碎，夾雜著能掀開房頂那種方言叫罵。
08
當天，我趁陳俊傑沒回家，就叫了幾個朋友加閨蜜，迅速將自己的所有東西打包搬走了。
之後，陳俊傑想要在微信上罵我，立刻被我發去一長段羞辱，並瞬間拉黑。
再後來，餘薇薇主動辭職了。先前我不是說，她能破格直接當策劃部門的老大，是因為和上面的老總是親戚嘛，實際上，倆人根本不是親戚，而是情侶關係。
當然人家老總是有家室的，而餘薇薇是人家的小三。
老總髮現這件事後，當然會覺得，你一個小三還敢揹著我出去浪，你還想要幾分錢啊，於是立馬將她掃地出門了。
但即使如此，她好像也沒和陳俊傑在一起。
不過我也不想管他們啦。
我只是很慶幸，自己能以一個很瀟灑的姿勢迴歸單身。
我租了一個比陳俊傑家新很多大很多的公寓，為自己置辦了好幾套新衣服，買了之前捨不得買的包，還為糯米買了個新的貓屋。
我此時才發現，沒了陳俊傑以及與他有關的一切，這座冷漠的一線城市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完。
那裡面是一張照片。
陳俊傑和餘薇薇的床照。
看到這張照片之後，也不用我解釋了，全場所有同事自己就幫我把所有事情都圓上了。
「我說怎麼薇薇姐……餘薇薇怎麼天天給你安排加班呢，敢情是要把你支走！」
「你們想想啊，是不是餘薇薇來了之後，小沐就變得特別忙？」
「小沐，餘薇薇每次見我都說你壞話，說你看我完成得太差，又主動把我的項目搶走了……結果這些都是她安排的是吧？」
「你看我就說嘛，小沐哪是那種人啊！」
「是啊，我早就覺得餘薇薇在擠兌你！但是說實話，我心裡一直站在你這一邊……」
這就夠了。
他們先前疏遠我孤立我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現在表面上完全站在我這一邊就行。
何況，他們各個都有八卦之魂。
其實我這一手已經很重了。
我們做諮詢行業的，看起來強一線人才濟濟，但實際上圈子並不大。我給在座的同事展示一張照片，不出一個月，這件事一定會在行業內傳出無數花樣來。
到時候，餘薇薇的口碑……
當然，她口碑還沒發酵的這段時間裡，我要解決陳俊傑。
07
當天晚上，我在手機裡下了快手，瘋狂地搜尋一種販賣焦慮的極品視頻——醫療知識科普。
知識準不準不重要，我的需求有三點:1 講解者長相衣著真實可信；2 視頻封面有震驚體大字；3 視頻內容觸目驚心！
最終，我下載了十幾個視頻，又在其中找到了一個最短小精悍看著就噁心的。
「警惕！符合三條，ai 症就在門口等著！」
一個老中醫，穿著白大褂，在裡面科普偽科學。
內容言簡意賅，配樂搭配得當，各方面都深得我心。
然後，我下載了個手機剪輯軟件，將這個 30 秒的視頻的後 15 秒剪掉。
接上餘薇薇和陳俊傑的偷拍視頻。
視頻完工，我存到了手機相冊裡，等著一個機會。
那機會很快到來了。
星期六，我照例去陳俊傑的姨媽家聚餐。這是陳家家宴，他姨媽一家三代九口人，他舅舅家一家獨生子女也有五口人，外加陳家父母和我們一對四口人。
晚飯之前，年輕一代的人都會坐在一起聊天，以陳俊傑的大表姐三表姐最為能侃。
是不用你接茬那種侃，是那種無論你舒不舒服都不會停下的侃……
「小沐你怎麼又漂亮啦，你看吧，還是我們大城市養人啊。」
「衣服也越來越洋氣了，怎麼樣，嫁到咱們這，氣質都變啦。」
「以後要做好媳婦的本分呀，不要讓俊傑在外面操心，他為你花那麼多錢，很辛苦的。」
「所以啊，女孩子好啊，要是男孩子像你工資這麼低，在我們這沒法立足啊。」
「我們這戶口很難拿的，還好你有陳俊傑。」
行吧我大概就聽到這裡。
其實以前這些沒什麼。
但現在，可能是因為陳俊傑出軌了，我也不再把他們的表哥表姐當成家人了，所以就發覺……
他們的話愈發地刺耳。
我氣質好了完全是因為畢業後賺錢了，賺得還不少。陳俊傑也沒為我花錢，相反，我為他花錢。我工資不低，在中國哪個城市都能立足，並且一個人生活比和他談戀愛要寬裕得多。我也不是為了要陳俊傑的戶口才和他談戀愛，我是為了安穩，現在他給不了，我恨不得立馬和他翻臉！
但我忍下來了，因為今天我要搞個有趣的。
我故意笑著聽他們吹噓陳俊傑的好，看了眼不遠處忙活的老人，故作皺眉，停頓了很久。
二表姐發現了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故作神秘，趴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家老爺子，最近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她一臉驚訝地看我，「不知道啊，但我以前聽他說過這疼那疼的，怎麼了你看出什麼了？」
我點頭，「我知道他哪疼。我最近關注個特別牛的中醫，他就說過你老爺子的症狀，說是特別不好的徵兆……」
「怎麼說的啊？怎麼說的？」
「我找找視頻啊，」我看是翻手機，打開快手，「誒呀忘保存了，這老中醫可厲害了。」
「嗯你找到了發給我，我發給你舅舅（二表姐的父親）。」
「我找到了的話，你就發家庭群裡，老人都會看的，別搞得像針對他似的。」
「好！」
