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暴揍

    不用說,肯定是被下了什麼助興的東西,不過現在也解不了,還沒到家呢。

    楚綏感受不大,反正難受的也不是他,就那麼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任由阿諾兀自忍耐,在他懷裡痛苦蜷縮。

    雄蟲對於雌蟲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只要他們對外散發一點信息素,都會令後者失去神智甚至發瘋發狂,阿諾終於控制不住,本能開始追尋楚綏的氣息,冰涼的唇尋覓到了他的頸間,然後開始生疏的親吻著。

    “雄主,求您……”

    阿諾不解其法,無助喘息,淡藍色的眼眸此時蒙上了一層水光,看起來溼漉漉的,就連聲音也帶著

    低低的嗚咽,軍裝外套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解開,襯衫半敞,精壯的身軀若隱若現,膚色冷白如玉一般,卻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淺紅。

    楚綏哪裡見過阿諾這幅樣子,人都懵了。

    反應過來,又很快鎮定,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在自己家裡解決,醜事私事不可外揚。

    楚綏不著痕跡掃了眼駕駛員,見對方沒往這裡看,然後伸手捂住阿諾的嘴,勉強制住對方亂動的手,安置在旁邊的座位上:“安靜,回去再說。”

    語氣聽起來兇巴巴的。

    阿諾聞言身形一頓,似乎聽出了裡面的厭惡,真的沒再動了,他竭力壓住喉間痛苦難耐的喘息,像一隻瀕死的野獸,身軀控制不住的從座椅上滑落,背對著楚綏,大半身形陷入陰影中,許久都沒動過。

    飛行器內靜悄悄的,聽不見一絲聲響,楚綏坐了片刻,覺得安靜的有些不太正常,皺眉將阿諾的身軀掰過來,卻覺得指尖溼濡黏膩,低頭一看,原來阿諾的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傷,血肉模糊一片,半邊袖子都浸透了。

    他臉上的潮紅終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死寂的蒼白,唇邊滿是斑駁的血跡,可想而知那深可見骨的傷是他自己咬的,清冷俊美的側臉逐漸浮現一層蟲紋,不多時又消了下去,顯然阿諾在極力壓制體內暴.亂的精神力。

    這種時候雄蟲就應該有多遠跑多遠,避免受傷,楚綏缺心眼,沒想到那層,只覺得阿諾手上的傷有些嚇人,就在這時,飛行器恰好抵達,艙門緩緩開啟,外間正是他們的住處。

    駕駛員道:“閣下,已經抵達住宅。”

    楚綏聞言嘀咕了一句真慢,然後俯身將阿諾打橫抱起,走下飛行器,加快速度回到了家,燈都沒來得及開,徑直步入了二樓臥房。

    阿諾身上的溫度還是很燙,久久都難降下去,楚綏把他丟在床上,然後喘了口氣,這才三兩下脫掉禮服外套,嘟嘟囔囔解開了阿諾的襯衫釦子。

    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阿諾的身軀,就像一滴水落進了油鍋,激起沸騰無數,把後者好不容易壓下的藥性再次掀

    起,宛如在萬丈深淵上的鋼絲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阿諾意識混亂,恍惚間只記得楚綏讓他安靜,掙扎著蜷縮在一起,又想咬住手腕用疼痛壓住喉間的喘息,誰知卻被楚綏一把按住:“都到家了,想叫就叫唄。”

    楚綏就沒見過這麼愛自殘的人,但同時又對阿諾這麼聽自己的話表示開心,俯身捏住他的下巴,似是獎勵般,親上了那血跡斑斑的唇,然後撬開牙關,勾弄著唇舌一起糾纏。

    舌尖滿是鐵鏽味,但楚綏沒有停,無聲釋放著信息素,並且褪去了二人身上的大半衣物,這次沒玩什麼花樣,鞭子等器具也早就丟了,前戲短暫得僅有幾分鐘。

    阿諾的身形瞬間緊繃,隨即又鬆緩下來,白色的襯衫鬆鬆垮垮落在腰間,身軀修長精瘦,肌肉勻稱,泛著冷玉似的色澤,他緩緩睜開失焦的眼眸,本能回應著楚綏,聲音破碎帶著哭腔:“雄主……”

    楚綏聞言頓了頓,阿諾以前在床上可什麼反應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死魚一樣,聲也不吭,話也不說,實在沒勁透了,這次稀裡糊塗被下藥,竟然學會主動了。

    楚綏饒有興趣的捏住他下巴道:“再叫一聲。”

    阿諾眼眶發紅,腦海中一片空白,聞言難耐的皺了皺眉,又低低的叫了一聲:“雄主……”

    楚綏笑了:“哎,我在呢。”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們幾乎做過了前世所有沒做過的事,親吻,擁抱,廝纏,沒有任何疼痛,只有魚兒入水般的自由無束。楚綏的信息素漸漸散發,令人神思恍惚,阿諾甚至感覺他的靈魂和軀體已經分離開來,整個人恍若身處雲端。

    楚綏做完之後就懶得動了,而阿諾似乎也因為精神力損耗太大而疲憊不已,閉著眼昏昏沉沉,楚綏隨便把被子一拉,就那麼囫圇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太陽悄然升起,地板上雜亂的衣物無聲彰顯著昨夜發生了什麼,常年的軍旅生涯令阿諾準時在六點就睜開了眼,然而當看清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驟然一縮,昨夜的記憶紛紛回籠,令他好半天都沒緩過神

    來。

    阿諾下意識想起身,結果發現自己正躺在楚綏懷裡,男人摟著他的腰身,正睡得呼吸沉沉,猶豫一瞬,又沒動了,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重新躺下。第一次太陽昇起時,身軀不再是從前被鞭笞的疼痛,而是一種歡愉過後的痠軟。

    陽光傾灑在阿諾清俊的面容上,淡藍的眼底卻思緒怔愣,他看向楚綏,然後控制不住的閉了閉眼。

    阿諾總是喜歡回想以前的事。

    他曾經和戰友在前方立下無數功勳,也曾拖著瀕死的身軀從異獸堆裡爬出,戰場血流成河,堆砌著無數屍體,他們視榮耀為生命,他們視忠誠為脊樑,卻永遠敵不過宿命。

    要麼,血脈暴.亂而亡,要麼,嫁給雄蟲,匍匐求生。

    很多軍雌沒能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雄蟲的凌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