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銅臭 作品

第247章 太子殿下的奇妙記憶漂流

    謝憐道:“有勞了。”正待彎腰一禮,抬頭,那土地早已消失不見了。

    謝憐感覺腦袋還在發燒,捂住了額頭,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前方一個聲音疑惑道:“怎麼回事兒?”

    謝憐抬頭,就看到風信和慕情。

    然而,卻不是他認識的風信和慕情。誠然,二人容貌未變,氣度卻不同,不似兩個莽撞少年,反倒似兩位沙場征伐多年的將軍。且都穿著頗為華貴的黑袍,不像是普通人能穿的。至少謝憐從沒見過他們穿這身衣服。

    發問的是風信,他走過來道:“殿下,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麼?”

    “……”謝憐道,“我才要問,你們兩個跑哪兒去了?我昨晚讓你們在門外接龍,為何今早人影都沒了?”

    風信和慕情都露出和那土地一般的古怪神色,彷彿無法理解他的話。謝憐頭痛欲裂,又道:“還有你們這幅打扮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風信低頭看看自己,疑惑道:“這衣服怎麼了,不是很正常?”

    慕情則道:“你在說什麼?睡糊塗了吧,我昨晚可不在你這兒。”

    謝憐抱起了頭,想大喊大叫,強行逼自己冷靜,思忖片刻,道:“我懂了?你們和我一樣,被什麼東西魘住了吧。”

    風信和慕情神色越來越詭異。風信道:“我糊塗了。殿下你還是說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吧。”

    慕情翻了個白眼,道:“不用問了。我說怎麼有事叫人找我,不找他那位呢,八成是腦子壞了。”

    謝憐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道:“那位是哪位?國師?”

    “……”

    風信和慕情面面相覷,須臾,慕情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

    謝憐道:“什麼?”

    慕情道:“我現在記憶有點模糊,你告訴我,你記不記得我們這幾天都在幹什麼?”

    謝憐道:“我們這幾天不是一直在皇極觀修煉嗎?”

    慕情道:“花城在哪裡?”

    聽到這個名字,謝憐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想了想,確實不認識,於是,他茫然道:“花……城……是誰?”

    “……………………”

    慕情道:“好。我懂了。”

    他向一旁使個眼色,和一臉震驚的風信一起到一邊商量去了。謝憐忽然覺得有幾分可疑,警惕道:“你懂什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商量完了,二人轉過來。風信道:“殿下,我們走吧。”

    謝憐更加狐疑:“走去哪裡?”

    慕情道:“帶你去見一個能解決眼下這個局面的人。來吧!”

    謝憐現在已有八分警惕,連連後退。慕情一見他似乎想跑,道:“別走!”伸手揮出一道靈光,似要將他縛住。但謝憐怎麼可能不走?

    拔腿便跑!

    他一跑,風信和慕情頭都大了。兩人一邊追一邊迎風咆哮,風信道:“我操了!我真是操了!他這怎麼回事???他忘事兒也不能忘這麼厲害吧!一忘就是八百年?!”

    慕情道:“終於!終於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多了吃壞腦子了!”

    “怎麼可能!恐怕是他自己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出什麼意外了,趕緊找吧!他現在的腦子,可是隻有十七歲!”

    慕情這個時候還不忘挖苦一下:“是啊,天真爛漫、傻里傻氣、嬌生慣養的十七歲的太子殿下!”

    “等等!先告訴他。快先告訴他!”

    出了這種事情,當然必須要先告訴那個人!

    ·

    謝憐一口氣跑了二十多里,停下來後才微微喘氣,感覺自己彷彿仍然置身一張巨大的迷霧詭網中,還沒衝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慕情是什麼實力他還不清楚嗎?那靈光起碼要再修個幾百年他才能修出來,現在這個怎麼會是真的慕情?肯定是假的!

    還有他。他自己也不正常。這一跑,他才發現自己身輕如燕。雖然他本來就身輕如燕,但現在身法似乎更快、更厲害了。

    所有事情都不對勁!

    冷靜冷靜再冷靜,謝憐忽然記起,方才,慕情似乎提到了一個名字。

    他喃喃道:“花城。”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對他來說理應是很陌生的,但他一念,心中卻是微微一動,彷彿心底某個角落開了一朵小花。於是,他忍不住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地念了好幾遍。

    花城、花城、花城。

    這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也許就是此次事件的關鍵。得先去找到他。

    打定主意,謝憐向城鎮的方向走去。

    雖然剛覺察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謝憐完全無法接受,但半個時辰不到,他就緩過來了。儘管心裡和身上還是難受至極,可眼下身陷迷局,沒有時間給他心煩意亂。真正的風信慕情不知所蹤,足見幕後下黑手的東西了得,他必須馬上振作,查明真相。

    於是,待他踏入鎮上時,便已恢復平素神情。

    隨便撿了個茶樓,來到樓上靠窗坐了,卻無心喝茶。謝憐拿起桌上杯子看了看,杯內積累著擦不乾淨的陳年茶垢,令他看一眼都疲憊,放下不理。

    茶樓內,一個頗有姿色的曼妙女郎正抱著琵琶,鶯鶯嚦嚦地彈唱,坐了一圈老老少少的男子,嘻嘻地看著她。那女子唱的本來是尋常的地方小調,姑娘家清早出門採花什麼的,但唱了沒一會兒,一群大老爺道:“沒意思,不好聽,換!”“是啊,這支不好聽,換換換!”“換我這支!”

    歌女無奈,只得按他們的意思,換了一支頗帶豔|情|色|彩的旖|旎小調,輕攏慢捻,糯音軟軟,軟得人臉紅心跳。那群圍觀的這才滿意了,紛紛叫好。謝憐坐在二樓角落靠窗的位置,卻是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