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番外一

    因為未來要當老師，所以柯嶼也在輔修教育學，商陸聽出來了，他是拿那套教科書上的東西往自己身上套。他挑了挑眉，“你們成年人，還真是充滿了傲慢。”



    “什麼意思？”



    “喜歡不喜歡的，我自己難道分辨不出來嗎？”商陸漫不經心地說:“這方面就不必你操心了。”



    “那你就閉嘴睡覺。”



    遠處傳來裴枝和的咳嗽聲，他醒了，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商陸注意言辭，雖然方式怪笨的。



    商陸得到暗示，知道了明叔還沒睡，遂壓低了聲音，挨近柯嶼:“小嶼哥哥，我認床你又不是不知道。”



    捱得太近了，講話的氣息繚在柯嶼的後頸，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癢得豎了起來。



    “我睡不著。”商陸的聲音更低沉了，略帶些委屈。



    柯嶼的心軟下:“閉上眼睛別亂想，放空自己。”



    商陸勾了下唇，暗淡的光線下，他的眼睛溫柔而深邃，只是柯嶼看不到。



    “我唯一一次在別的床上睡著，就是在你家裡，十三歲的時候。”他用惋惜和懷念的口吻說，聲音輕得大概只有柯嶼能聽到，“……我能不能抱著你？”



    柯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胃疼。



    他不做聲，商陸將手臂輕輕地搭在了他身上，要抱不抱的，紳士又彆扭，還透著股生疏。喉間湧出股想吞嚥的癢意，但沒人敢吞嚥，因為在這樣的悄寂中，吞嚥聲恐怕會被對方聽到，屆時所有的渴望、緊張、心動都將暴露得一覽無餘。



    商陸將身體裡的衝動反覆按下數次，閉起眼，終於心一橫，徹底將背對側身的柯嶼抱進了自己懷裡。



    是嚴絲合縫的好抱。



    真的很好抱。



    商陸不捨得撒手了，痛罵自己出手太晚。



    “你不會誤會吧？”他感受著柯嶼的體溫，一股子笨拙的欲蓋彌彰和心虛。



    柯嶼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立刻給我睡著。”



    商陸沒忍住，無聲地垂首笑了一笑。好會威脅人。



    過了很久也還是沒睡著。



    “十八歲快到了，你想好送我什麼禮物沒有？”他蹭柯嶼，搖了搖他。



    十二月二十一，柯嶼已經回國，商陸也剛好在冬季假期，加上是這樣重要的年紀，溫有宜想必會給他大操大辦。



    柯嶼闔著眼皮有些困了，“不知道。”



    “不知道？”商陸不滿意他的回答，緊了緊臂彎，“醒醒，別睡。”



    柯嶼強打精神，“所有東西你都唾手可得，我也不知道該送什麼。”



    貴重的他也比不過商陸那些有錢朋友，不貴重的又顯得寒酸，實用的不像十八歲禮物，有紀念意義的一般也比較貴，然後問題又回到了第一個，形成了死循環。



    商陸靜了靜:“我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



    他的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柯嶼疑心自己是聽錯了。



    “……比如呢？”



    “永生不老，一天有四十八小時，想讓時間停就停的能力。”



    還有你。



    柯嶼笑了笑:“嗯，這麼看來老天對你真是太不公平了，畢竟我就可以長生不老，一天四十八小時，想讓時間停住就停住。”



    商陸好想親他。



    而且因為太親暱而柯嶼又太可愛，他的身體有點精神起來的跡象。



    他不著痕跡地鬆了些懷抱，“如果實在不知道準備什麼的話，就不要準備了，生日那天讓我看到你就好。”