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rghh 作品

38、我以後不打你了

    楚綏是一坨被父母寵壞的狗屎,從小到大也沒人教他這些,家裡人都忙著掙錢,只剩他一個人找樂子,你和他講道理,他不一定會全聽進去,但七七八八還是有的。

    楚綏聞言沉默片刻,看了看手裡的鞭子,又看了看阿諾後背的傷,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終於放棄,把鞭子扔到了一邊。

    阿諾靜等半天,也沒等來預想中的疼痛,聽見身旁輕微的響聲,下意識睜眼,結果就見那根鞭子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看向楚綏,神情有些怔愣。

    楚綏道:“起來。”

    他說完,見阿諾沒動,對他伸出手,又耐著性子低聲重複了一遍:“起來。”

    楚綏的手白淨修長,柔軟無繭,觸碰上去像玉一般帶著微涼的質感,阿諾條件反射握住了他

    的手,反應過來正欲抽回,誰知對方卻微微用力,直接拉著他從地上起了身。

    楚綏的手已經很涼,但他沒想到阿諾的手更涼,像墜在冰窟裡似的,看了一眼:“你很冷?”

    阿諾沒料到他一連串的舉動:“不冷……”

    楚綏聞言鬆開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趴著。”

    阿諾不知道他要玩什麼,只能依言趴了上去,然而還未來得及問出口,身旁就陡然下陷,緊接著就對上了楚綏黑曜石般的眼睛。

    楚綏躺在阿諾身側,用手支著頭打量他,確切來說是打量他後背上的傷,靜靜思考著系統剛才說的話,語氣帶了那麼絲不易察覺的好奇,眉梢微挑了一下:“你不疼嗎?”

    阿諾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在問什麼:“沒關係,雌蟲的自愈能力很強……”

    換句話說,也就是會疼。

    楚綏睨著他後背的傷,鼻樑高挺,安靜的樣子很吸引人,這幅長相在蟲族堪稱出色:“那你還讓我抽你。”

    阿諾很少有別的表情,似乎無論楚綏對他做什麼,都不會激起內心絲毫漣漪,聞言幅度極小的扯了扯唇:“我想讓您高興。”

    楚綏睨著他淺藍色的眼睛:“但是我打了你也不高興。”

    聲音很小,嘟嘟囔囔,更像自言自語,卻被阿諾敏銳的五識給捕捉到了,他略微撐起身形,後背流暢的肌肉線條微微繃緊,像一頭蟄伏在森林暗處的獵豹,然後看向楚綏:“那我……該怎麼樣才能讓您高興?”

    楚綏:“知道藍星嗎?”

    阿諾聞言想了想:“知道,不過根據古籍記載,藍星在百萬年就已經消失了。”

    楚綏聽不出情緒的嗯了一聲,然後沒頭沒尾的道:“你的眼睛很像它。”

    阿諾的眼睛是淡藍色,頭髮卻是銀白的,兩種特質綜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冰霜雪冷,令人不敢接近。楚綏以前在地球上就不喜歡和這種人玩,他喜歡那種熱熱鬧鬧會來事兒的,今天倒是破天荒,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諾說了不少話。

    這種情況在前世從未有過。

    也許是因為有人陪著,楚綏被系統打擊得支離破碎的心終於好了那麼一點,他睜眼看著天花板

    ,沒由來感到一陣孤獨,想起自己的父母,但努力的想,努力的想,就是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他在蟲族待的太久了……

    時間像一頭無情的猛獸,正在緩慢吞噬著他僅存的記憶。

    楚綏把一條腿搭到阿諾身上:“麻了。”

    阿諾聞言坐起身,修長有力的手指替他緩慢按揉著,片刻後,耳畔忽然響起了楚綏的聲音:“我以後不打你了。”

    阿諾聞言動作倏的一頓,卻聽楚綏重複道:“我以後不打你了。”

    雖然楚綏依舊不覺得打人有什麼不對,他上學的時候也經常打群架,帶著一幫小弟跟別人打的鼻青臉腫,你一拳我一拳,鬧的雞飛狗跳,不僅不覺得羞恥,還覺得相當爺們兒。

    不過也許系統說的對,伴侶是不一樣的,起碼楚綏就沒見他爸媽打過架。

    他說這話時,還在神遊天外,語氣卻有七八成認真,阿諾不明白楚綏今天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奇怪,略微俯身,銀白色的髮梢從臉側垂下一縷,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謝謝您。”

    楚綏臭不要臉:“嗯,不謝。”

    也許是他今天太好說話,阿諾的舉動看起來沒有平常那麼拘謹,靜默一瞬,點擊手腕上的光腦,半空中彈出了一份類似請柬的信息:“今晚卡佩家族有晚宴,您想去嗎?”

    就好像地球上分窮人富人,蟲族也有貴族平民之分,只是他們的等級劃分更為嚴苛,有a、b、c、d四個等級,再往上就是s,不過後者大多隻存在於軍雌中,雄蟲太過廢材,有個a級就頂天了。

    等級越高,精神力就越強,繁衍的後代才會越強大。

    阿諾就是一名s級軍雌,並且出身貴族世家,楚綏的體質檢測為a級,在基因庫中他們兩個的匹配率最高,相當於國家分配對象。

    楚綏不經常拋頭露面,他覺得他的長相在蟲族來說實在太過異類,起碼上輩子好幾年,他都沒見過一個跟他一樣黑頭髮黑眼睛的蟲族,就跟黃種人掉進老外堆裡一樣奇怪。

    楚綏想了想才道:“行吧。”

    反正閒著沒事,就當找樂子,實在不行戴個面具。

    衣櫃裡有現成的禮服,阿諾選了一套出來,服侍他

    穿衣,楚綏懶洋洋張開雙臂,就像個二大爺,不經意低頭,見阿諾正在替他扣扣子,睫毛輕顫,鼻樑白淨高挺,忽然覺得挺有意思,眉梢微挑,用指尖撥了撥他的耳垂。

    微癢的感覺從耳廓一觸即逝,卻驚的阿諾下意識抬起了頭,於是楚綏眼見著被自己觸碰過的地方像是胭脂入水,逐漸開始蔓延一層薄紅。

    楚綏覺得有些稀奇,他還沒見過阿諾這幅樣子呢,不由得盯著他仔仔細細打量了半晌,一雙眼睛過於妖孽,令人不敢久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