我心裡叫好，知道這個鉤子埋下去，一會做什麼都行了。
很快，我等到了家宴開始。為了確保二表姐不要壞事，我故意挨著她坐。
所有人圍坐在一起，餐酒喝了幾杯，各個都健談起來。
這是大家最放鬆警惕的時候，時機成熟了。
我從相冊裡找到視頻，發給了二表姐。她點開微信，看到微信界面還在下載，我趁此時趕忙提醒她:
「直接發你們家庭大群裡。」
她點頭，可等那視頻緩衝完，她看了眼封面，竟然沒轉發。
她點了進去。
我的手心立馬出汗了。
然而，她只看了十秒，終於還是關上了視頻，直接轉發到了大群裡（我沒加入他們的家庭大群）。
同時，在場的所有老人，手機裡都發出了清脆的提示音。
又過了漫長的半分鐘，終於姨媽點開了那視頻，播放聲音很大。她看著那視頻，開始很認真，突然被嚇了一跳，趕忙關上手機。
「這是什麼啊！」她驚呼。
我看著她的反應，心想是不是自己做視頻時，畫面的陳俊傑太小，老人家看不清。
可很快，陳俊傑父親的反應打消了我的擔心。
因為姨媽驚呼的時候，陳俊傑的父親已經點開了那視頻，並看了很久了。
二表姐回答著姨媽的話，「醫療科普啊，你們都應該看看……」
姨媽說，「這什麼醫療科普，這是……」
「陳俊傑！」陳父突然低吼了一聲，打斷了姨媽的話。
他將手機扔到了陳俊傑面前，「這是什麼！」
目的達到了。
陳俊傑的父親很有能力，是這一大家裡是最會賺錢最能擔事的人，所以也習慣了眼裡不容沙子，形如烈火。
我現在可太喜歡他這個性格了。
陳俊傑一臉懵 b，拿起手機，臉上立刻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到尷尬，各種變幻，精彩紛呈。
「爸……」
「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什麼時候拍的？誰拍的？」
陳父地位很高，質問之下，全場都沒人敢說話，連陳母也在一旁欲言又止。
「說啊！」他大聲喝問，「什麼時候！誰拍的！」
「上個星期拍的，我拍的」
陳父看向我，我也笑著看向他。
「雖然我和您的兒子還沒領證，但我們雙方父母也都見過了，訂婚宴也擺了，日子也定了，所以，我說您兒子和視頻裡的女人這種行為……叫偷情，不過分吧？」
我自顧自說著，聲音平靜。
可陳父在抖著，陳俊傑也是。
「不僅如此，幾個月來，陳俊傑還經常為這個女人花錢，我算過，數額已經超過了他的工資，所以我猜他應該沒少管你借錢。」
「陳俊傑！」陳父忍不住又低吼了一聲。
「叔叔，我猜他會跟您說，那些錢都是花在我身上了是吧？可實際上，他今天穿的外套，褲子，新款的 iphone，乃至帶過來的螃蟹車釐子和草莓，都是我出的錢。他很省的，省下來的錢，還要去偷腥呢！」
「齊小沐，你說完了沒有！」陳俊傑終於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你……」
「怎麼了？你想說我血口噴人是麼？可是，我哪句撒謊了？」
「我今天和你沒完！」陳俊傑高高抬起手。
啪地一聲巨響。
真的是巨響。
可那是陳父扇在陳俊傑臉上的巴掌。
「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叔叔，這婚我不結了，我們倆沒領證，兩家也沒走到彩禮嫁妝那一步，所以這事沒什麼。」我站起身，向陳父陳母微微鞠了一躬，「以後我們可能就不會再往來了，謝謝二位一直以來的照顧。」
我回身拿起外套，走向門口，幾個親戚趕忙上前阻攔，可我步伐很快，沒給他們追上我的機會。
穿上鞋時，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差一句計劃裡的話沒說，於是趕忙回身補上……
「叔叔，我知道您為了婚禮請了全國各地的老朋友，辛苦您和他們解釋啦。」
我知道，這句話一定能戳到陳父。
他這個年紀的成功人士，最在意的，無非就是面子。
兒子結婚，他自然要宴請全國各地的老友，各個地位不凡。可就在婚禮前夕，徒增變故，兒子出軌，新娘悔婚，這讓陳父的臉面往哪放？
出門之後，我躲在門口又站了幾秒鐘。
只幾秒鐘，屋裡就傳來了掀桌子的聲音，杯子盤子噼裡啪啦地狂碎，夾雜著能掀開房頂那種方言叫罵。
08
當天，我趁陳俊傑沒回家，就叫了幾個朋友加閨蜜，迅速將自己的所有東西打包搬走了。
之後，陳俊傑想要在微信上罵我，立刻被我發去一長段羞辱，並瞬間拉黑。
再後來，餘薇薇主動辭職了。先前我不是說，她能破格直接當策劃部門的老大，是因為和上面的老總是親戚嘛，實際上，倆人根本不是親戚，而是情侶關係。
當然人家老總是有家室的，而餘薇薇是人家的小三。
老總髮現這件事後，當然會覺得，你一個小三還敢揹著我出去浪，你還想要幾分錢啊，於是立馬將她掃地出門了。
但即使如此，她好像也沒和陳俊傑在一起。
不過我也不想管他們啦。
我只是很慶幸，自己能以一個很瀟灑的姿勢迴歸單身。
我租了一個比陳俊傑家新很多大很多的公寓，為自己置辦了好幾套新衣服，買了之前捨不得買的包，還為糯米買了個新的貓屋。
我此時才發現，沒了陳俊傑以及與他有關的一切，這座冷漠的一線城市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