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清剿異獸

    楚綏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少爺, 肩膀不見得有多厚實,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單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竟也有了幾分可以放心倚靠的成熟感。

    他抬腳踢開臥室門,走進去將阿諾放到床上,然而還未來得及直起身體,後頸就傳來一股大力,緊接著唇邊覆上一片溫熱,身形顛倒被阿諾反壓在了身下。

    楚綏挑了挑眉, 不太滿意這樣的位置。

    阿諾垂眸親了親他,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低聲笑著道:“很抱歉……”

    說完身形翻轉, 讓雄蟲在上面,自己則躺到了下面, 楚綏見狀這才滿意, 他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 無聲感受著阿諾後背的傷痕,有些微硬, 應該已經結痂了, 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下雌蟲逆天的恢復力。

    楚綏撐在他身側,意味不明的問道:“疼嗎?”

    阿諾意料之中的搖了搖頭:“不疼……”

    楚綏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會去刑訊室受刑?”

    阿諾聞言靜默一瞬, 然後笑了笑:“因為工作上出了紕漏,所以受到了處分,軍部都是這樣的。”

    其實他不說,楚綏也能打聽到,畢竟辦公室裡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和八卦, 阿諾私自調隊去搜查卡佩住宅的事雖然嚴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剛何況對方一向作風嚴謹,冷不丁受了三十光鞭,底下早就傳的風言風語了。

    不過他不說,楚綏也就不追問了。

    楚綏牽住阿諾的手,然後遞到唇邊,吻住了他的傷口,溫熱的舌尖激起一陣無言的心悸,阿諾下意識想縮回手:“雄主……”

    楚綏淡淡挑眉:“剛才在廚房不是還喊疼嗎,現在又不疼了?”

    他說完,在阿諾手腕落下一吻,這才鬆開,然後俯身吻住了他的唇,耳鬢廝磨間,喘息不止,恍惚聽到阿諾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您……真的不娶雌侍嗎?”

    楚綏一邊覺得他麻煩,一邊又詭異的耐著性子嗯了一聲:“你一個就夠受了。”

    阿諾聞言聲音一緊,忽然帶了些許艱澀,下意識重複道:“……我一個?”

    楚綏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下,

    很疼的那種,似乎是想讓他長記性:“就你一個,滿意了嗎?”

    回應他的是阿諾驟然收緊的力道,勒得人險些喘不過來氣,楚綏下午為了打發萊金主任,隨口胡謅自己腎不行,原本只是假話,但應付著忽然有些過於主動的雌蟲時,又覺得好像也不是太遙遠的事。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窗簾尚未拉起,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楚窺見外間藍調的夜色,閃爍的星辰點綴其間,比地球上看得要清楚些,也要璀璨些。

    楚綏動了動,正準備起身,腰間忽然環上了一雙手臂,阿諾從身後悄無聲息抱住了他,眼眸輕輕抬起又落下,聲音帶著些許事後的慵懶沙啞,卻又比平時多了幾分暗啞的惑人:“雄主……”

    阿諾蹭了蹭他,銀色的髮絲落在楚綏肩上,帶起一陣癢意。

    楚綏心裡又浮現出了那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有點癢癢的,還有點想躲,他略微用了點力才把阿諾的手拉下來,然後披著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眼見著浴室門被關上,阿諾靜看半晌,然後淡淡收回了視線,生平第一次,心中產生了一抹微妙的挫敗感,他從床上坐起身,薄被無聲息的滑下,白皙精壯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鎖骨處的斑駁紅痕還未消退,看起來有些過於頹靡。

    不知道為什麼,親吻留下的印記總比刑具烙下的傷痕消失的慢些。

    阿諾的光腦擺放在床頭櫃上,消息提示亮了好幾次,在床頭燈的照耀下無聲閃爍著,他拿過來一看,發現是軍部明天開會的通知,又放了回去。

    他從床上起身,披上衣服,然後推門走進了浴室,楚綏正在浴池裡洗澡,冷不丁見他進來,眉梢下意識挑了挑,卻沒說什麼。

    阿諾半跪在浴池邊緣,修長有力的手落在他肩上,然後力道適宜的按揉著,他垂眸看著楚綏的發頂,笑了笑:“讓我服侍您好嗎?”

    楚綏……楚綏當然是隨他的便了。

    那雙手太過熟悉他的身體,再加上握慣了精密的槍械,每一絲力道都恰到好處,就在楚綏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耳畔卻忽然響起了阿諾的聲音:“……雄主,卡斯洛星爆發

    了新一波的異獸潮,上級很可能會派遣第三軍與第四軍去共同清剿。”

    卡斯洛星是帝國最大的晶礦之一,異獸不僅殘忍嗜血,還會破壞晶脈當做自己的巢穴,且繁殖能力超強,清剿刻不容緩,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星際海盜還要棘手的存在。

    楚綏睜開眼,心想阿諾不就是第四軍的嗎:“你也要去?”

    阿諾替他揉肩的手頓了頓:“尚不確定。”

    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並不能確定,只能參加明天的軍部會議看看上級如何安排,阿諾悄無聲息沒入水中,在淺淺的漣漪中擁住了楚綏,將下巴擱在他肩頭,藍色的眼眸在霧氣中顯得有些妖冶:“如果我去了,雄主會擔心嗎?”

    擔心?

    楚綏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走了我就再娶個雌侍回來伺候我。”

    他在水裡泡了太久,說完就想起身,結果一時間水花四濺,忽然被阿諾一把拉了回去,後背緊貼著浴池邊緣,被攥住手腕動彈不得。

    阿諾銀色的頭髮被水浸溼,有些溼漉漉的,盡數捋到了腦後,卻更顯五官立體清俊,他偏頭親了楚綏臉側一下,餘息在耳畔縈繞,依舊是溫柔的:“雄主,但您說過不會再娶雌侍了……”

    所以,就不能再娶了。

    有他就夠了不是嗎?

    一個就夠了,楚綏自己親口說的……

    阿諾吻上了楚綏的唇,溫柔卻不失強勢的掠奪著,言語逐漸沒於唇齒,聲音低沉不清,似乎在提醒什麼:“您親口說的……”

    阿諾最近越來越有反客為主的趨勢,楚綏暗自挑眉,心想我親口說的又怎麼了,他還說過小時候要當宇航員上天呢。

    雌君丟下生活不能自理的雄主去清剿醜不拉幾的異獸,簡直不可理喻。

    楚綏掙脫開阿諾的束縛,然後將他抵在浴池邊狠咬了一下,滿意聽見他的一聲悶哼,阿諾睜開溼漉漉的藍眸看向他,眼瞼顫了顫:“雄主……”

    看起來怪可憐的……

    楚綏呼吸一滯,動作微不可察的頓了頓,而後改咬為親,扣住阿諾的後腦,在他唇邊緩慢廝磨片刻,一瞬間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從

    水中起身,隨手扯了件衣服披上,順帶著將阿諾也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