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第五十五章,香港的鐵路已經規劃好了

    “太空競賽剛開始時,我們曾以為蘇聯的火箭粗大笨重不可靠,而中國在小工廠和作坊裡手工製作火箭,大半年才能造出來一枚。那時候我們對美國的航天有很強的信心。”

    “這種自信或許有益處,它讓我們更加鬥志昂揚,相信美利堅在太空的角逐中會領先對手獲得勝利。但自信如果過頭,就成了自傲,我們的挫折或許就因為自傲。”

    噴氣推進實驗室主任威廉·皮克林面對記者的採訪,彷彿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主持人:“皮克林先生,我之前採訪了洛夫萊斯博士、退休的韋伯先生,他們對阿波羅-3號的事故都感到特別沮喪。阿波羅-3的墜落究竟有多嚴重?”

    皮克林:“太空競賽。在太空競賽中,美國、蘇聯、中國都發射了自己的載人飛船,送自己的宇航員上太空。其實至今為止,把人類送入太空都是非常危險而且昂貴的工程,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迎接自己的是不是一次嚴重的發射事故。然而美國拿到了這個‘第一次’。”

    “是啊,美國成為了第一個因航天發射事故而導致宇航員殉職的國家,這是個負面的第一次。”

    皮克林:“這比阿波羅計劃因事故而停擺更可怕。在許多年後,甚至幾十年後,全世界的人們不但會記得第一個登上月球的人是誰,也會記得第一個殉職的宇航員是誰。”

    主持人:“總統已下令追授瓦爾特·施艾拉榮譽勳章,我想,或許我們應該換一個角度看問題。我們當然會記得他的名字,但不是與美國的糟糕事情聯繫在一起,而是緬懷這位為了人類征服太空而犧牲的先驅者。”

    皮克林還是搖搖頭。“這都是我們的過錯,既是NASA的錯誤,也是我們的錯誤……”由於情緒過於激動,皮克林眼淚掉了下來,趕緊伸出左手用手背擦。

    ……

    “喂,噴氣推進實驗室啊,這可是你們‘加州五怪’創立的實驗室,現在NASA旗下的高等級航天科研機構,”唐華說,“現在倒好,當著主持人的面,JPL主任在鏡頭前哭鼻子了。”

    錢學森:“JPL早就不是我們加州五怪的時代了,它現在每年的撥款比東海岸的一所工科大學還多,七百多研究人員……我也就認識其中的幾個老傢伙。”

    唐華:“中央決定了,對美國的載人登月計劃的事故,我們除了對口國家機構表示關切慰問,我和你以個人名義,也說點兒什麼鼓勵鼓勵他們。”

    錢學森:“知道,我在打草稿呢。”

    ……

    “咳,喂喂”

    錢學森試麥。唐華也拿手敲敲麥克風試試效果。

    講話是錄播。演播室佈置得乾淨簡潔,最大最顯眼的物件是兩人身後的一張巨幅太空繪畫:火星的清晨。

    旭日發出白裡泛藍的光芒,照亮了火星山脈。畫面的正中是一名航天員的背影,他孤獨地站在火星的大地,眺望太陽。

    航天員身上沒有塗任何國籍標誌,只在左臂臂章處畫了一個地球的圖樣。

    “正在為和平利用太空和宇宙探索而工作的美國同行們,你們好。我是錢學森。”

    錢學森先說話,他在那邊熟人多。

    “美國的同行、尤其是JPL的舊友們,自從被美國政府扣押,我已經十幾年未曾與你們聯繫。雖然不知道你們現在何處,但我猜想,你們中的大部分人應該還在航天與火箭發動機領域工作,畢竟這是我們共同的愛好,也是我們的使命。”

    “弗蘭克·馬利納、奧林·史密斯、福爾曼、馬丁·薩默菲爾德,路易斯·鄧恩前主任與威廉·皮克林主任,還有馮·布勞恩教授。”

    錢學森隨口就說出了一長串名字。

    “我還記得1936年在加州理工,我和馬利納、史密斯、福爾曼、帕森斯、還有後入夥的阿諾德,幾個人在宿舍樓外測試自制的火箭發動機的情景。那是一臺粗陋無比的機器,實驗沒做多久,我們的火箭發動機就把宿舍樓燒塌了一半,被加州理工校務處趕了出去。”

    錢學森:“加州理工把我們這個“自殺小隊”趕到離校園5英里的地方,讓我們在這裡做實驗,無論炸得有多驚天動地都沒關係。這塊校園外的荒地,就是噴氣推進實驗室的發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