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想換標題就換!任性!

    他看著為首的神秘黑衣男子。

    而那個男人,也隔著沉重的覆面,幽幽望著他。

    男子靜靜立著,後頭有人耐不住性子,欲搶先鋒,喝道:“你一個人也敢擋著那麼多人的去路?何其狂妄!來,我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但人還沒掠出一丈,卻被黑衣男子猛地抬手擒住。

    那人驚呼:“陛下?!”

    黑衣男子沒有理睬他,甚至連頭都不曾扭轉,他依舊盯著楚晚寧的臉,只是手上青筋暴突,聽得“咔擦”一聲脆響,那個搶先鋒的人,已被他生生扭斷了脖頸,而後隨意丟在了地上。

    楚晚寧微微色變——

    這個男人,竟連自己人都殺麼?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領教楚宗師的高招。”男人輕描淡寫的,緩步朝著楚晚寧走去。

    他身後,無人再敢動彈。

    楚晚寧橫過天問,厲聲道:“閣下究竟是誰?”

    男人聽他這句話,腳步停了下來。

    他在離楚晚寧不遠不近的地方立著,眼中流曳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緒,過了一會兒,他輕笑出聲:“暌違多年,想不到你我再次見面,你對本座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不淡不鹹。”

    “……我何曾認識你?”

    “哦,不認識麼?楚晚寧,你總是這樣無情。”那男人再往前,這次他沒有停下來。而楚晚寧素來狠倔,亦不可能後退。

    所以男人徑直走到了他跟前,距離近的極其危險極其唐突。

    楚晚寧手上寒光起,抬掌劈落。

    那麼好的身手,迅如疾電,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手腕。

    “其實這一招,我已經領教了很多次了。”男人低頭,緊盯著楚晚寧的臉,將這張臉上所有的細節都映入眼底,目光近乎貪戀,“但你好像都忘了。”

    楚晚寧被他這樣盯著,只覺得寒毛倒豎。

    他從不是個畏懼強者的人,但這個人眼睛裡的東西太複雜也太猙獰了,彷彿藏著驚天動地的真相與秘密:“你……究竟是誰?!”

    “你要本座提醒你一下嗎?”男人沉聲道,他手上的力道極大,楚晚寧竟掙脫不開。

    “第一次,你使這招,是我十六歲那年。你教我近身搏御,你跟我說這一擊看似簡單,卻很難學,讓我好好練,不要懈怠。”

    楚晚寧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男人眼睛裡有笑意,也有詭譎的幽光。

    “第二次,你使這招,是在你我當年決戰之時,我猝不及防,被你劈中,受了極重的傷。”

    他帶著楚晚寧的手,不容置否地,往自己心臟的地方按。

    楚晚寧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竟沒有任何心跳。

    就像一具屍體。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要急。”男人將每個字都在唇齒間浸淫一番,而後甜膩膩地哺到他的耳鬢,他這下捱得更近了,幾乎貼著楚晚寧的臉。

    他在他耳畔說:“第三次,你使這招,是在我床上。”

    “……”

    “我要上你,你說已經夠了,不肯同意。”他施施然地,手上的力氣卻那麼大,緊攥著楚晚寧的手腕,強行讓他的手沿著自己的胸腔一路滑下,最後竟要帶到某個極其私密的地方去。

    楚晚寧便如被蛇蠍蟄了一般,猛地色變,發了狠就要與他搏命。

    男人卻似熟知他一切的身法套路,輕而易舉地拆了招,而後竟將他整個人抱在了懷裡,不無狎暱,不無情/色地呢喃道:“你說怎麼辦啊,楚晚寧。本座原是該來殺你,來毀你們的,可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你變了,我也變了,可我看到你,聞到你身上的味道,還是很快就硬。”

    “你、你給我放手!!”楚晚寧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樣子,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整個人都像是要氣暈過去,卻死活也掙不開那人的鉗制。

    他像天羅地網,像蛛絲黏連,纏著他,摟著他。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他整個擁在懷裡,強迫的,霸道的,猙獰的,瘋狂的。

    狹蹙而溼粘。

    “硬得發疼,硬得發脹。”

    “我殺了你!!”

    男人似乎被逗樂了,倏忽一笑,鬆開手,楚晚寧殺心驟起,行動狠辣勁厲,是真的要將其一擊斃命。

    斗篷招展,他退得急,飄飄蕩蕩猶如紙鳶,穩落在了青磚石面。

    但覆面卻未能倖免,被楚晚寧劈作兩半,掉下來,碎在了地上。

    男人沒有抬頭,臉龐隱匿在帽兜的陰影之中。

    他在這陰影中沉默片刻,然後嘆息道:“你這動不動喊打喊殺的性子,總也改不了,到了哪裡都一樣。可是楚晚寧,楚宗師……”

    黑衣男子抬了抬手,一道漆黑的勁風自後襲來。

    他利落接住。

    楚晚寧一眼瞥見,那竟是先前在軒轅會拍賣時出現過的神武陌刀,也是徐霜林收集到的五把百戰兇刃之一。

    男子摩挲著不歸,慢條斯理,極盡惡毒的腔調。

    “你真的,能捨得殺我嗎?”

    他說完這句,驀地抬頭。

    帽兜落下。

    楚晚寧只覺兜頭一盆冰水,徹骨冰寒身浸霜雪,腦中嗡嗡,竟是麻木一片……

    陰冷的大殿內,那個黑衣男子眉目英俊,臉色蒼白,笑容裡包藏著邪氣與纏綿,他是禍患也是妖孽,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踏仙帝君,墨燃墨微雨。”

    不歸出鞘,霜寒照亮他黑得發紫的眸眼。

    踏仙君笑容如厲鬼,如虎狼。

    “請教師尊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