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二輪核試驗

    “數據我看收集得差不多了，”于敏說，“蠱雕，不，HD-2型彈設計的最後步驟可以開始了。”



    HD-1是氫彈第一型的意思，HD-1僅造了一枚用於核試驗，2月3日在羅布泊放掉了，代號檮杌。



    HD-2就是氫彈第二型，以鈈彈為核扳機的輻射內爆氫彈。生產出來的第一枚要用於核試驗，代號排到了蠱雕，也可以叫四號怪獸。



    與只造了一枚的HD-1不同的是，HD-2如果“蠱雕”試驗成功，是要投入量產的。從第一批乏燃料棒中分離提純出來的鈈239可以造8枚核彈，如果一切順利，可以有7枚進入中國的核武庫。



    中國第一枚原子彈爆炸之後半年，中國的核武庫數量：一枚。核武器類型：LD-1原子彈。投射方式：轟炸機的核航彈。



    咳……



    氣體擴散廠出產的第二批85公斤高濃縮鈾還可以造4枚內爆式鈾彈，但是聶帥並不打算照著LD-1（窮奇）的樣子再造4枚。聶帥希望這四枚造成小型化的、可用射程2200公里的東風-2投射的核彈頭。



    這就意味著LD-2設計出來之後，應該還要做一次核試驗，在核試驗成功的前提下，剩下的三枚彈頭才會進入核武庫……



    預備量產的HD-2氫彈，則造成可用東風-3投射的核彈頭。



    “對了，HD-2雖然是彈道導彈戰鬥部，但是現在還不適合用彈道導彈來發射。”彭恆武說，“但是，HD-2當量又很不小，塔爆方式可能不太適合，無法測試出它最大的破壞力來。因此，蠱雕要空爆，我們在外面套一個殼，加個減速傘，做成可用轟炸機投放的樣子。”



    鄧稼先：“問題不大。我們是卡在2到2.2噸的重量來設計HD-2的，套個殼子最多就3噸。這次空投核試驗，用的是新轟炸機吧？”



    “對的，圖-16，不，轟-6。飛行速度幾乎比圖-4快一倍，彈倉也大。”



    鄧稼先：“快就好，快點是好事。要是不快，我還真擔心它呢……”



    ……



    華盛頓。



    “我首先要告訴各位先生一件事情。”



    CIA局長艾倫 杜勒斯說：“我們的U-2飛機這次是冒險進入中國採樣的。在羅布泊西北80公里出，U-2遭到了地面雷達的連續波鎖定，並且感知到至少兩枚防空導彈在向U-2飛來，所幸導彈最後沒有打到U-2的高度。”



    “我明白，自蘇聯也擊落了U-2之後，這種偵察機對蘇聯和中國的偵察越來越危險了。”克里斯蒂說。



    克里斯蒂已是受命第四次分析中國核彈的技術狀況，他簡明扼要地進入正題：



    “這枚核彈的信息很簡單。內爆式鈈彈、當量15000噸、鈈239的丰度94.5%，爆炸時對裂變物質的利用率相當高，和它相比，法國人做的就是粗劣的玩具。然後，它很可能是一枚氫彈的核扳機，中國在按程序先驗證鈈核扳機，估計他們不久之後就要試驗一種新型的氫彈。”



    “分析核彈最難的是從核爆後的射線和塵埃反推出核彈核心的體積。這一次我們80%的精力也都用在了這方面，”克里斯蒂說，“經過大量數據的分析和推算，我們認為，這枚鈈彈核心的直徑大約是……30釐米，也就是比一個籃球略大。”



    “理由一是它的當量與裂變物質反應率，二是根據放射塵埃中找到的極微量元素，我們推算出了它的中子源和中子反射層材料，再由此推測出了這兩種材質的效率。”



    “核心這麼大，加上輻射內爆聚變模組，加上鈾殼，加上彈頭殼體，”查爾斯 卡貝爾說，“它甚至有希望放入導彈的戰鬥部中，就那種中國3月份測試的5500公里射程的彈道導彈。”



    ……



    房山。



    “稼先、恆武，”于敏說，“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我們的羅布泊試驗場……如果在試驗場中心空投核彈的話，離試驗場中心最近的村莊或者設施建築，距離有多少公里？”    華盛頓。



