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37章 幹掉那個大佬(十四)

    不顧眾人的勸阻,沈長青含著眼淚把癱軟的周開抱上了車。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沈長青對周開的極度畏懼, 但這又是別人的家事, 沈長青不讓他們插手, 他們也是愛莫能助。

    sam請其他賓客在宴會廳裡暫候,跟著沈長青下樓。

    他讓工作人員將周開的車停到後門,以避開記者們的耳目。

    車穩穩停下時, 他幫沈長青將周開扶進副駕駛,替他繫上安全帶, 並出言勸說道:“沈先生,我看周先生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還是先聯繫醫院……”

    周開四肢都沒了氣力, 只能用眼刀去剜sam。

    沈長青流了滿臉的淚,坐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sam先生,謝謝你。”

    ……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但是,經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sam曉得沈長青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於是他放棄了勸說,但也講了個事實:“剛下來時,我聽到有人報警。一會兒可能會有警察到周宅問話。你不要緊張。”

    沈長青說:“能調查到什麼呢, 一切都有伊宋應付。”

    在引擎低沉的轟鳴聲中, 沈長青輕輕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殘淚, 餘光拋向窗外, 盯準sam, 眼中含淚, 嘴角卻挑起一絲冷笑。

    sam一愣, 旋即炸出了一身的冷汗。

    車子絕塵而去,sam站在原地,腦中有點混亂。

    他仔細思考了今夜發生的一切,只覺一切都環環相扣,似乎有人在牽著節奏,一步步引導著周開的情緒,把他誘進那個無底的深坑裡去。

    但那個帶著節奏的人,卻不是sam這個宴會的主辦者。

    自己用來洩憤的局,被那人輕而易舉地化用了去,變成了他的局,就連自己的嫉妒和報復,也不過是一顆方便利用的棋子而已。

    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位被拘在一方小小天地裡、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出門的沈先生,就是幕後的始作俑者。

    現在sam唯一的疑惑是,如果這位沈先生真的如他所想這樣可怕,那麼他為什麼會甘願被周開凌虐整整三年?

    離開光鮮亮麗的宴會,重新和周開獨處,沈長青好像是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只顧著開車,一言不發。

    周開的一條舌頭最先緩過了勁兒來。

    他歪著腦袋瞪著沈長青,冷笑道:“沈長青,你本事不小哇。”

    沈長青沒講話。

    “你和sam勾搭在一起有多久了?嗯?他難道能滿足你那放蕩的……”

    接下來,周開用生動又尖刻的言語,描述了沈長青腰部以下的器官,用詞非常之地攤文學。

    對此,沈長青的回應是:“……您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的口氣謙恭又無奈,嘴角卻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影。

    這一笑立即激怒了周開:“有什麼好笑的??姓沈的,你笑什麼?”

    沈長青:“我沒笑。”

    周開猙獰著面容,把疲乏無力的軀體往上拔了拔:“沈長青,你說實話,你想毀我,策劃多久了?你從哪裡找來的人算計我和lily?”

    沈長青一否到底:“我沒有。”

    “你沒有?你敢說你不恨我?”

    沈長青握住方向盤的手有點抖,連帶著聲音也在發抖:“我不敢,不敢恨。”

    “不敢?”周開滿懷惡意道,“沈長青,是我小瞧你了啊。你什麼不敢做?是我這段時間太給你臉了,你就不懂得要臉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天生欠揍的賤皮子?”

    沈長青好像徹底麻木了,紅著眼圈虛聲道:“我,我是。”

    周開又掙出一點力量,把束縛著他動作的安全帶解開,手顫抖著抬起,摸到駕駛座那邊,揪住了沈長青的西服下襬。

    這力量卡是以透支使用者接下來兩個小時的體力為代價的,但並不是真正的癱瘓,一些動作還是做得出來的。

    衣服一被扯緊,沈長青登時慌了神:“……周先生,別,我在開車。”

    周開一點點爬向他,就像一頭遊動的粗短的蟒蛇,陰冷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臉,滿是惡意道:“你就是我養的一條狗,是我的奴隸,我好吃好喝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有什麼權利跟我說“別”?你身上有哪裡還沒被我打上奴隸的印記?……這裡?還是這裡?!”

    他摸上沈長青的胸腹、肋骨,攀著他的胳膊,手指一路向上。

    當著那麼多人顏面掃地,被人當做神經病、瘋子、老年痴呆,以周開那強烈到變態的自尊心,怎麼能忍受?

    他眼裡的血絲彷彿要炸裂開來。

    他只想報復這個膽敢把自己當猴子一樣戲耍的沈長青!

    “……對了,我忘記了,還有這裡。”

    他窮盡全身力氣,掐住了沈長青的脖子。

    沈長青失聲喚出聲來:“……周先生!周——唔呃……”

    大概是為了躲避記者,沈長青挑的回家路,是一條少有車輛經過的遠路。

    被周開這樣沒輕沒重地一撲,車輛立時失去控制,左右蛇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