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南柯 作品

第436章 四號人物

    “這怎麼可能?”藍橋動容道,“你是說,徐叔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的人?”

    “還記得荊州城外的東陵渡口嗎?”

    “當然,對我來說,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當時徐叔和爹還在船上有過一番關於削藩的辯論……”藍橋突然頓住,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說……”

    “是啊,那時二七會已決定通過推進削藩的方式攪亂天下,那次辯論,其實就是我們做的最後一次嘗試。”花語夕遺憾地道,“只可惜定遠伯堅決反對削藩,徐先生勸說無果,這才把你們的行蹤暗中告訴了堂主。”

    “所以才有後來安蕭寒路旁挑戰的事?”藍橋回憶起此事的前因後果,喃喃地道:“難怪安蕭寒墜樓前說,他和我爹都是被自己人所害。當時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原來他口中的‘自己人’,指的竟是徐叔。”

    “定遠伯被最信任的老友背叛,堂主亦成為二七會的棄子,所以才會在臨死前生出天道輪迴的喟嘆。”

    “可既然如此,安蕭寒和徐叔應站在同一戰線才對,徐叔又怎會綁架了安一心,還帶我們去岳陽對付安蕭寒?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此中內情異常複雜,公子有沒有興趣,聽奴家先講個故事?”

    “講吧,今晚知道的真相比過去的幾年加起來還多,也不多這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若說開頭,那還要從至正二十三年,也就是三十八年前的鄱陽湖之戰講起。那年陳友諒的漢軍與先帝的水師決戰於鄱陽湖,陳友諒坐擁更強大的戰船,卻最終不敵先帝,敗亡於鄱陽湖。”

    “那是先帝奠定大明王業的關鍵一戰,就算說是家喻戶曉也不為過。”

    “漢軍戰敗後,先帝乘勝掩殺,漢軍大將張定邊則率其麾下最精銳的三千定勝營,保護陳友諒的幼子陳理突圍而去。”

    “當年的張定邊號稱漢軍第一高手,先帝一方或只有沈大師才能勝他一籌。”

    “常遇春奉先帝之命追擊張定邊,雖經歷了幾次波折,卻最終在湖北的一處小漁村附近將定勝軍包圍。那一晚,志得意滿的常遇春喝了很多酒,決定在第二天黎明時發動總攻。”

    “既是故事,那這一晚定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那晚三更剛過,一個哨兵前來稟報,說抓到敵人的奸細。常遇春見那奸細身材瘦弱,頭臉也被麻袋罩住,便把他帶進營帳,打算親自審問。他掀開奸細臉上罩著的麻袋,沒想到這奸細竟是個姿色上等的美女。”

    “所以他就……”

    “他本就長時間在外行軍,那天又喝得醉醺醺的,於是也沒多想,留了那美女在帳中過夜。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原來定勝營被圍困的小漁村竟就是張定邊的老家,而那個被他留下的美女,則正是張定邊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