    “反對中美糧食貿易！”“抗議中美糧食貿易！”



    “自由的糧食不能賣給專制國家！”“出售糧食就是援共！”



    約摸兩百人的遊行隊伍在華盛頓的中心區，沿著白宮附近的街道走了一個U形路線。人人都舉著小旗子或者大標語，幾個領頭的小隊長腰上還掛著擴音器，手裡的喇叭一句一句地喊口號，帶起遊行隊伍的節奏。



    雖然宋子文想盡量讓遊行隊伍全為華人，但最終還是沒能找到足夠的在美華人參加遊行，甚至全亞裔面孔的陣容也沒湊齊，兩百人的遊行隊伍還摻了大約七八十個白佬。



    至於宋子文、宋美齡和宋靄齡孔祥熙，當然不在遊行隊伍裡頭了，七月大熱天，走那麼遠的路，三人都一把老骨頭了，怎麼可能走得動。



    宋靄齡是幕後大佬在後面坐鎮。宋子文聯繫了電視臺採訪。宋美齡前往白宮正門橢圓形廣場旁邊的美利堅憲法大廳旁邊的科科倫藝術館的附屬酒吧，在這裡包場開一個記者招待會。



    “美利堅的人們，你們將在善惡間抉擇。”



    宋美齡流利的英語演講的確算是她的個人藝能，“常凱申遺孀”的名頭頂了七年，現在很多最近幾年進入白宮的政要都對這位女士毫無印象了，但這一番無論發音還是思維邏輯都美國味十足的演講，還是比較符合記者們的價值觀。



    “謝謝你們能到場聽我的演講。希望我下次再在這裡，面對諸位說些什麼的時候，敝國已從異族侵略者的鐵蹄下，重新獲得自由了。”



    “我不僅是一個前來美利堅避難的中國元首的遺孀，而且我曾在這裡度過多年的少女生活，我在這裡接受了我的全部教育，也獲得了自己的信仰、人生觀與價值觀。”



    “我們沒有失敗，中華民國沒有失敗。我們數百萬同胞正在致力於長期鬥爭。只要我們一息尚存，只要我們對上帝存有信心，我們就要繼續奮鬥，無一日、無一時不用來為爭取自由而奮鬥！”



    “我們要以不屈不撓的精神和生命賦予的毅力鬥爭。我們要高擎著熊熊的自由火炬與敵人展開游擊戰。中國被壓迫的人民，只要號角一響，必將起而聞風響應！”



    “我們要以毒攻毒。中國當前的鬥爭，乃是善惡展開龐大沖突之所，在此懇請合眾國政府，使用一切的手段，對邪惡的中共展開無情的打擊。中共有原子彈，你們便用原子彈，中共有氫彈，你們便用氫彈！”



    ……



    “請問宋女士，您的觀點是支持華盛頓在未來的戰爭中對中國使用核武器嗎？”



    演講結束後，一名記者舉手提了個問題，但宋美齡說完之後沒有答記者問環節，徑直下臺進入下一項流程了。



    NBC電視臺演播室。



    “宋子文先生，五年前您出版過一本《中國必將崩潰》，預言中共因為種種內外問題，必定不能持續它的統治，會在10年後分崩離析。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5年，您對當年的預見有何看法？”主持人先問了宋子文一個問題。



    宋子文：“沒錯，事情在朝我預想的方向發展，中國的崩潰之日正越來越近了。”



    主持人：“宋先生，額……白宮的一名官員上週就在這裡對我說過，就現在而言，對中國發動戰爭的危險度已經與對蘇發動戰爭不差上下，一旦對中國動武，美國在西太平洋乃至中東的盟國和軍事基地都可能會被核武器襲擊。”



    宋子文：“我的預言是不會有問題的，中國的崩潰不是來自外部，它的崩潰一定是來自內部，沒有一箇中國政權能夠在甩開美國的前提下搞好中國的統治，中共甩開了美國，它就會面臨著工商凋零、饑荒遍地的局面，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見到中國處處揭竿而起。”



    主持人：“也就是說，當中國發生內部動亂的時候，美國才可介入到其中？”



    宋子文：“對，屆時美國出兵，從外部對內亂予以支持，便可以更換中國的政權。”



    主持人：“那麼中國現在有沒有發生內亂的跡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