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孫立人免職

    “匪諜，匪諜，又是匪諜？！這一年多你們保安司令部幹了幾件人事？知不知道外面怎麼評價你們的工作？‘抓到假的、跑了真的、製造新的’！”



    臺北。



    中華民國國防部總政治部主任常經國忍無可忍，帶秘書衝到保安司令部，逮到副司令彭孟緝，就地訓了一頓。



    兩個月前，嘉義一個叫張欽的鐵路工人與同事不合，與同事大吵一架後，同事轉身向保安司令部告密說張欽是匪諜。保安司令部立刻就把張欽抓了，審訊了好久，既沒有口供也找不到證據，又怕張欽放出去之後到處喊冤，就找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拖到臺北六張犁槍決了。



    張欽的親戚四處尋人，最後居然找到了六張犁，在附近的亂葬崗挖出了涼涼的張欽，以及……同一批被槍決的206具屍體。親戚家屬問保安司令部，回答“這都是疑似匪諜”。



    “臺灣省學生工作委員會案，逮捕11人，槍決11人；竹東水泥廠鄭香廷案，逮捕13人，槍決8人；廖學銳案，逮捕47人，槍決18人；簡吉案，逮捕21人，槍決14人……5152年你們槍決了五六百人，這裡頭有幾個是真共黨？一百個肯定沒有，二十個有沒有？”



    常經國怒問彭孟緝，彭孟緝乖乖站直，低著頭但嘴裡辯解道:“總統有令，寧可錯殺……”



    “等你們正司令回來，告訴他:以後逮捕任何人都要有簽發的拘捕令；判處刑罰都要經過法院和軍事法庭審判流程。”常經國說，“再這樣下去，解-放-軍還沒打上臺灣島，我們自己就先把自己滅亡了！”



    ……



    “共-軍還沒打上臺灣島，有些人就想奪我的權，還找美國人做後臺，下一步他就該逼宮罷我的官了！”



    常凱申簽完解除陸軍總司令孫立人職務的手諭，怒氣還未消散，憤憤不平地怒斥叛逆。



    國防部參謀總長、空軍司令周至柔附和:“撫民今後該如何處置？”



    “解除一切實職，讓他閉門思過。”常凱申說，“二級上將的軍銜我還給他保留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找我。”



    1952年9月，常凱申聽說福建沿海有一些島我軍防守力量不強，就動起了襲擾大陸的心思。國防部和總參謀部立即制定了三軍協同反攻福建莆田附近的南日島的計劃。



    根據情報，南日島現在沒有正規解-放-軍把守，只有公安軍數百人，也沒有建設岸炮陣地，似乎是個可以捏的軟柿子。



    總參謀部打算以空軍先對南日島實施轟炸掃射，之後海軍軍艦在空軍掩護下炮擊南日島，最後友空降兵一個團、陸軍一個團進行聯合登陸。考慮到解-放-軍非常厲害的制導炸彈，果軍軍艦已提前進行了夜間航渡、登陸以及白天在空軍掩護下撤退的計劃，雖然登陸艦和軍艦隻能送一波，但島上不就是幾百名公安軍嘛，一個傘兵團加上一個陸軍團，一波流肯定能搞定。



    總參謀部制定反攻南日島的作戰計劃初稿不到一週，美軍顧問團團長威廉·柴爾斯少將就上來興師問罪，而且還帶著佈雷德利的親筆信，要常凱申馬上取消進攻南日島的計劃。



    “無論是現在的中美關係、或是未來簽訂共同防禦條約後的中美關係，美國都不可能賦予國府對大陸發動戰爭的權力。”佈雷德利信中寫道，“在未獲得我們同意之前對大陸發動攻擊，那麼中美之間現有的一切軍事和情報援助協議均將作廢，常先生務必清楚明白我方的這一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