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偷親你,你也不知道

    墨燃捂臉道:“我只是……再確定一次……”

    雖然楚晚寧幾次三番承認了夏司逆是他的血肉,但墨燃終究還是半信半疑,他忍著強烈的不適感,暗自下了決心,等見到了夏司逆,一定要好好盤問對方。不給他倆搞個滴血認親,他是死都不會信的!

    又緩了一會兒,楚晚寧體力漸漸恢復,能從榻上起身了。

    “我的衣服……”

    他撫過自己的衣襟,怔了一下,皺起眉頭:“怎會如此亂?”

    墨燃:“咳。”

    唯恐他想起之前一些零星的片段,墨燃忙去扯開話頭:“師尊,你餓了吧?這家店的菜色聽說不錯,文思豆腐做的尤其好吃,咱們下去嚐嚐鮮?我請客。”

    楚晚寧冷冷乜了他一眼:“還不是我給你的錢?”

    雖這麼說著,但還是寬袖一拂,推門下樓去了。

    霖鈴嶼的菜色與揚州相近,清鮮別緻,口味頗甜,這倒是合了楚晚寧的心意。

    這時候軒轅會已經結束,修士們大多都已啟程離開。他們要了個包廂,倒也不必刻意再披上斗篷隱瞞身份,兩人落座之後,店小二給上了兩杯碧螺春,呈了菜單便退下了。

    “師尊先看吧。”

    “你挑便是,江南一帶的菜,我都還入得了口。”楚晚寧說著,拿起杯子淺淺飲了口茶。

    然而茶水一碰到嘴唇,他就驀地皺起眉頭:“……”

    墨燃:“怎麼了?燙到了?”

    “……無妨。許是天氣太乾,口角有些皸裂。”楚晚寧說著,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奇怪,什麼時候破的?

    “……”

    墨燃立即心虛地低下了頭。

    菜上齊需要一段時候,楚晚寧便和墨燃談起了軒轅閣的事情,兩人提前離場,均不知道最後神武花落誰家,不過這也不礙事,到時候出門打聽一下就好了。

    閒談之間,桌上漸漸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揚州菜,楚晚寧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訊息,於是作罷,不再聊這個了。他目光掃過滿桌的碗盞碟杯,頓了會兒,眼簾抬起幾寸,視線落到對面那個笑得有些忐忑的青年臉上。

    楚晚寧問:“以前來過江南嗎?”

    墨燃重生前自然是去瞧過那杏花煙雨的,但他可沒忘記自己如今才十七,方進入死生之巔兩年許,於是立刻搖頭:“之前從沒來過。”

    楚晚寧垂了眼簾,神色平淡,嗓音清和,說道:“但你卻點了一桌好菜。”

    “……!”

    他這一說,墨燃才猛地反映過來,自己這一席佳餚,都是按著楚晚寧的喜好點的。原是想讓他吃的好一些,恢復恢復體力,但卻忘了自己本不該對淮揚菜如此瞭如指掌。

    “我小時候在樂坊的後廚打雜,很多菜沒有嘗過,但多少聽過。”

    楚晚寧倒也沒細究:“吃飯吧。”

    江南吃水,霖鈴嶼更是蒲筐包蟹,竹籠裝蝦,柳條穿魚,因此櫸木四出頭方桌上,河海鮮貨比比皆是。酥炸澆醬的梁溪脆鱔,酸甜脆嫩的松鼠鱖魚,琵琶對蝦,菊花海螺,拆燴鰱魚頭香溢四座。

    至於鮮蔬肉食,冷盤甜點,亦是做的精緻細究,十分雅觀。

    清燉蟹粉獅子頭、水晶餚肉、雞汁煮乾絲、灌湯小籠包、文思豆腐,不勝枚舉。

    墨燃拖著腮,看小二把最後一碟桂花糕擺上了桌,而後悄悄看了眼楚晚寧。心道:不知今日這麼多菜,他會先吃哪一個?

    想了想,暗自跟自己打賭:

    肯定是蟹粉獅子頭。

    這是楚晚寧最喜愛的揚州菜,果不其然,待菜餚布好,他的筷子毫無懸念地首先往那邊探了過去。

    墨燃心中暗歎,這個人啊,總是那麼好猜,吃飯做事,都是一成不……

    咕咚。一個滾圓可愛的獅子頭落到墨燃碗裡。

    ……變?

    墨燃愕然抬頭,臉上逐漸有了些受寵若驚的神情:“師、師尊。”

    “我這幾日身體欠恙,勞煩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