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燈 作品

165、我和鄧瑛的大明日常(啊哈篇)

    “搬磚”這個詞是我教給宋雲輕的,她用在鄧瑛身上,還挺有意思的。

    然而當時的我,根本顧不上去想別的,因為我立馬就要面臨我人生中最大型的社死現場。

    宋雲輕一邊推門一邊喚我:“楊婉,在哪兒呢。”

    在哪兒。

    我在屏風後面的浴桶裡!而且……

    好不容易把衣服脫乾淨了。

    宋雲輕看我沒在房中,倒也沒有往屏風後面來,叉著腰氣惱道:“楊婉也真是的,扭了手還敢出去。這個時候,多半又去清波館了。”

    她說著轉過頭道:“先生,我回去找找她,您吶,還是上點心。”

    鄧瑛忙應她道:“是,我知道了。”

    宋雲輕點著頭走了。

    我坐在浴桶裡,眼睜睜地看著鄧瑛脫下自己的外袍掛在手臂上,往屏風後走來。

    我單手扒著浴桶的邊沿,小聲“欸”了一聲。

    鄧瑛一驚,隨即看到了浴桶裡的我。

    “你……”

    我忙打斷他,“你幹嘛回來。”

    鄧瑛看著我垂在浴桶裡的手臂,試圖開口。

    然而還是隻說了一個“你”字就又被我打斷了。

    “我準備洗澡。”

    鄧瑛看著乾淨的浴桶道:“那水……”

    “我剛把衣裳脫了,你和宋雲輕就進來了,我能怎麼辦,只好先躲桶裡,水還沒來得及灌呢,欸,你別看了!”

    我有些急了,鄧瑛卻垂頭溫和地笑了一聲。

    挽起自己的衣袖,用手輕輕抬起我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

    “使得上力

    嗎?”

    “啊?”

    “這隻手使得上力嗎?”

    “使得上。”

    “來,鉤住我脖子。”

    怎麼說呢,鄧瑛是抱過我的,可是這樣……被鄧瑛從浴桶裡抱出來還是第一次,我竟然……慫了?

    鄧瑛見我不敢使力,低頭輕聲在我耳邊道:“婉婉,你可以勒著我的脖子,勒緊一點也沒關係,你的手不用力,我抱你的時候,容易摔著你。”

    我真的慫了。

    慫到臉紅腦子亂。

    他馬上要把我撈出去了,問題是,他為什麼這麼冷靜,居然還能考慮一個荒唐的“受力”問題。

    “婉婉……”

    “我我我……我怎麼勒你。”

    “勒脖子。”

    “哦……”

    他說著,一隻手託著我的後背,一隻手勾住我的膝彎,腰一頂,就將我從浴桶裡抱了出來。而後又輕輕地把我放到榻上,用自己袍衫暫時罩住我,直身道:“婉婉坐好,我去給你倒水。”

    我抓著他的衣衫,試探著問他,“你什麼時候回那邊去啊。”

    鄧瑛一面舀水一面道:“我今日不回去了。”

    “我沒事,我自己可以。”

    鄧瑛放下水桶轉過身,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望著我笑道“婉婉。”

    我心虛地“啊?”一聲。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臉紅了。”

    我真的慫了。

    但是值了。

    鄧瑛在浴桶邊搭了一張小毯,讓我將受傷的手枕在上面。然後幫我挽起頭髮,紮了一個十分標準的丸子頭。

    他幫我洗澡,我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在他也很沉默,沉默地將我抱起來,讓我躺在墊著毯子的床上。

    沉默地取來乾燥的巾帕子,來幫我擦拭身子。

    我仰面躺著,自然蒸發的水汽帶走了我皮膚表面的溫度,鄧瑛的手上的溫度竟然比我的體溫要溫暖。他分開我的膝蓋,另一隻手託著我的尾椎骨,幫我抬起脊背。巾帕溫柔的擦拭過私地,我卻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